此時,拓拔桁看着身體虛弱卻還是強撐着的淩夜,心裏很是複雜。
他不喜淩夜是事實,而淩夜這次爲了長歌,舍命相救也是事實,這讓他有些糾結。
但出于淩夜救了李長歌的方面,拓拔桁還是不忍淩夜因此而搞壞了自己的身子。
于是态度謙和的對淩夜說着:“淩夜,你此次爲了救長歌,已經耗費太多精力,此刻便去歇息吧。”
淩夜有些詫異的看着拓拔桁态度的轉變,心知這一切都是因爲李長歌,卻并未理會拓拔桁的建議,依舊堅持在此等候長歌醒來。
拓拔桁看着固執己見的淩夜,皺了皺眉,看着淩夜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床榻上的李長歌,突然說道:
“淩夜,若是長歌此時醒來,必定也不希望你出什麽差錯,想必你也不想讓長歌失望?”
淩夜聽到拓拔桁此話,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而拓拔桁并沒有錯過淩夜細微的變化,知道自己的話見效了。
淩夜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床鋪之上的李長歌,輕柔一笑:“是啊,長歌那麽善良,倘若此時她醒着,應該定不會喜歡我現在這一副病恹恹的樣子吧。”
想到着,有些虛弱的站了起來,對着自己的貼身侍衛說道:“扶我下去,歇息片刻,再來看望長歌。”
拓拔桁看着終于肯去歇息的淩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雖然自己不樂意淩夜惦記長歌,卻抵不過,淩夜畢竟是長歌的救命恩人。倘若長歌醒着,定會好好報答淩夜的。
一夜無眠,拓拔桁好生的照看着李長歌,而柳如霜則是被他安排到一處客房中暫且住下。
淩夜第二天一早便前來看望李長歌,經過一夜的休息,淩夜的氣色有些好轉,看着倒是比之昨日好了許多。
一進門便看到坐在床邊的拓拔桁與一旁站着的柳如霜。
不免有些疑惑,這不是雪山門門主的三夫人,她爲何會在此。
淩夜帶着有些疑惑的目光看着拓拔桁,拓拔桁這才解釋道:“是她幫助我拿了聖雪蓮,我才能得以救治長歌。”
她因着無處可去,我便隻好将她帶到這裏。拓拔桁又補充了一句。
淩夜皺了皺眉,不等他說什麽,拓拔桁淡淡的來了一句:“既然,你們認識,不妨,她就由你來照顧吧。”
淩夜看着拓拔桁一副急着擺脫柳如霜的樣子,有些無語,卻還是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
柳如霜聽着拓拔桁這就急于将自己甩給淩夜,心裏有些難受,眼中閃過陰郁。
而淩夜則是盯着眼前的柳如霜,不知該如何是好,終于,做了一個決定。
他看向柳如霜,有些冷漠的說着:“既然你是雪山門門主的三夫人,留在我無極宮中自是有些不妥,我不日将會派人将你送回雪山門,如此甚好。”
淩夜自顧自的爲柳如霜計劃着,實則也是不想柳如霜待在無極宮。
而柳如霜聽到淩夜的話,一愣,随即有些慌張。
萬萬不可讓淩夜送她回去,倘若她此時回去,雪山門門主定會知曉自己策劃的一切,屆時,自己隻怕是死無葬生之地。
無奈之下,柳如霜轉了轉眼睛,想着怎樣才能打消淩夜将她送回的念頭。
不得已之下,柳如霜隻得開始對着淩夜與拓拔桁講述着雪山門門主的不是。
一邊說,一邊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看着拓拔桁與淩夜,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拓拔桁看着柳如霜這幅瘦弱不堪驚吓的樣子,又想起她剛剛所說雪山門門主的劣迹。
心中不免對她升起幾分同情,随即轉頭看着淩夜說道:“她畢竟救是幫助我們拿到聖雪蓮的有功之人,我們何不幫幫她。”
說完拓拔桁不忘有些威脅意味的說着:“倘若長歌若是知曉,你将她救命恩人送回火坑,又該如何作想呢?”
拓拔桁挑了挑眉看着淩夜,淩夜聽着拓拔桁的說,頗爲震驚,有些無語的看着拓拔桁。眼中分明在罵拓拔桁:“卑鄙!”
因着拓拔桁這一招,淩夜隻好将柳如霜安置下來。
另一邊,雪山門内
雪山門門主不日歸來,卻發現三夫人柳如霜與拓拔桁一同消失。
發了好大一通火,便派人前去尋找。
而自己則是前去看望淩嬌悅,淩嬌悅此時正在屋内,吃着上好的水果,生活好不惬意。
雪山門門主一進門,淩嬌悅連忙起身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父親今日怎得有時間來我這裏?”
淩嬌悅有些不解的問着,畢竟,平時雪山門門主倘若無事,也不會經常來看她。今天這是發生了什麽?
淩嬌悅察覺出絲絲不對,但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隻好看着門主,等待着雪山門門主的發話。
雪山門門主問着淩嬌悅:“嬌悅,你可知柳如霜與那拓拔桁一同消失之事?”
淩嬌悅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雪山門門主,自是不知道門口口中所說的事情。
隻看雪山門門主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看着淩嬌悅說道,還好那日你與那拓拔桁以生米煮成熟飯,量他也不敢不承認。
淩嬌悅聽到雪山門門主提起此事,眼中一片閃躲,似是不願面對。
雪山門門主看着眼前反應有些不對勁的淩嬌悅,厲聲說道:“你可是有瞞着我什麽?嗯?”
淩嬌悅見事已至此,也隻好和盤托出。
雪山門門主一聽淩嬌悅所說,頓時有些驚訝的說道:“你是說,那日與你歡好之人并不是拓拔桁?”
淩嬌悅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不敢再吱聲。
雪山門門主聽及此,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拓拔桁戲耍了一般。
當即一拍桌子,陰狠的說着:“這一切定是那拓拔桁的計策,想不到他竟是此等小人!”
雪山門門主有些氣急,想起平時自己生氣之時總會有柳如霜陪在自己身邊。
今日,柳如霜不在,倒是十分想念她了,雪山門門主沉思着。
等到雪山門門主離去,淩嬌悅這才受不住的跌坐在地上,有些凄慘的笑了笑。
她心知此時的自己已經髒了,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淩夜,想起自己還沒有如願以償。
内心卻是一陣凄涼,淩嬌悅顫抖的從地上爬起,來到床邊,周身都有着死氣沉沉的,沒有了生機。
淩嬌悅瞳孔發散,眼神空洞,腦海中隻不停的環繞着一個事“她髒了,她髒了,她再也配不上淩夜哥哥了,呵呵,既是如此,她還有什麽活着的理由。”
似是決定了什麽,淩嬌悅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看的一旁的侍女有些害怕。
夜裏,淩嬌悅的侍女前去端淩嬌悅的參湯。
淩嬌悅幽幽的目光盯着侍女離開的背影,直至看不見,這才換換起身,走至梳妝台前,看着鏡中自己不人不鬼的樣子。
從小抽屜裏拿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慢慢的抽出刀刃,微微一笑。
便朝着自己的手腕割去,瞬間,血花四濺,淩嬌悅趴到在梳妝台前,感受着血液一點點從身體中流失,卻露出了解脫的笑。
這時,已經取回參湯的侍女,推開門,看到梳妝台上流血不止的淩嬌悅,當即吓得把參湯丢在地上,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輕生了,快來人!”
不一會兒,醫師來到淩嬌悅的房間,趕忙替淩嬌悅包紮止血,還好刀口切的不深,這才救回了淩嬌悅一命。
第二天
淩嬌悅輾轉醒來,頭有些發暈,自己這是得救了?
得知自己并沒有死成,淩嬌悅有些瘋癫的笑了。
這一笑把周圍的人都吓了一跳,隻當是淩嬌悅受了刺激,也不敢議論。
雪山門門主知曉淩嬌悅輕生的事,立馬開口罵到:“你們這一群飯桶,平日裏讓你們好生照顧好小姐,你們就是如此照顧的麽?!”
頓了頓,繼續說道:“倘若不是醫師趕到及時。小姐若是有什麽差池,你們也一并陪葬!”
雪山門門主是氣急了,口不擇言的說着。
衆人跪在地上,聽着門主的訓斥,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過了一會兒,雪山門門主氣消了消,随即嚴肅的開口道:“日後,緊盯着小姐的一舉一動,若是有半分覺得不妥,便立即派人告知我,都聽到了沒!”
衆人紛紛應下,雪山門門主這才氣憤的離去。
淩嬌悅躲在暗處看着她父親生氣的樣子,知道自己若是再輕生,也定會被阻止,既是如此,待在這也并無意義。
想着,便偷偷摸摸的離開了雪山門,雇了一輛車,便前往無極宮的方向。
兩日後,淩嬌悅終于到了無極宮的勢力範圍内。
她小心翼翼的僞裝成無極宮中人偷偷混進了無極宮中,她本想着刺殺拓拔桁,自己今日所受都是他所導緻的,不殺她,難解她心頭之恨!
正當淩嬌悅小心的躲在暗處,觀察着拓拔桁的一舉一動,卻是看到柳如霜一副妖媚的樣子,向着拓拔桁走去,緊緊的将自己的身體貼了上去。
而拓拔桁則是一臉嫌棄的看着柳如霜,不動聲色的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柳如霜看着一臉嚴肅的拓拔桁,抛了一個媚眼,嬌聲說道:“公子,難道看着妾身,竟沒有一點想法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