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含章微微發力,女人這才被拽上岸。
"謝謝啊。"
李長歌笑着看向了他頭發還在不斷地滴落的水珠,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道謝一句,轉頭又将目光鎖定在了那個落水的女子身上。
這女子看着面容姣好,隻是可惜現在好像因爲飲水過多,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态。
"是不是死了?"
拓拔含章冷冷的看了那一個落水女子,心中卻似乎有些不太痛快。
李長歌卻轉頭,"可别胡說八道,人家這兒還有氣息呢,沒看到這在吐水嗎?趕緊過來幫幫忙。"
此刻人命關天,他也顧不得平時那些繁文缛節,直接開始對着拓跋含章使喚道。
可聽到女人突然這麽指揮他,拓拔含章嘴角卻不自覺流露出一抹欣喜之色,"需要我做些什麽,給她掐人中嗎?"
畢竟,若是避開了這一份疏遠的态度,說明就把他當做自己人了。
想想,這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随後便蹲下了身子,先探了探女子的鼻息,确認他還有氣息,
這才捏着她腹部三寸,以手化掌,直接用力的拍在他肚子上。
看着拓跋含章粗魯的動作,李長歌不由得微微抽了抽嘴角,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詢問了一句,"你确定這樣他不會被你打死嗎?"
"放心吧,我隻不過是在把她胃裏累積的積水給逼出來。"
拓拔含章這一刻心情看起來似乎挺好,剛才還一副不待見這女子的模樣,此刻全認真相救,道讓李長歌多了幾分舒坦的感覺。
"咳咳……"
這一掌下去,女子果然有了反應,嘴裏不斷地咳着瘦,還夾雜着不少的水,不斷地從嘴角湧出。
"哎!還真的有反應了,你可真是厲害呀!"
李長歌看到這幅情況,滿眼的驚喜。
"呵呵,你說你這毫不猶豫的下水救人,居然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拓拔含章忍不住調侃一番,這才又皺着眉頭看着那個已經蘇醒過來的女子。
李長歌卻沒忍住,撇了撇嘴,嘴裏又開始呢喃自語,"我這也是第一次去救落水的人,誰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這番小聲嘀咕被拓跋含章聽在耳朵裏,嘴角那麽效益卻越發明顯,眼神寵溺的看了一眼對方。
然而,此刻李長歌的目光卻全然都在這個被救女子身上。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李長歌一臉關切的詢問,到最後變成有些吃力的拖起了她的身子,将她攬在自己懷中,讓她感覺好受一些。
這樣的一幕,拓拔含章心中都不由得微微泛起了醋意。
李長歌可從來都沒有這樣對他過,盡管對方是個女子。
女子搖了搖頭,看起來還有些虛弱,随後又一臉感激地看向她,"謝謝這位姐姐相交,我才能夠撿回一條性命。"
言談之間又沒忍住,斜眼偷偷瞄了一眼旁邊散發着汗氣的拓拔含章,卻十分帶來的保持着鎮定,一門心思又放在了李長歌身上。
李長歌微微一笑,又連忙搖了搖頭,"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你怎麽會突然落水呀?"
"這件事情說來慚愧,本來是想放個河燈,想提剛剛離開的父親求個平安,沒想到卻失足落水。"
想着,女子神情又多了一絲落寞,顯然是因爲提及到不該提到的事情。
"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難過了,要不我這就送你回家吧?"
李長歌意識到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一瞬間有些心慌,又連忙沖着她道歉。
失去記憶的滋味不好受,失去親人又何嘗不是?
對于深有體會的李長歌來說,她顯然是有些同情面前這個女子。
然而,于此,似乎聽到她這番話,卻越發顯得傷心,鼻子尖進不自覺地哽咽起來,"我,我隻有一個父親是唯一的親人,還有一個繼母,他想把我賣到青樓,結果我逃出來了,我不想再回去。求求你,不要讓我回去!"
說着,兩行淚唰的一下就從眼角流了出來。
李長歌看到這一幕,居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我這腦子也真是糊塗,怎麽接二連三揭人家傷疤呢?這可怎麽辦才好!"
想着,李長歌對于自己的無意之舉反倒萌生出一種愧疚感,又一臉焦急的看着她。
就在這個時候,女子卻突然從她的身上坐了起來,随後便跪在了李長歌的面前,"這位姐姐,我知道我身份卑微,必然是沒什麽能回報你的,我願意爲了姐姐做牛做馬,從此相伴身邊,就算做我這的回報了!"
這話語剛落,女子毫不猶豫的科技想偷,連忙被李長歌制止。
"咳咳,你先不要沖動,這件事情有待商量,有待商量!"
李長歌顯得有些尴尬,先不說這帶外人回府邸,他是否能夠做的了全主。
就單單來說,女子身世都已經可憐到這種程度,她又怎麽會讓他做牛做馬?
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拓跋含章,看到女子突然這幅情況,也忍不住微微皺眉,但依舊沒有說些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女子卻突然偷偷的在李長歌的手上比劃着。
這一筆一劃,正是"聽雨"二字!
"之前我讓聽雨幫我安插一個人進府邸,難不成就是這個嗎?"
李長歌詫異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又多了幾分疑惑。
卻看她突然擡頭,一臉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己,又扯着嗓子,說道:"如果姐姐不收留我的話,回去那可惡的後娘,恐怕又要把我賣到青樓了,還請姐姐可憐一下我吧!"
說着,這又是一副我打算跪地磕頭的價值,搞得李長哥都有些措手不及。
"哎哎哎!我答應你還不行嗎?你可千萬别再折騰自己了,剛剛落水,身上的元氣都還沒恢複呢!"
李長歌最終待印下來,畢竟現在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此刻錯過,又不知更待何時。
說着,這才将目光放在了拓跋含章的身上,"公子,你看這咱們府邸多一個丫鬟也挺好的,她也實在是可憐,要不我們就收留她吧?"
"你确定要收留她?"
拓拔含章轉過頭一看,此刻李長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夾雜着身上還淋着水,帶着幾分出水芙蓉的清純感。
一時間,居然又沒有忍住誘惑,微微愣神,暗自吞了吞口水。
李長歌連連點頭,"我想着我這失去記憶,她又沒了依靠,我們兩個也算是同病相憐,待在一起也有共同的話題,多個照應。"
看着女人一副哀求的樣子,拓跋含章實在是于心不忍,"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自然沒什麽不答應你的理由,反正府邸也不多她這一口飯吃。"
拓拔含章說完之後,又将目光在女子的身上掃量了一眼,沒有多言。
李長歌卻連忙沖着女子道:"你還愣着幹什麽?趕緊謝謝咱們家公子呀!"
"哦!奴婢竟然一時開心的忘記了,謝謝公子的收留之恩,以後我定然……"
女子這剛好想要将之前那幅畫又重複一遍,卻突然聽見李長歌一個噴嚏直,接劃破長空,打破了現場的局面。
"呵呵,可能是那水有些冰涼……"
李長歌一時間有些尴尬,卻看着拓拔含章連忙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包在她的身上。
"讓你剛才成英雄,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反正這花燈也已經放出去了,我們就先回去吧。"
拓拔含章說着,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跪在地上的女子,同樣是一副是另類的狀态,卻不若對李長歌這樣同情,隻是言語冰冷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叫做小歡!"
小歡連忙殷勤地回答道。
"跟上來,從今以後,你就負責伺候這位小姐。"
拓拔含章對于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沒有絲毫懷疑,帶着她一起回到了府邸。
"長歌,你剛剛在水下受了涼,身體應該處于濕寒狀态,趕緊去沐浴一番,也好去去寒。"
看着懷中的人一直直發哆嗦,拓拔含章又一臉埋怨的看了一旁的小歡,似乎又有些不悅。
李長歌注意到他的小舉動,卻用一根手指将他的臉輕輕的掰了過來,"好了,你也就不用再埋怨他了,我這不也白收了個丫鬟嗎?日後還不知道省了你多少月俸錢呢!"
被她這麽一調侃,拓拔含章心中有再大的怨氣也煙消雲散,值得戳了戳她的腦袋,"你看我這是像缺這些錢的人嗎?"
說着,這才對小歡說道:"你就去找管家領一套衣服,然後讓她給你安排住處吧。"
說着,自己這才邁着步子離開。
兩個女子互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便各自離開。
等到李長歌沐浴結束,身上穿着一件長袍,這才對着鏡子細緻的擦拭起自己的頭發。
突然,拓拔含章卻好巧不巧的過來,李長歌隻能爲他開門,"你怎麽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你的情況。"
拓拔含章微微一笑,解釋着便繞過她走進了房間,自覺地坐在了凳子上。
"我來幫你擦吧。"
看着她還未幹的頭發,拓拔含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