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這才突然又沖着拓拔桁警告性地說道:"勸你最好還是乖乖的放了我,不然殿下是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是在警告他,實際上是在提醒他,自己已經心意已決,不會跟他離開的。
"長歌說的對,如果你識趣一點的話,不想在這裏動手,咱們就和平解決,把她還給我!"
拓拔含章聲色俱厲,突然伸手一拉,直接将李長歌整個人拽到了自己的懷抱,中轉了幾圈這才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整個過程十分迅速,不帶半刻停留。
然而,拓拔桁卻微微愣在原地,一雙目光飽含着複雜的神情,看着他們兩個心中又忍不住一陣揪心。
"呵呵,拓拔含章,你在這裏給我聽好了,遲早有一天,我會把屬于我的都奪回來!"
拓拔桁冷冷的警告了他一眼,這才溫柔地将目光轉移到了李長歌身上。
"長歌,不管你是否真的記得我,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我是愛你的,我們下次再見。"
說着,拓拔桁腳下輕點,整個人直接騰空一躍,借着涼亭的頂,随後便飛得不見蹤影,與這黑夜融爲一體。
若不是因爲知道李長歌此刻的執念,他是斷然不會這麽輕易離開。
看着那個已經消失不見的背影,拓跋含章卻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呵,究竟是誰搶誰的東西,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他才是皇上立下來的太子,無論是江山還是美人,本該都是屬于他的!
看着拓拔桁總算是離開,也避免了二人之間的戰争,李長歌心中這才默默松了口氣,"還好,"
又看着旁邊的男人陷入沉思,這才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公子,你這是怎麽了?突然就一副神情凝重的樣子?"
感受到身旁女人的小動作,拓跋涵張這才微微回過神來,随即又展露出一副溫柔的笑顔,"我隻是突然很生感慨而已,剛才那家夥沒傷害到你吧?"
說着,拓拔含章這才連忙仔細着查看李長歌身上是否有什麽異常,卻突然看到她手腕那一陣猙獰的紅痕!
拓拔含章眉頭驟然擰緊了幾分,緊咬着牙關,"這個該死的拓拔桁,口口聲聲說着對你情深意重,沒想到下手居然這麽狠,一點也不顧及你的感受,一定很疼吧?"
看着這麽深的一道紅印子,拓拔含章又忍不住多了幾分心疼,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那道痕迹。
李長歌笑着搖了搖頭,雖說的确有些隐隐作痛,但還是連忙轉移了話題,"其實也沒那麽疼,隻不過是留下了道紅印,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好了,現在都到子時,我們去放花燈吧!"
李長歌微微一笑,眉眼中含着皆是風情萬種,讓人忍不住就想沉淪其中。
拓跋含章看的入迷,一時間似乎也忘卻所有這一刻靜靜的牽着她的手一起走向了湖邊。
"長歌,你知道嗎?我真希望我們這樣的美好時光能夠永遠停留,哪怕一直都重複着做一件事情,隻要有你在身邊,甜甜的就已足矣。"
拓拔含章突然開口說道,聲音中多了幾分柔情和感慨。
如果他不用那種手段,恐怕李長歌一輩子也不會留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也不會和他産生這樣和諧的畫面。
李長歌腦子裏正思索着什麽事情,聽他這麽說,這才笑的起來,"你可别這麽胡說八道,一輩子都同樣停留在一個時間點上,那該有多無聊呀?"
盡管想象中的再怎麽美好,卻始終猶如觸不可及的煙花泡沫,終究抵不過現實的殘酷。
拓拔含章卻突然定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她,眸子裏多了一分恐慌,"難道你不願意和我永遠待在一起嗎?"
李長歌這出神樣子,差點沒有直接撞上對方的胸膛,愣神了片刻之後,這才說道:"你看看你,沒事的時候總會擔心這些問題。你不總說以前我們怎麽情深意重嗎,怎麽也這麽多愁善感起來?"
"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失憶了嗎?一直對我保持着距離,我怕……"
拓拔含章一臉認真的看着你唱歌,平日裏對她各種哄騙,此刻卻難得的說了幾句真心話。
的确,他心中怕的要死,這甚至是一個不敢想象的畫面。
"好啦好啦,明明是這麽熱鬧美麗的場面,怎麽就被你搞得這麽嚴肅呢?趕緊走吧,耽誤了時間,願望可就實現不了了!"
李長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含着笑意。
卻是轉身就走到了拓跋含章前面,輕輕的扯起他的衣袖,整個人邁着輕快的步伐,步步往河邊靠攏。
拓拔含章此刻就十分乖巧的任由她拉扯,眉眼含笑,靜靜的跟在的身後,望着面前着秀美的背影,心中卻湧起一股暖流。
"是啊,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拓拔含章這一刻才深深的發現,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的住在了他的心裏,再也無法割舍。
失去她和失去心又有什麽區别?
兩個人這邊濃情蜜意,可站在假山之上,高高眺望二人一舉一動的拓拔桁,此刻心中卻五味雜陳,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呵呵,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留在他的身邊嗎?爲什麽你甯願跟着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也不願意跟我走?"
拓拔桁一隻手緊緊的捏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另一隻手,卻深深地将假山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一種連呼吸都會感覺到疼痛的地方,此刻正給他帶來一種死亡的窒息感。
随即,拓拔桁目光卻突然又變得堅定而淩冽起來,"拓拔含章,你奪走了我最愛的人,我一定會讓你爲之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着,拓拔桁這才肯徹底的放下心來,轉身直接離開。
蕭條的背影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之中,一下子到形成了一道獨特的孤獨。
而河道的邊緣,李長歌卻一臉歡喜的現在河邊洗了個手,這才連忙催促着身旁的拓跋含章,"趕緊把火折子和花燈都拿出來。"
拓拔含章照做,被折疊好的花燈此刻被他展開,看着李長歌居然要玩火,這才連忙阻止了她,"還是我來吧,一個姑娘家别玩太多火,小心燙着了手。"
說着,這才打開蓋子,輕輕的對着裏面一吹,一股火苗冒了出來,瞬間點燃和燈上面的燭芯。
"呵呵,有沒有感覺這個好漂亮啊,就是我的啦!"
李長哥心中看了歡喜,連忙将那點燃了的花燈捧在手上。
看着其中微弱的火苗搖曳不停,李長歌甚至有一種害怕他就此熄滅的擔憂。
"呵呵,你可别先自己把燈放在河裏,等着我一起吧,到時候我們一起許願。"
看着女人那副高興的姿态,拓跋含章嘴角不自覺浮出了笑意,點燃了她送給自己的河燈,這才和她并排而站。
"我們一起放吧。"
李長歌看了一眼自己送給他的小白兔和燈,倒是覺得十分可愛,外表就跟他一樣。
隻是可惜,誰也無法将他的内在看個通透。
兩個人将花燈放入河中随波逐流,和其他的和燈相互碰撞。
隻看李長歌看着自己遠去的和燈,微微閉上雙眼,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的開始在心中默默許願。
"我希望國家太平,我也能夠早日恢複記憶,我在乎的人都能平安。"
許完願之後,李長歌這才睜開雙眼,嘴角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這種溫暖很容易感染給别人。
"你怎麽一直盯着我看,你許完願了嗎?"
李長歌感受到身旁男人的目光,又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拓拔含章卻笑着搖了搖頭,這才從河邊站了起來,目光眺望着遠方,負手而立,語氣卻顯得有些冰冷,"我向來都不相信這些,隻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該靠努力去争取,任何人都不會拱手相讓。"
這是他親身體驗所得!
李長歌微微一愣,随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可此刻的拓跋含章,卻看起來有一絲孤獨。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撲通一聲,河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波浪。
"救命啊,我不會遊泳,誰來救救我呀!"
一個落水的女子在河水中不斷地撲棱着,看樣子已經有些快撐不住了。
拓拔含章微微一愣,目光眺望着那個方向,并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
"你先不要太大幅度的擺動,努力将身子往上提,深呼吸,保持自己的體力!"
身旁的李長歌突然開始對着她指揮道,不像身旁的男人那般的冷漠,而是說完之後,毫不猶豫的便縱身一躍直接跳入河中。
又是一陣巨大的浪花襲來,河燈被弄得搖搖晃晃,其他人看的心中一緊張。
"長歌!"
拓拔含章眼看着身旁的女人瞬間落入河中,一時間有些着急,卻看她水性極好。
李長歌在觸碰到那女子的瞬間,發現她已經有些體力不支,這才帶着她緩緩往岸邊遊了過來。
"趕緊抓住我的手!"
拓拔含章堅持狀況,連忙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