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含章難以置信的擡起頭,正好看到李長歌正一手提着裙角,一手扶着門框跨了進來。
“長歌?你怎麽過來了?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我嗎?也怪我這段時間太忙了,實在抽不出空去看看你。”拓跋含章連忙将手中的東西放下,滿臉欣喜的看着李長歌。
李長歌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拓跋含章書桌上的東西,笑着問道:“公子這是在忙嗎?不知道我現在過來是不是打擾到公子了?”
拓跋含章巴不得李長歌天天過來打擾自己,好不容易等到李長歌主動一次,拓跋含章立馬說道:“不不不,并沒有打擾到我。長歌,你能主動過來找我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李長歌笑着看着拓跋含章,心裏卻在算計着該怎麽開口。
“我見公子這些日子一直忙的看不到人影,不知道公子是在忙些什麽事?”李長歌不動聲色的往書桌邊走去,假裝不經意一般将拓跋含章放在桌子上的紙拿起來。
李長歌本以爲這張紙上寫着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可是翻過來之後卻發現那張紙上隻是寫着一個大大的“等”字。
等?等什麽?拓跋含章又想要做什麽?
李長歌陷入沉思,一旁的拓跋含章見李長歌不說話,還以爲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惹的李長歌不高興了,于是立馬說道:“這些日子我确實是有些忙了,不如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拓跋含章一句話說到了李長歌的心裏,李長歌假裝無奈的說道:“可是公子這麽忙,我怎麽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不如公子允諾我帶着我的婢女一起出去吧,這樣我在府裏也不會悶了。”
李長歌滿眼笑意的看着拓跋含章,若是在平常的時候,拓跋含章肯定會腦子一熱就答應了下來,畢竟他還從未見過李長歌這麽高興的樣子,可是如今……
“長歌,現在外面太危險了,如果沒有我陪着你的話,你肯定會遇到危險的。還是等我過段時間把這些事情忙完了之後我帶你出去吧,到時候你想去哪裏我都聽你的。”拓跋含章十分溫柔的将李長歌耳邊的碎發整理了一下,輕聲說道。
李長歌有些不情願,她不想和拓跋含章一起出去,可是現在的情況之下,如果她不答應的話,可能連唯一一個出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再三想了想之後,李長歌勉強的說道:“那好吧,隻是别讓我等太久了,我讓我在府裏會待不下去。”
拓跋含章難得見到李長歌這樣服軟的樣子,心中頓時一片溫柔,恨不得把李長歌狠狠的揉進自己的懷裏。
拓跋含章想到了那天他和李長歌直接沒有完成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情不自禁,看着李長歌粉嫩的樣子便想一親芳澤。
李長歌想也不想便将頭偏到一旁,後退了一步之後冷眼看着拓跋含章。
她是真的不想和這個男人有太多的瓜葛,尤其是在她知道了拓跋含章的計謀之後,李長歌更加覺得拓跋含章這個人有些陰鸷,心機深沉。
“沒關系的,長歌。”拓跋含章心裏失落,勉強笑了笑,伸手将李長歌的頭發撥到腦後,“我可以慢慢等的,等到有一日你願意接受我,适應我了,到那個時候再做這些也不遲。”拓跋含章違心的說道。
李長歌心中惡心,可是想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還是需要拓跋含章的幫助,隻好沉默不語,默默的忍受着拓跋含章時不時的肢體上的接觸。
李侍衛這幾日總是用自己“縱欲過度,無法見客”這樣的借口拒絕了許多想要前來個自己套近乎的官員,他一來是怕自己露餡,二來也沒想好該怎麽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老爺,你怎麽這幾日又不見奴家了?”胡姨娘委屈的扭着腰走了進來。
李侍衛突然有些頭疼,他突然就不明白這個丞相到底奇怪爲了什麽,才會這樣納妾。這些女人們整天争風吃醋吵得李侍衛頭疼,恨不得一人十大闆,将這些侍妾們打的下不了床那才好。
“怎麽會呢?老爺我最疼愛的不就是你了?”李侍衛摟過胡姨娘的腰,調笑着摸了摸胡姨娘的下巴。
胡姨娘一時之間有些情難自制,恨不得立馬趴在李侍衛的身上再也不下來才好。
李侍衛突然有些爲難,他還沒來得及把主子給的東西用上,總不能在這裏假戲真做吧?
“等等,”李侍衛拼命将胡姨娘從自己的身上扒了下來,有些惱怒的說道:“你也不看看這是在什麽地方!哪裏都能讓你放肆的嗎?!”
胡姨娘有些委屈:“可是老爺從前不就是最喜歡書房了嗎?奴家這也是……”
李侍衛頭皮發麻:“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行了行了,你趕緊出去吧,把管家給我叫進來。”
李侍衛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在這裏帶下去了,否則遲早會被丞相的這些妾室們給折磨的精神失常。
管家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老爺,您叫我來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隻是我突然想到這幾天拒絕了不少大人的求見,這樣恐怕是有些不合時宜……這樣吧,你給我安排下去,明天我要在丞相府裏設宴,你給平日裏跟我關系不錯的大人都發帖子,讓他們過來。”這是李侍衛所能夠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既然是丞相的黨羽,那麽想必府裏的下人一定是知道平常會有哪些大人經常過來的。
管家微愣:“不知道大人具體是要給哪些大人發帖子?小人好去辦。”
李侍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就按照我從前的來辦,你是管家你現在來質問我了是嗎?”
管家連忙說自己不敢,倒退着走了出去。
第二天的時候,李侍衛一直抱着忐忑的心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出乎李侍衛意料的是,宴會之上不論是大大小小封官員,來的滿滿當當的,看來這個管家還是清楚丞相平日裏都給誰比較親近的。
“丞相大人來了,快快,快入座。”其中這個大人連忙親切的說道。
李侍衛一邊保持着微笑,一邊默默的在心裏把這些人的名字給記了下來,宴會種還時不時的說兩句大逆不道的話出來,可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反駁他的,甚至還符合起來。
宴會結束之後,李侍衛迫不及待回到了書房中,又将管家叫了過來:“我讓你把今天來宴會的人名單帶過來,你拿過來了嗎?”
管家連忙将手中的紙遞了過去:“都在這裏了,不知道老爺要這些東西做什麽?”
李侍衛一個眼神看了過去,管家立馬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平日裏和我關系不錯的大人們,今天有誰沒有過來?”李侍衛漫不經心地問道,将紙上的名字一個個的和自己印象裏的人對上号。
管家覺得好奇,卻也不敢說什麽,隻能老老實實的說道:“确實有幾個大人沒有過來,不過這平日裏和老爺也不是特别親厚,隻不過是逢年過節的會送點東西來府上,老爺在意這麽多做什麽?”
李侍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現在做什麽事情還要輪到你來管了是嗎?”
管家連忙說自己不敢,隻能将那幾個大人的名字告訴了李侍衛。
李侍衛斟酌再三,還是覺得這種平常不來往可是卻會給丞相府裏送東西的才是最可疑的,于是一同将這些人的名單送給了拓跋桁。
暫時完成了拓跋桁的任務之後,李侍衛終于松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李侍衛輕松太久,拓跋含章的一封信便送到了丞相府裏。
“拓跋含章又要讓我去赴約?”李侍衛故作輕狂的說道。
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也就隻有丞相大人敢這樣輕狂的直呼拓跋含章的名字了:“是的,老爺。殿下派過來的人讓老爺早點過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議。”
李侍衛不得不再次詢問拓跋桁,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李侍衛再一次去了上次赴約的酒樓,見到了拓跋含章。
“殿下真是好興緻啊!這才幾日不見,殿下就這麽着急的過來找下官了?”李侍衛故作驚訝的問道。
拓跋含章笑道:“丞相大人不必這麽多疑,我讓大人這次過來,确實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丞相大人好好商議的。”
李侍衛冷笑,這個拓跋含章想要說的事情無疑就是詢問有關宮裏的事,或者是想要從自己這個套話罷了。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不必了,下官今日還有其他的事情,不宜喝酒。”李侍衛婉言拒絕了拓跋含章想要給自己倒酒的意思,他可不想在拓跋含章面前喝多了之後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
拓跋含章有些詫異:“難道見丞相大人不愛喝酒,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竟然不知道丞相大人這段時間戒了酒。”
拓跋含章倒是聽說過丞相最近沉迷女色,就連普通官員的求見也不答應了,隻顧着和自己的那些妻妾們尋歡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