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丞相喜歡美酒,爲了讓他在這次行動中盡心盡力,拓拔含章隻能忍痛割愛的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當做見面禮送給他。雖說他還有把柄在他身上,但是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好不是嗎?
當拓拔含章拿着酒準備出門的時候,在花園裏正好撞見了正在賞花的李長歌。
他眼角透露出笑意,語氣十分欣喜,“長歌,你這麽早就起了?是在這裏等我嗎?”
李長歌微微一怔,很好掩飾過去,微微一笑說:“昨晚睡得有些悶,所以今天就起了一個大早來花園裏透透氣。”
她是上次在書房知道了他今日要和丞相碰頭,所以她才會一大早就在花園裏等着他,這樣她就可以悄悄地跟着他了。
拓拔含章失望地點點頭,輕輕地說:“我還以爲你是在這裏等我呢!”
李長歌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公子你多想了,就是感覺最近有點悶,身子不舒服,所以才出來的。哪知今日能在這裏碰見你?”
拓拔含章聽完爽朗地笑了起來,也不覺有疑,溫柔地說:“那你透會氣早點回去,等會起風了小心着涼。”
李長歌一副你放心的樣子,她又不傻,起了冷風當然會回去。隻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他和丞相談了些什麽。
李長歌眼神飄向了他手上的酒,語氣十分幽怨地說道:“一大早你就喝酒,不要身體了嗎?”
拓拔含章谷剛想起來自己手上還拿着酒,上前摸了摸她的頭。心中十分欣喜,她這是管他了?
他讨好地說:“我是要出去見一個朋友,那朋友和我合作多年了,要不是他我現在也沒有那麽好,這酒是送給他的見面禮。”
李長歌微微點頭,淡淡地說:“哦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爲你要出去喝酒呢!”
她心底說不出的失望,他還是騙她了,去和丞相碰面商議事宜,非得說成和朋友見面說合作,他還有一句話可以讓她相信嗎?
拓拔含章看了一眼天色快到約定時間了,随即想了下,便說:“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快點去了,免得朋友等急了。等下你要乖乖的回房間,知道嗎?”
李長歌看着他着急的樣子,就知道 他現在所有心思都在這件事情上。也就是說今天對自己的注意力應該不會很多,更不可能想到她會去跟蹤,這樣看似乎還是很安全的。
她微微點頭,上前給他整理一下衣物,淺笑着說:“那你快去吧,别讓人家等急了。”
拓拔含章微楞了下,心情更加好了,将酒放置在一旁。慢慢牽起她的手,“青兒,你讓我拿你如何是好!”
李長歌收回手,輕輕地推了他一下,“行了,你快去吧!”
拓拔含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起酒,轉身離去。
此時丞相府裏,張侍衛忙忙碌碌收拾好東西,整理了各項東西,就打開了房門。看着門外的天色,心中十分緊張,但是爲了陛下,他也要非去不可。如果可以的話,他要是能夠套出點什麽就更好了。
他慢慢邁出房門,走在丞相府中,心中思緒萬千,一不留神就碰到一人。他擡起頭,臉色不是很好,“你怎麽回事?不看路是嗎?”
那人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嘴上卻哆哆嗦嗦,“老爺,奴才不是故意的。剛剛管家有急事找奴才,所以才…”
張侍衛瞥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行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微微點頭,心中對他疑惑起來,如果是以前,大人必定是吼他起來,但是現在卻沒有。難道是說,有什麽事改變大人了?
他想了一下,輕輕地說:“老爺最近不太安全,你出門記得多帶點人呀!”
張侍衛眼神冷冽,心中疑惑起來。他掩飾好情緒,冷笑着說:“今天有事不方便帶人。”
那人見自己熱臉撞在冷屁股上,不禁心中對他有了不爽。要不是看在他現在對殿下還有用,早就死了,還能在這裏擺譜?
他立馬跪了下來,惶恐地說:“是奴才多嘴了!”
張侍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越過他離開了。那人慢慢起身,眼神陰鸷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了思量。
另一邊,李長歌一直小心翼翼在拓拔含章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剛好可以讓她不被發現。
就在一處拐彎處的時候,拓拔含章忽然停下了腳步。李長歌愣了一下,還以爲自己被發現了,便快速的躲了起來。
拓拔含章下意識地回頭一看,沒有發現什麽,喃喃地說:“難道他感覺錯了?算了,還是趕緊去吧。”
李長歌見他繼續朝前走後,心中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被發現。看了一眼走出很遠的人,連忙跟了上去。
“小二,樓上的包間!”拓拔含章走到櫃台上,放置了十兩白銀,淡淡地說。
小二欣喜地看着他,連忙谄媚着說:“好嘞,二樓請!”
拓拔含章嘴角微微勾起,走上了二樓包間,坐了下來。将酒放置于桌子下,慢慢打開折扇,等待着左維到來。
李長歌悄悄的跟上去,不過爲了安全起見,她沒上二樓上去,而是在一樓找了一個隐隐約約能聽到二樓聲音的地方坐下了。
不多時張侍衛也到了,他一進門就直接來到二樓的包間,拓拔含章已經等了有好一會了。
張侍衛歉意地笑了笑,伸手端起茶壺給倒了一杯茶,随即又舉起茶杯,“不好意思,來晚了,讓殿下久等了。本官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拓拔含章輕笑了一聲,沒有阻攔。他等到現在至少有半個時辰了,一點火氣沒有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如此有自知之明,他還能說什麽?
等到丞相喝完茶後,他才淺笑着說:“不礙事不礙事,我也是剛到一會。”
張侍衛淡淡一笑,心中不在意剛才的行爲,畢竟他因爲事情确實遲到了。他慢慢坐了下來,打算說什麽,卻被拓拔含章的行爲給打斷了。
拓拔含章從桌子下面拿出美酒,放到了他面前,淡淡一笑,“丞相不是喜歡喝酒嗎?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美酒,和上一次的可不一樣。如今便送給丞相了。”
張侍衛面色一僵,慢慢地接了過來,歎了一口氣說:“這可怎麽好意思呢,不過既然是殿下的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心中有些慌張,看樣子殿下給丞相送過不止一次酒了。但是冊子上竟然沒有寫,那之前發生了什麽他完全不知道?這下該怎麽辦?
拓拔含章看到他接受了自己的酒,這才笑眯眯的問道:“不知丞相爲什麽收了我的信件卻沒有回呢?”
距離上次送信有好幾天了,都沒有見到他回信。難道說丞相有什麽事被拖着了?還是說丞相有了其他的心思?
張侍衛一聽就開始慌了,不過很快調整好心态,用一副很無奈的語氣說到:“殿下有所不知,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以後,拓拔桁就一直派人盯着我。最近更是加拍了人手,搞得我現在都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沒有回殿下的信。”
拓拔含章聽完,皺着眉點了點頭。他沒有想到拓拔桁動作最近如此頻繁,既然這樣他們的行動也該加快了。如果上次不是他反應快,說不定就被一窩端了。
因此他急切地說:“如今形式緊張,我們之前說的殊死一搏,一舉消滅拓拔桁,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張侍衛聽了他的話,不禁在心裏破口大罵,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兒誅之!但是現在不是他亂來的時候,隻能忍下來。
他歎了一口氣,故作爲難說:“現在皇宮中被盯的很緊,沒有松懈的地方。不過隻要拓拔桁的監視松下來,我一定馬上安排妥當,殿下完全可以放心!”
拓拔含章微微一笑,輕輕地點頭,“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書信告訴我。”
張侍衛微微點頭,忽然他想起來什麽,臉上表情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拓拔含章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便說:“丞相有什麽事直說!”
張侍衛深吸了一口氣,将自己的所知道的情況一一表明,“最近京城馬上要動蕩起來,還請殿下多多保重!”
拓拔含章微微點頭,淡淡一笑,“如此多謝丞相的好意了。”
李長歌害怕自己被發現,就一直待在一樓不敢上去。然而在樓下完全聽不清楚他們的談話,這讓她很是煩惱。忽然她聽到二樓沒有了聲音,趕忙溜出店門,在一旁藏了起來。
她在心底忍不住的慶幸,小聲地嘀咕:“還好伸手不錯,不然就要被發現了。”
不多時她看拓拔含章和張侍衛兩人一前一後出來了,等到拓拔含章走了一段距離以後,她這才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她原本以爲拓拔含章會立刻回府,可是他卻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這讓她立馬警覺了起來。
她發現他出了茶樓,左拐右拐的朝着一處巷子裏走了過去。她慢慢地跟着他,朝裏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