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一點一點落在地面上,給明亮的地闆上抹上了一層黑漆漆的污迹。拓拔桁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那一點污迹随着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人!”拓拔桁淡淡的說道,不一會李公公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李公公聞着還一點刺鼻氣味,心中有些疑惑。偷偷瞄了一點陛下,連忙壓下了心中的疑惑,畢恭畢敬地說:“陛下,您有什麽吩咐?”
拓拔桁嘴角微微上揚,慢條斯理地說:“你去讓人模仿拓拔含章的字迹回丞相一封信,信上就寫他同意了,約着丞相明日在一品紅裏見面。”
李公公聽聽聞立馬離開的寝宮,吩咐人寫完後再将紙條拿了回來,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确認無誤後才交給拓拔桁查看。
拓拔桁細心地看了一遍,不住地點頭,心情很好地說:“不錯不錯,這字絕對能以假亂真!你派人去給丞相送去,記住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暴露了。”
李公公鄭重地點頭,跪了下來,“遵旨!定不負陛下所托!”
拓拔桁揮了揮手,讓其離開。他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手中拿起毛筆,慢慢思考着明天的計劃該怎麽樣實施?
不多時李公公派的人就出現在了丞相府門口,而此時的丞相正在府裏惬意的喝着茶。
敲門聲響起,一會功夫從門裏面探出一個小厮的頭仔仔細細打量着來人,一臉警惕的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那人瞥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我是來送信的,不知大人現在是否有時間?”
想了一會,小厮便将人帶進了丞相府的大廳内。然後連忙跑到丞相的書房門外,輕輕地敲着門。
丞相放下手中的茶杯,擡頭詢問,“什麽事?”
小厮愣了下,連忙說道:“老爺,門外來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說是送信的,奴才尋思着可能是哪位大人的下屬,就将他帶進來了,現在就在前廳裏等着呢。”
左維沉吟片刻,便決定去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大人的下屬送錯了信。他慢慢推開門,瞥了一眼小厮,便朝着前廳走去。
那人見左維來了,便低下頭抱拳,“屬下見過大人,殿下讓屬下将回信送了過來。”
左維聞言,疑惑地看着他,這個人挺陌生的,難道說殿下安排了一個以前的人?
那人像是知道左維在想什麽,便連忙從懷中将信拿了出來,慢慢地說:“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先看信!信上的字迹可不會騙人的!”
左維瞥了一眼小厮,示意他将信件拿過來。小厮微微點頭,走上前,從那人手中接過信件,然後放在桌子上。
丞相狐疑地看了那人一眼,拿過信件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發現信件字迹确實是殿下的字迹,這讓他的戒心放下了。
當看完信以後,他的臉立馬就笑開了花。既然殿下已經同意了,那拓拔桁這次還不得死呀,一想到這裏他就無比激動。“行了,你先回去吧!告訴殿下明日我畢竟赴約!”
那人微微點頭,面無表情地離開了。他快速的回到了皇宮中,面見陛下。
拓拔桁看着底下的人,漫不經心地問:“如何?丞相是否有所懷疑?他可否說了什麽?”
那人面無表情地低下頭,淡淡地說:“回禀皇上,丞相絲毫沒有懷疑信件有假。看完了反而十分欣喜,說是明日一定赴約。”
拓拔桁了然地點點頭,輕輕地揮了揮手。既然丞相如此識趣,那一定要給他有一個好的體驗才是。
翌日一早左維眼看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他連忙準備好就前往一品紅赴約。此時拓拔桁的人早早就埋伏在了一品紅,他這次是下定決心了要除掉丞相這個大毒瘤。
小二看見左維過來,連忙谄媚笑了起來,“呦,大人來了,裏面請!不知大人是用餐啊,還是擺宴啊?”
左維瞥了小二一眼,随即問道:“今日可有一位人在此等着我?”
小二愣了一下,連忙搖搖頭。左維無奈的點頭,随即上了二樓來到他們約定的包廂。
他坐了下來,環顧四周發現這裏的風景還不錯,便笑着說:“行了,到時候有人來赴約了在上菜!”
小二微微點頭,放下手中的茶壺後,快速的離開了包廂。
左維在包廂中坐了下來,一邊品着茶,一邊等待着拓拔含章的到來。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現在似乎過了約定的時間,難道殿下有事纏着了?他也沒有細想,反而微微閉上了眼睛。
門外小二輕輕地推門進來了,輕輕地說:“大人,小的給您換一壺熱茶。”
左維輕聲地應了一聲,便繼續休息着。小二見他注意力沒有在他身上,嘴角微微上揚,從背後拿出了一根棍子,迎頭就給了他一悶棍。
左維立馬暈了過去,小二招來人就将他裝在麻袋裏帶走了。他就這樣被帶到了拓拔桁的面前。
拓拔桁看着昏迷的人,冷笑起來,淡漠地說:“将丞相鎖在冷宮,一日三餐招待着,記住不許任何人查看,如有違抗,就地處死!”
侍衛跪了下來,抱拳,“是!”
拓拔含章看着侍衛帶着左維離開,心中松了一口氣。既然丞相已經被抓到了,現在隻需要有人去扮演就可以了。
他打定主意,然後朝外喊道:“李公公!”
李公公從門外走了進來,面不改色的看着陛下,“奴才在!”
拓拔桁起身走到窗邊,思忖片刻轉頭問:“你說讓誰扮演丞相比較合适?”
他實在想不出有哪個人可以勝任這份事情,他既要能夠了解丞相的所有習慣,也要能夠随機應變。更重要的事,在以此基礎之上,還能夠順藤摸瓜,找出暗處的人。
李公公陷入了沉思,忽然他想到一個人,于是他連忙說道:“陛下,張侍衛他可以!”
拓拔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反駁,淡淡地說:“讓他進來看看吧!”
李公公連忙應了下來,走了出去,去尋找張侍衛。
不一會一個中年男子上來了,此人就是張侍衛。他是拓拔桁暗處的心腹,但明面上僅僅是一個貼身侍衛。
“皇上您有什麽吩咐。”張侍衛畢恭畢敬的說道。
拓拔桁看着眼前張護衛的,突然發現他和丞相的身材有些像,如果照這麽來說的話,由他假扮丞相再合适不過了。至于丞相的習慣,慢慢地去适應也可以。
他心底越發覺得可行,淡淡地看他一眼,“朕交給你一個任務,你易容成丞相前往丞相府,務必要揪出更多藏在暗中的人。”
“臣遵旨。”張侍衛堅定的說道。
看到張侍衛同意了,拓拔桁就讓宮中的易容大師照着丞相的模樣給他易容。經過了漫長的等待,終于易容完了。
等到張侍衛轉過身來,就連拓拔桁也認不出來了,面前的張侍衛的臉簡直就和丞相一摸一樣,足夠以假亂真了。
拓拔桁從袖中拿出來一本小冊子,交給了張侍衛,“這些是丞相的一些習慣,以及他做事的風格什麽的,你要一一記清楚。”
張侍衛接過冊子,妥善地保管起來,“定不負陛下所托!”
“很好很好,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吧。”拓拔桁淺笑着,心中十分滿意。
等到天色天色漸晚的時候,張護衛就按照拓拔桁的命令前往丞相府了。
張侍衛小心翼翼的走進宰相府,環顧四周尋找丞相的房間。當他終于看到一間最奢華的房間,便漫不經心走了過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管家忽然走過來了。他看着丞相試探地問:“老爺,你今天爲什麽回來如此晚呀?”
剛剛老爺在那裏左右環顧,像是在尋找什麽?可是這是老爺的府邸,沒有什麽東西藏着吧?
張侍衛愣了愣,很快調整過來,用丞相的口吻惡狠狠說道:“剛才拓拔桁有事突然叫我,搞的我異常疲憊,我遲早要把他弄死。不過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連老爺的事你都敢管?”
管家微怔連忙反應過來,谄媚的說:“老爺,您回來的那麽晚,奴才也是擔心你,才會這樣。”
張侍衛點了點頭,決定放過他一回,便甩袖走進房中。他在房中僅僅待一會,就聽到了敲門聲。
他皺着眉,不耐煩地問道:“誰呀?大晚上不休息有什麽事?”
内外想起來一個女聲,她淺笑着說:“老爺是妾身呀,妾身給您準備了湯藥,趁熱給您送來了。”
張侍衛想起來拓拔桁交給他的小冊子,立馬翻看起來,門外應該是丞相最喜愛的侍妾蘭衣。
他将小冊子保存好後,推開門,溫柔地笑着,“都這麽晚,你怎麽過來了?我還以爲是别人呢?”
蘭衣端着湯藥走進門,掩着笑意說:“老爺您不是最近身體不太好嗎,妾身給您熬了點藥,快趁熱喝了吧。”
張侍衛看着桌子上的湯藥,無奈的搖搖頭,伸手端起一碗藥,一飲而盡。然後他赤裸裸地看着蘭衣,眼中透出一絲暧昧。
蘭衣忍受不住他的眼神,嬌滴滴地喊了一聲,便沉浸在他溫暖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