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人群才散去,結束了對那人的圍觀。“咚咚咚!”将軍府的大門被敲響了,不一會就聽到府裏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接着大門就被打開了。
“請問您找誰?”婢女探出一個頭,好奇的看着那人。這将軍府的門自從小姐消失過後,就很少有人敲門了,也不知道這人是誰?
“我找你們小姐李長歌。”餘神醫微笑着,無害地說着。
一聽是找李長歌的,婢女趕忙就讓餘神醫進來了。婢女把那人帶到大廳裏,小心翼翼的說道:“您請稍等,奴婢這就去禀報将軍。”
餘神醫聽到她說是去找李将軍的,眉頭便緊鎖起來,随即又慢慢放松下來。他壓着心中疑問,想着等見了李将軍再見李長歌也不遲。
此時李将軍正在書房爲李長歌的事情頭疼。自從上次陛下過來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傳來消息了。也不知道長歌如今怎麽樣了?
婢女在門外敲着門,輕輕地說:“将軍,有一個中年男子,來府上說是要找小姐的。”
李将軍愣了一下,起身打開房門,看着婢女疑惑的問:“來找長歌的?那人長什麽樣子?”
現在在這個時間竟然還有過來找長歌的?長歌失蹤那麽多天了,也隻有陛下來過,這個人又是誰?
婢女仔細的回憶了下那人的容貌,便說道:“那人長得一副仙風道骨,看樣子是一位好人,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君子風範。”
仙風道骨?君子風範?李将軍沉吟片刻,想到了一個人,有些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他趕忙提起精神,就往大廳裏面走去。
他來到大廳,看到坐在大廳裏喝茶的人果然是餘神醫,便趕忙熱情的招呼,“原來是餘神醫來了,下人不知你是誰,怠慢了!不知道神醫最近如何?”
餘神醫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施禮,然後淡淡地說道:“無妨,是我冒昧突然前來拜訪。最近一直在四處雲遊,最近剛回來就想着來看看長歌,也不知長歌現在何處啊?”
李将軍一開始還笑容滿面,但聽到他提起長歌,面色僵硬起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話。
餘神醫見他神色複雜,心下不安起來,便試探地問:“到底怎麽回事?長歌她怎麽了?”
李将軍神色凝重,輕輕歎了一口氣,苦澀地說:“長歌前段時間失蹤了,最近一直在全力尋找可是完全沒有一點消息。”
餘神醫聽到他說長歌失蹤了,很是驚訝。在皇城之下還是皇帝喜歡的人,怎麽會突然失蹤?難道說有什麽人幹的?
他面色凝重,思忖片刻道:“一點消息也沒有嗎?還是說尋找的人有别的心思?”
李将軍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活着這個方面。陛下當初過來就說這件事情交給他,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難道真的如餘神醫所說?
餘神醫自知這話讓他産生了疑問,便沒有打擾他的思緒,反而思考着這事要如何去處理。
李将軍嘴巴張了張,看着餘神醫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久之後才說:“陛下如今正在全力營救長歌,可是一直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
餘神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知道他剛剛的話引他起疑了,便輕聲地安慰着:“說不定陛下已經有了消息,但是現在還有未知的危險,所以才沒有告訴你的。”
李将軍微微點頭,看了一眼他,跪了下來,神色憔悴的說:“神醫,我求求您幫着陛下救救長歌吧!我知道這件事有些爲難,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餘神醫被這陣仗吓了一跳,連忙扶起他到椅子上,“您這又是何必?不用您說,我也會幫忙的!”
李将軍聽完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潸然淚下。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陛下那邊沒有消息,肯定遇到了什麽難題,現在有了餘神醫,長歌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吧?
餘神醫看着坐在椅子上李将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随即提出了辭行。李将軍像是知道什麽,便沒有阻攔他。他匆匆忙忙的趕到皇宮,一進去就看到李公公在大殿外面。
李公公詫異地看着他,淺笑着說:“餘神醫好久不見了,不知您過來是?”
餘神醫輕笑着,淡淡地說:“李公公,我現在有急事找皇上,煩請您通報一聲。”
之前拓拔桁有給李公公交代過,最近隻要是有急事找他的就讓那人直接進去。因此李公公連忙對餘神醫說:“皇上現在就在書房裏,您直接進去吧。”
此時拓拔桁正在爲了昨晚的事情而苦惱。他實在是沒想到拓拔含章竟然能夠提前知道他的行動,還設下了這一局。突然的行動,消息也隻那幾個人知道?那麽他是怎麽得知的?
餘神醫走進殿中,便跪了下來,“草民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拓拔桁聽見聲音擡頭看了看,發現竟是神醫,連忙起身将他扶了起來,好奇地問:“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餘神醫慢慢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草民也是剛回來不久,一到将軍府就聽到長歌失蹤的消息,就連忙趕過來了。”
拓拔桁面色難看起來,歎了一口氣,神色黯然。他不知該如何和餘神醫去說長歌現在的處境,以及他的爲難。
餘神醫看着他,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他實在想不明白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他瞥了一眼拓拔桁,冷笑着說:“這皇城是你的皇城嗎?你還是皇帝嗎?長歌竟然能夠在你眼皮底下失蹤,而你現在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餘神醫的話讓拓拔桁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他知道長歌爲了他付出了很多,但是現在因爲私心他不能去明說。
他捂住胸口,心一陣陣犯疼,“您别說了,都是朕的錯!是朕無能,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正在此時長樂匆忙的走了進來。她本來是在皇宮中無聊的閑逛,結果半路聽到李公公說餘神醫來找皇兄了,便想着他肯定是爲了長歌的事情才來的。
而且現在這個節骨眼,神醫知道的也不多,而且他的脾氣也臭,就擔心餘神醫和皇兄會吵起來,所以才趕緊過來看看,沒想到這一切都應驗了。
她淺笑着看着神醫,輕輕地說:“神醫,您就别責怪皇兄了。長歌這件事,皇兄有不得已的地方。”
餘神醫神色複雜,他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到底如何。但是這件事怎麽說也要給長歌的父親一個交代吧,到現在爲止也沒有見他傳遞出一個消息。
長樂見他如此,便拉着他往外走,小聲地說:“神醫,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你就别難爲皇兄了。”
餘神醫瞥了一眼黯然神傷的拓拔桁,微微點了點頭。他現在隻要一個解釋,不管誰說都可以。
看到餘神醫安靜了下來,長樂緩緩說道:“長歌的失蹤不怪皇兄,是我告訴她一些消息,然後她不顧勸阻非要去找拓拔含章的。而且事情發生以後,皇兄想盡辦法全力營救。
可是拓拔含章實在是太狡猾了我們完全沒有辦法,就在昨晚皇兄親自帶人去營救,結果中了埋伏,他差點就死在哪裏。”
餘神醫聽完,情緒也平複了下來。他歉意地看着長樂,讪讪地笑了。
半夜時分拓拔桁準備休息了,突然聽到門外有聲音,就在他提高警惕的時候,樂子遙忽然從門外溜了進來。
“你來幹什麽?”拓拔桁疑惑着看着樂子遙問道。
樂子遙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我來找你談談!”
拓拔桁愣了愣,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他既然這個時候前來,肯定是有什麽要說的。
他起身坐在椅子上,淺笑着看着對方,“那你想談什麽?”
樂子瑤見他神色自若,嘴角微微勾起,一字一句地說:“你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朝廷之上,而不是爲了救一個女人!你要記得是一個皇帝,不該爲了兒女私情而不顧天下的安危,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有多麽可怕嗎?天下的百姓可都在看着你呢!”
拓拔桁沉默地低下頭,他知道樂子遙說的話都是爲他,但是如今很多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朕知道了!你還有事嗎?”
樂子遙微微點頭,以爲他聽進去了。于是也沒有再說什麽,便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拓拔桁。
“這是丞相派人給拓拔含章的密信,不過半路上被我給截下來,我現在給你說不定對你有點幫助。”說完樂子遙不等拓拔桁反應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拓拔桁小心翼翼的打開樂子遙遞給他的紙條,上面清楚的寫的丞相的計劃:丞相會将宮中的一侍衛換成死侍然後裏應外合!
他眉頭緊鎖,諷刺地笑了笑。沒想到丞相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不如他們就來玩一場将計就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