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嘶…”拓拔桁虛弱的說道。
李長歌看着眼前的人,心難受。她也不知道怎麽去安慰他,隻能默默守在他身邊。
拓拔桁擡眼想看她,但是身體的不适讓他更加犯困,緊接着他就暈了過去。
李長歌原本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但是見他沒有回答,就連忙叫他,叫了幾聲沒有答應。
她就開始慌張了,大聲喊道:“禦醫呢?禦醫呢?”
門外的李公公聽到了喊聲,立馬讓禦醫進去。
“李姑娘,禦醫來了,你讓禦醫給陛下看看?”李公公推門進來,看着昏睡不醒的拓拔桁,心中着急。
“快快快!”李長歌立馬起身,給禦醫讓開地方。
等了好一會兒,禦醫才起身,他站在一旁,微微顫抖的說道:“陛下此次重傷,恕老臣無力。”
“怎麽會這樣?”李長歌不敢相信,喃喃自語道。
“就沒有什麽别的辦法了嗎?”李公公拉着禦醫,面色沉重的問道。
禦醫搖搖頭,他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先将陛下的傷口包紮好!”李長歌想了一會,直接開口說。
“諾!”禦醫點頭,轉身給陛下包紮傷口。
李長歌看着禦醫的動作,心中更加着急。
對了,她手中還有餘神醫給的藥。她在身上摸着自己的藥,從懷中拿出瓶子,緊緊握在手中。
“李公公如今陛下的傷口縫合好了,其他的老臣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禦醫緩慢起身,走到李公公身邊輕聲的說。
“沒有什麽藥可以用的嗎?”李公公不相信禦醫沒有法子,瞥了他一眼。
禦醫低着頭輕輕的說:“我這邊隻能給陛下開一些養身體的藥,主要是這傷口太深,然後差一點就刺中要害部位,我實在是束手無策。”
李公公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
“你先下去吧!”李公公無奈的說。
禦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皇帝,暗自搖搖頭,轉身就離開了。
李長歌等到禦醫離開,将手中的僅剩的兩粒藥喂給拓拔桁。
陛下,你快點好起來吧。
可是拓拔桁并沒有聽見李長歌的心聲,依舊面色如故,也沒有轉醒。
“小姐?”聽雨從聽雪閣趕了過來。
她一早就聽見了皇帝被刺殺的消息,因此連忙趕了過來。
“聽雨,你怎麽來了?”李長歌擡起頭苦笑着。
這個消息應該沒有傳出去,怎麽聽雨也知道了。
“我聽見消息,就直接過來了。”聽雨着急的說。
“聽雨,我不管你是怎麽知道。現在趕緊傳信給餘神醫,讓他來看病!”李長歌拉着聽雨的手,沉重的說道。
“是,小姐。”聽雨點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李長歌看着還未蘇醒的拓拔桁,眼眶微微泛紅。
如果他這次真的醒不過來,那她就是罪人,要不是他爲了保護她,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長歌,陛下怎麽樣?”陸長維推開門,急匆匆的問道。
“現在昏迷不醒。”李長歌搖搖頭,面色蒼白。
“你自己也要保重身體,陛下肯定不希望你向他一樣。”陸長維坐在床榻旁看了一眼拓拔桁,轉身安慰着李長歌。
李長歌搖搖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突然腦子裏閃過一抹機靈,靜靜地看着陸長維。
陸長維被李長歌的眼神吓了一跳,試探的說:“怎麽了?”
“長維,陛下現在昏迷,朝堂那邊沒有人上早朝。你去傳旨三天不上早朝。”李長歌一臉嚴肅,将這件事交給陸長維。
“李姑娘說的正是,老奴也可以幫忙。”李公公點點頭,贊同的說道。
他剛剛怎麽就沒有想到,果然人老了還是有許多地方沒有考慮到。
“那既然這樣,這裏就交給你了。”陸長維答應了,他知道現在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其他辦法。陛下昏迷不醒,上朝也不可能。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不是他們可以承擔的後果了。
“放心!”李長歌點頭,這裏她可以的。
現在隻要前朝沒有問題,那就可以了。
第二日早朝,陸長維在議政廳宣布了此事。各位大臣議論紛紛,十分好奇突然之間三天不上朝。
大部分的大臣聽到這個消息,就直接回府了。隻有少數的大臣聚集在一起,各自交換眼神。
“此事成了?”一位大臣看了一眼周圍,小聲的說道。
“還不知道,不如我們去看看?”另一位搖搖頭,還不确定事情到底如何。
“我正有此意,走吧。”第三位大臣點點頭。
如果這件事真的成了,那麽對他們之後的計劃就非常有利。現在隻需要确定到底是不了。
他們一起來到議政廳,看着陸長維說道:“陸大人,我們有事需要面見皇上,請您通報一下。”
陸長維心中咯噔一下,仔細觀察着這幾人的神色,并沒有發現什麽。
“你們稍等,我去禀報。”陸長維瞥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陸長維離開後,這幾人又在次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
“長歌,前朝有幾位大臣要面見陛下。”陸長維來到皇帝的寝宮,擔心的說道。
“不見便是。”李長歌沒有搭理陸長維,淡淡的說。
現在一夜過去了,陛下還沒醒,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可是由我說始終不是很好。”陸長維爲難的說道。
如果陛下在的話,他不想見面完全可以由李公公出面。但是現在陛下未醒,李公公還得照看着陛下,沒有合适的人去說。
“那就我去說!”長樂在一旁肯定的說。
皇兄受如此重傷,也該她來承擔起責任了。
“長樂,前朝就交給你了!”李長歌面帶歉意,但語氣還帶着托付。
“放心,長歌。”長樂淺淺的笑着,讓長歌放下心來。
“走吧,陸大人!”長樂瞥了一眼陸長維,撇了撇嘴。
長樂和陸長維來到議政廳,看見幾名大臣在那裏竊竊私語。
她徑直走了進去,玩味看着幾位大臣。她可不信這幾位大臣是真的有事要去見皇兄。
“幾位大臣在此是有什麽重要的事?”長樂面帶笑容,眼底的深意卻沒人看見。
“參見長樂公主!”大臣們跪下,低着頭交換眼神。
“不用了。聽說你們要見皇兄?”長樂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們之間的眼神真以爲她沒有看見嗎?果然是别有用心啊!
“是,臣等有事啓奏!”大臣頭更加低了。
“你們是打算抗旨嗎?”長樂眼神一變,閃過一絲狠戾。
“公主此話怎講?”大臣們一時之間沒有轉過來。
怎麽突然之間問題又跳轉了?難道是他們理解錯了,聽到他們說的應該讓陛下出來啊,怎麽說道他們抗旨了?
“怎講,我皇兄是否下旨說不上早朝?”長樂擡眼看着幾位大臣,疑惑的說。
“是!”一位大臣點點頭。
“那你們現在面見我皇兄,是不是逼着他上早朝?”
另一位大臣也點點頭。
“那你們這不是抗旨嗎?”長樂狠狠的拍着桌子,眼神像是把大臣吃了似的。
大臣瑟縮着身子,有些不敢置信。這還是之前柔柔弱弱的長樂公主嗎?确定不是換了一個人?
“本宮這可是好心提醒你們,别到時候皇兄追查起來,怪本宮沒有提前和你們說。”長樂面帶笑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幾位大臣膽戰心驚。
幾位大臣也不知長樂說的是真是假,隻能就此告别。
離開議政廳後,幾人無奈看了一眼。剛剛也不知怎麽回事,就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給糊弄過去了。
長樂見他們離開後,松了一口氣,輕輕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笑着。
陸長維在一旁贊賞着說:“厲害!”
長樂淺笑着說:“還有待提高!”
然而他們都知道雖然現在可以暫時松一口氣,但是後面的時間不可能就這麽簡單應付過去。
連續幾日,拓拔桁都沒有見蘇醒。朝中的事物也堆積着,大臣們更加猜測皇帝到底怎麽了,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一日,有位大臣對着身邊的人悄悄的說:“陛下這幾日莫不是受傷了?不然也不可能不上朝?”
另一人白了他一眼說:“怎麽可能?”
“你别不信啊,不然皇上怎麽可能不來上朝,你說對吧?”
聽見這話,其他人紛紛陷入沉思,這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一時之間,大部分的朝臣心中更加惶恐起來。以往這種事情出現的很多,而每次出現這種事情伴随着的就是血流成河。
“既然皇上有事,爲什麽不讓其他人來帶領政務?就這樣拖着,典型不負責。”有位大臣氣勢洶洶的說道。
“現在隻剩下陛下一個人,又沒有其他的兄弟,怎麽可能放心将事物交給别人。”其他人反駁道,又不是不知道皇上隻有一個兄弟,而且這個兄弟還不知道呀怎麽樣了。
“含章王爺不是還在嘛?可以讓他來啊!”有個聲音傳了出來。
其他人聽見這話,紛紛陷入沉思。
現在如今這情況,國不可一日無君。所有的事情都擺在這裏,沒有人處理也不是事。
但是這話他們可不敢說出來,也就隻能在心底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