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路上,李長歌看着沉默不已的拓拔桁,心中有些焦慮。
“你不要多想,說不定大師是開玩笑的。”李長歌開玩笑的說道。
見拓拔桁還是沒有反應,反而還繼續往前,心中琢磨了一下,走到拓拔桁的身邊,輕輕的拍了他一下。
“陛下,你說世界上真的有那麽神奇的事嗎?雖然我是不信的,但是也不能說别人不信吧。”李長歌擡頭笑着看着拓拔桁,一副爲他好的樣子。
拓拔桁看着面前的女人,無奈的搖搖頭。他怎麽不知道她會喜歡亂想,認認真真看着她關心自己的樣子,展顔一笑。
李長歌愣了一下,心中好像有什麽裂開了,“陛下,這種事我覺得還是不要信比較好。”
她繼續唠唠叨叨,卻沒有發現拓拔桁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溫柔溺寵。
“好了,我不信神,我隻是在思考一些問題。”拓拔桁掩飾好自己的情緒,揉揉她的頭。
“啊。”頭上的觸感使得李長歌停頓一下,這種感覺……李長歌的耳朵漸漸微紅。
他怎麽突然這樣,真的是讓她的小心髒受不住。
“好了,快上去吧,不然天色晚了就看不見了。”拓拔桁轉唇角微微一笑,轉頭就朝着山頭走。
“噢。”李長歌點點頭,跟緊拓拔桁的步伐。
他們走一會兒停一會兒,一邊看着景色一邊看着身邊的人。兩個人一時之間心中都有了不同的感受。
“長歌,我…”拓拔桁猶豫不決想想說什麽,但是卻被吓了一跳。
他轉身過來就看見李長歌朝前走的時候,腳沒有踩穩,然後被石頭拌了一跤。
他急忙走上前,拉着李長歌看她傷在哪裏。
“嘶…痛。”李長歌看着他的動作有些躲閃,一不小心就動了自己的腳。
“沒事吧?”拓拔桁控制着李長歌,不讓她動。眼睛不停地看着李長歌的傷,心中微痛。
“沒…沒…沒事。”李長歌搖搖頭,但面部扭在一起,不痛那是不可能的。
拓拔桁拉起李長歌,将她背起,繼續朝前走去。
李長歌被這動作弄得很别扭,不住的在背後動。
“安分點,是想等下我們都摔了嗎?”拓拔桁朝背後看了一眼,又往前看,淺笑着。
這下子落在他手中了吧,看她怎麽逃出他的範圍,腳下的步伐漸漸不穩起來。
“你…”李長歌啞口無言,看着拓拔桁在外牛的步伐,她也害怕自己導緻兩個人都摔跤。
“你小心一點。”李長歌無奈的,最終趴在拓拔桁的背上不在動彈。
他身上的龍涎香清晰的傳入她的鼻中,讓她有些暈暈欲睡。不過現在可不是睡覺的好時機,她張望着四周,距離山頂還有些距離,心下又開始猶豫起來。
“陛下,要不我們先回吧,還有那麽遠,上去也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李長歌輕輕的說。
“沒事,你這點重量朕能夠承受。”拓拔桁搖搖頭,拒絕了她的話。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這一次兩個人好不容易單獨相處,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放她離開。
“可是…”李長歌心下有些着急,還想繼續說什麽,但是被拓拔桁給打斷了。
拓拔桁聽着李長歌擔心的話,心下十分欣喜,但還是保持着他的深沉,“無妨,畢竟上山一次也不容易,朕不想這麽半途而廢。”
李長歌面色漸漸蒼白,算了,反正陛下有他自己的章程,我不過是一名女子,又怎麽可能和陛下對着來。
拓拔桁見李長歌不在言語,便覺得她是同意了他的想法。因此腳步漸漸沉穩,速度也一直在提升。
李長歌發呆了一會,然後就發現他們已經走了很遠。因此也明白了剛剛不過是拓拔桁爲了和她在一起而想出的辦法,虧得她還擔心那麽久。
“陛下,我們這麽着急去山頭是爲了什麽?”李長歌裝作沒有發現拓拔桁的想法,故意問道。
“去了就知道。”拓拔桁急着上去,因此也沒有注意李長歌話中深意。
李長歌默默點頭,她就知道他是報的這種想法。
時間過去的很快,這邊兩個還在山頭上行走。另一半的長樂和陸長維開始遊玩,一路上好不快活。
等到他們兩回到院子裏,才發現拓拔桁和李長歌還沒有回來。一開始他們還不着急,因爲天色還尚早,可是等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後,長樂就開始着急了。
“長樂,你說陛下和長歌怎麽還沒有回來,他們不會出了什麽事吧?”陸長維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停不了腳步。
“放心,不會的。出了什麽事有皇兄在呢。”長樂一邊吃着水果一邊看着焦急的陸長維,撇了撇嘴。
“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怎麽辦?我們出去找找吧?”陸長維轉過頭來看着長樂,擔心的問。
“不用了,皇兄和長樂身邊還有暗衛呢,他們肯定會保護好的。我們還是好好待着,别給皇兄他們添亂了。”長樂白了陸長維一眼,她實在是不知道他們有什麽好擔心的。
長樂現在隻要一想到拓拔桁和長歌今天晚上會在一起過夜,她就有些興奮。不知道皇兄這次能不能順利将長歌拿下,如果成了,長歌就是她嫂子了,想想也開心。
陸長維腳步一頓,頓時茅塞頓開。“對啊,暗衛在陛下身邊,至少也沒有什麽大的事情。”
長樂無奈的聳了聳肩,她可不想一直跟着他,免得到時候自己也變的遲鈍了怎麽辦。
此時,拓拔桁和李長歌已經到了山頂。拓拔桁将李長歌放了下來,扶着她讓她坐好。
“怎麽樣,還行嗎?”拓拔桁擔心的看着她,詢問道。
“還行,總算是到了。”李長歌笑了笑,歎氣着說。
再不到的話,她心中的愧疚就更多了。還好終于到了,她也不用這麽尴尬了。
拓拔桁見她還行,也坐到了她的身邊,看着面前的山連山,生出萬千感歎。
“陛下,你說人活着是爲了什麽?”李長歌轉頭看着拓拔桁,眼神帶着迷惑。“是爲了名?還是爲了利?還是爲了一些虛無缥缈的東西?”
“長歌,是爲了自己。”拓拔桁嚴肅的對着李長歌說。
他不知道長歌爲什麽突然生出這種想法,但他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陛下,山頭也到了,風景也看了,我們是不是該回了,天色已經不早了。”李長歌躲閃着他的眼神,轉移話題。
“長歌,我帶你來是想讓你陪我一起看日出的。”拓拔桁内心痛着,裝作沒有發現李長歌的異樣。“而且剛剛背你上來,耗費了我許多體力,我現在沒有力氣下山了。”
李長歌無奈的點點頭,畢竟現在時間也很晚了,現在下山的話說不定兩個人都得搭上,還不如等天亮了再回。
“你餓了嗎?”拓拔桁剛說完就聽見了李長歌肚子的叫聲。
李長歌連忙将臉轉過去,躲了起來,輕聲說:“餓了。”
拓拔桁看着現在這樣子的李長歌,心都軟了。
“我先去找東西,你在着等着。”他憋着笑意,趕緊起身說。
李長歌等到拓拔桁離開後,才松了一口氣,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肚子竟然這麽不争氣。
拓拔桁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大堆的枯柴以及打好的獵物,兩個人互相幫助着吃了這頓晚飯。
吃完飯後的兩個一時之間沒有什麽話可以說。氣氛漸漸尴尬起來。
“你要是困了可以靠在我肩上休息一會,日出還有很久呢。”拓拔桁好意的說道。
“嗯。”李長歌點點頭,看着拓拔桁,慢慢的靠在他的肩上。
不一會兒就睡着了,今天她很累了,現在安靜下來就直接打瞌睡了。
拓拔桁轉頭看着肩上的李長歌,心中十分平和,甚至還有些欣喜。
清晨,一縷陽光撒向大地,萬物開始生長。
“長歌,醒醒,你看日出!”拓拔桁将李長歌搖醒,指着天邊的太陽,滿是驚豔。
李長歌緩緩的醒過來,看着拓拔桁指的方向,一時之間愣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山上的日出,也是唯一一次覺得日出美不勝收。
“日出看完了,我們也該回了吧?”李長歌等到日出完後,不經意的問道。
“嗯呢,我們立馬就回。”拓拔桁起身,拉着李長歌,想跟昨天一樣将她背起來。
“不用,我自己來吧。”李長歌不依,拒絕着,她想自己走。
“那你走到什麽時候去?”拓拔桁聽見這話,有些生氣。昨天還是好好的,怎麽今天又變了。
李長歌沒有回答,任由着拓拔桁将自己背上,朝山下走。
這一路上兩個人沒有在交談。
回到客棧時,在門口就看見了長樂和陸長維。幾人打了招呼,拓拔桁将李長歌放在床上就就離開了。
“長歌,你們昨天去幹嘛了?”長樂不懷好意的問道。
“爬山!”李長歌白樂長樂一眼,沒好氣的回道。
“别的就沒有幹了?”長樂不相信他們僅僅就是爬山,就爬個山,有什麽好的。
李長歌搖搖頭,她才不會上長樂的當,這丫頭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你腳是怎麽回事?”長樂見什麽消息也沒有得到,垂頭喪氣。
“被石頭絆倒了。”李長歌無奈的說。
“那趕緊讓人看看。”長樂着急的說。
“不用,這幾天休息就好了。”李長歌淺笑着說,又不是什麽大病,沒什麽好看的。
長樂跺了跺腳,不想就這麽算了,但是見李長歌這樣,還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