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早朝,原本讨論國家大事的臣子們,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最後才下定決心。
“啓禀皇上,微臣有事啓奏。”年邁的大臣顫巍巍的出來,跪在地上。
“劉閣老請說。”拓拔桁端坐在龍椅上,心裏非常清楚這些大臣要說什麽。
“回禀皇上,自上次選秀以來,您寵愛柔妃本不錯,但是如今已經涉及到了朝政,還請陛下三思。”雖然劉閣老沒有明說,但是已經讓所有人都清楚,他是在說左大人。
左維聽了這話偷偷的看了一眼,内心憤憤不滿,老東西就屬他話多,别讓他找着機會,呵呵。
“劉閣老此言差矣,如今朕當朝,難道朕不知道朝政如何管理嗎?”拓拔桁面色陰沉的看着劉閣老以及衆位大臣,内心頗爲煩躁。
“陛下三思。”
劉閣老明知如今陛下已經在氣頭邊緣,可是爲了朝廷,他不得不說。
“好…好…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那就别怪我了。”
左維在一旁洋洋得意,輕蔑的看向那些大臣,也不看看陛下還是以前的陛下嗎?
“皇上…”大臣們低着頭,紛紛不願觸碰黴頭。
之前有人還在心裏慶幸,如今更多的是不安。
“劉閣老,看在你之前鞠躬盡瘁,特地肯許你告老還鄉。”拓拔桁氣憤的說。
“皇上三思啊!”劉閣老手抖動着,不可置信。
拓拔桁沒有說話,很明顯的表明他的意思。
劉閣老失意的離開了這個令他失望的朝堂,回頭看了一眼皇帝,歎氣的離開了。
左維趁此機會,站出來說道:“啓禀皇上,微臣有一事相告。”
拓拔桁沉思一會,便說:“說。”
“微臣曾見過一些官場黑暗的事情,懇請陛下讓微臣徹查。”左維畢恭畢敬,言辭懇切。
拓拔桁點了點頭,微笑着說:“如此,就将這件事交給愛卿。”
左維領旨後,内心更加喜悅。他都沒有說清什麽事情,皇帝就把任務交給了他,如今他相信皇帝是真的信任于他。
“可還有事?”拓拔桁看了一眼朝堂上衆人,心中有數。
沒有人回答,拓拔桁便讓太監宣布退朝。
“左大人,恭喜!”有的大臣一退朝就直接前來恭喜,語氣中帶着讨好。
左維也沒有拒絕他們的攀談,反而和他們大聲的聊起來。
有一部分人看着這場景,紛紛搖了搖頭,世事尋常,人心不古。
左維和他們交談完後,心情非常好的回到了府邸。
“大人,主子邀你詳談。”小厮突然出現吓了左維一跳。
左維跟着小厮來到拓拔含章所在之地後,便自己一個人前往。
“怎麽樣?事情如何?”拓拔含章迫不及待的問道。
“事情在所預料的範圍之類,而且還有個好消息。”
左維賣了一個關子,提起了拓拔含章的興趣。
“什麽好消息?”拓拔含章似笑非笑的問。
看着他這個表情,左維内心一怔,他想起了之前他的手段,因此也不敢在賣關子。
“是這樣的,今日早朝的時候,劉閣老讓皇帝三思,但是皇帝将他請辭了,之後我趁機說有些官員并不像表面那樣,你猜怎麽着?”
左維說完一半,喘了一口氣,接着說:“他讓我徹查!”
拓拔含章不敢相信,事情竟然如此順利。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
“不可能。”左維頓了一下,“我是說皇帝如今愛左心兒,愛的不可自拔,而且提拔我的官位,以及給我的權利都是因爲左心兒才有的。”
拓拔含章半信半疑,不過面前之人都相信了,那麽事情是不是真的那麽簡單。如果是真的,那麽這機會難得啊。
“主子,這次機會難得,不好好利用真的就會錯失良機。”左維語重心長的勸導。
主子比較多疑,他是知道的。要不是這次機會正好,他也不想這麽急迫。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要好好探讨一番。”
兩個人一夜沒睡,在想着如何将事情更加對他們有利。
接下來幾天朝廷又發生各種動蕩。每一天都有人員被查出案子,每一天都有人在朝堂之上喊冤。
然而拓拔桁隻看中左維給出的證據。隻要有證據,那個人絕對會進入牢房。
“唉,天要變了。”有人不經感歎。
“還有心思在那裏感歎,還不如應對這次危機吧。”另一人在那裏諷刺說。
李将軍在他們背後,越發覺得這個皇帝昏庸,被别人牽着走,索性眼不見心不煩,開始稱病不去上朝。
拓拔桁也慶幸李将軍是個明白人,因此也準許了。
之後,拓拔桁見左維那麽賣力,就将兵符給了他,讓他做事更加方便。
回到家中的李将軍聽到這一消息,松了一口氣,還好他走的早,不然早晚都得遭殃。
“父親,最近可是有什麽事情發生?”李長歌慢慢走過來,問道。
“無事,隻不過近些日子朝中事務比較多,身體跟不上,所吸引在家多休息幾天。”
李将軍下意識的不想讓李長歌知道最近發生的事,看着眼前的女兒,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
“那就在家多陪陪我吧。”李長歌理解的笑了笑,說着将泡開的茶,輕輕的倒入茶杯中。
“傻女兒,你要是難受就和爲父說。”李将軍一臉痛心的看着李長歌。
自己以前那個明朗,美麗的女兒,如今卻變成了懂事乖巧的人。他沒有保護好女兒,是他這個父親沒有能力。
“父親,你是不是又想多了。”李長歌見李将軍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亂想。
李将軍讪讪的笑了笑。
“父親,女兒如今甚好,不知這段時間能否讓女兒陪陪你?”李長歌歪着頭,嬌俏的吐了吐舌。
“好好好。”李将軍忘記剛剛自己的尴尬,反而笑得特歡樂。
………
“娘娘,左相傳來消息了。”
左心兒此時正在寝宮中對着鏡子描眉,聽見宮女這樣說,眉頭緊鎖。
“拿給我看看。”宮女将紙條遞給左心兒。
看着這紙條,左心兒第三感覺就有些不太好。
她慢慢打開紙條,仔細的看完上面的字,她緊緊的握住紙條,低沉不語。
“去,請丞相大人一見。”左心兒手漸漸放松,輕輕的揉了揉眉心,平複自己的心情。
過了一個時辰。
“娘娘,丞相大人到了。”宮女在門口說道。
“知道了,本宮馬上去。”左心兒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去見人了。
一路上左心兒心跳加速,身體一系列不正常的反應都在告訴她,這次見面非同一般。
左心兒到達他們見面的地方後,就讓宮女等在一旁,自己獨自進去。
“大人,你找我有何事?”左心兒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
“是這樣,因爲現在我掌握了前朝以及兵符,如今正是我們的好時機。”左維激昂的說着,說到一半,他停了下來,看着左心兒:“你現在隻需要在一件事就好。”
“什麽事情?”左心兒疑惑的問道。
現在前朝都已經在掌控中,還需要她做什麽。
“給!”左維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遞給左心兒。
“這是什麽?”左心兒好奇的問。
她看着手中的瓶子,感覺沒有什麽好奇怪的。打開瓶蓋輕輕的聞了一下,也沒有什麽味道。
“毒藥。”左維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說着,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說的話,對于左心兒是什麽樣的感受。
“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麽?”左心兒将瓶子放置在一邊,目光幽深。
“當然是将這個藥方近拓拔桁的飲食中,我要你親自看他吃下去。”左維此時也不在裝模作樣,而是面目猙獰,狠心決絕。
“我們不是已經拿到了朝政,沒必要……”左心兒有些于心不忍。
雖然說她一開始進宮是有目的的,但是經過這麽長一段時間相處,她對他還是産生了感情。
“你愛上他了?”左維看着左心兒反問道。
“沒…沒有…”左心兒害怕的搖了搖頭。她不敢承認,一但承認,她會面臨什麽樣的後果不得而知。
“最好如你所說,你想一想你的父母吧。”左維起身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左心兒,嘴角微微勾起,諷刺的笑着。
“你不能這樣做…”左心兒有些癫狂,漸漸地回過神,“我做就是了。”
“是個知趣的。”
左維輕笑着,周圍的一切都沒有影響到他,他拿起桌子上的瓶子扔給左心兒,便推開門朝門外走去。
後面的左心兒跌坐在地面上,手中緊緊握着瓶子,地面讓她的手冰涼,可是架不住心底的寒。
她慢慢起身朝門外走去,外面的陽光刺眼,但她卻覺得冷風刺骨。
過了一會兒,她打起精神,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中。
“來人,去禦書房請陛下過來,就說本宮身體不舒服。”
“是。”宮女聽到吩咐就連忙去請人。
左心兒将之前熬好的雞湯,打開蓋子,輕輕的攪動着。又從懷中掏出瓶子,輕輕的将藥散了進去。
沒過一會兒,拓拔桁趕了過來,問:“愛妃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左心兒苦笑着:“臣妾心裏不舒服,陛下有多久沒有陪我了?”
“是朕疏忽了。”拓拔桁揉了揉左心兒的頭,寵溺的笑着。
“陛下,臣妾熬了一碗湯,你試試?”左心兒看着拓拔桁祈求的說。
“好。”拓拔桁點了點左心兒的鼻子,端起湯一飲而盡。“好喝。”
左心兒依偎在拓拔桁身邊,笑着說:“那可不。”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