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一聽拓跋桁的聲音,連忙朝後一退,偏偏正巧踩到左心兒手上。
左心兒頓時哀嚎出聲,一雙杏眼頓時擠出兩滴淚水,看着拓跋桁大喊救命。
“皇帝哥哥……”長樂心裏有點發虛,但她有沒做錯什麽!
拓跋桁此時面色陰晴不定,心裏在妹妹和一個棋子之間搖擺不定。
做事就要做到底,可他若是此時出言維護左心兒,隻怕會傷了長樂的心。
而且已這小丫頭的速度,怕是沒過一會就傳到李長歌耳朵裏了。
拓跋桁思及此,心裏不禁無奈一笑。但面上卻是繃着一張臉讓人先把左心兒扶起來。
隻是剛剛扶起來,那左心兒就像是身體無骨一樣朝拓跋桁撲來,拓跋桁心裏怒意一閃,卻還是将人摟入懷中。
“皇帝哥哥!你怎麽能……!”長樂一看頓時瞪着一雙漆黑透亮的眼睛,不敢相信的在兩人身上打轉。
“朕要做什麽,還需要長樂公主教嗎。”拓跋桁冷眸微怒。
長樂頓時覺得渾身一陣激靈,恐懼感油然而生。
而左心兒同樣也是心生懼意,但現在就連皇上都在幫自己說話,她還有什麽不敢的!
“皇上莫要怪公主,剛才是臣妾沖撞了公主,公主才會對臣妾發火的。”左心兒說着,一雙玉手被拓跋桁握在手心輕輕揉搓。
有着無限風情的眼眸裏透着一絲委屈,看着倒是我見猶憐。
隻是這樣的表情,就算面容和李長歌相似,也絕對不會在李長歌臉上見到。
爲了給左心兒面子,拓跋桁再看着長樂時隻是心裏說了聲抱歉。
“是朕平日把她慣的無法無天了,長樂,還不趕緊給柔妃道歉。”拓跋桁前半段說的溫柔婉轉,後半段卻是猶如冷庫一般讓人畏懼。
長樂頓時氣的紅了眼睛,她長這麽大還從沒給誰道歉過!
拓跋桁見長樂這般心裏一沉,在看向懷中的柔妃時,那冷豔一笑的瞬間,像極了李長歌,卻比李長歌多了一絲狠毒。
不對,李長歌是李長歌,而左心兒是左心兒,兩個人又怎麽能夠化等呢?
這樣危險的想法在拓跋桁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就被狠狠的掐滅在腦海中。
反倒是兩個人你侬我侬的模樣,讓長樂本來就點燃的炸藥桶更加燃燒。
恨不得抓花那勾引了她家皇帝哥哥,霸占了她長歌姐姐位置的妖妃的臉!
“這什麽柔妃一看就長了一副狐媚子的模樣,心機深沉!皇帝哥哥聽她的話就算了,本來就不是本公主推的,憑什麽要本公主道歉!”
長樂哭喊着出聲,從來都沒受過這樣委屈的她頓時撲到一旁的嬷嬷懷裏。
那嬷嬷見公主哭得如此傷心,不由得責怪的看了眼皇帝。随後又迫于天子威嚴,小聲地哄着公主。
拓跋桁看在眼裏,惱在心裏,幹脆帶着柔妃先走。
左心兒還覺得不夠解氣,還想說點什麽,卻被拓跋桁冷眼一瞪直接憋在心裏。
……
“公主殿下?”陸長維敲了敲門,兩旁的宮女稱公主在裏邊卻已經很久沒見人了,就連午飯也沒吃,可把她們急壞了。
陸長維隻能在她們仿佛找到希望的眼神下,硬着頭皮敲門。
要說剛才從柔妃宮裏離開,他就應該趕緊找個理由開溜。
結果就給皇上逮着了,還派了一個艱巨的任務,叫他來哄好這位小公主,這可把陸長維給愁壞了。
這些日子護衛,跑腿,巡邏員都幹過了,現在還得讓來幫皇上帶孩子?
“公主殿下臣帶了前幾日西域進貢的琉璃珠,不知公主感興趣嗎?”
陸長維讨好似的說道,可裏面的人兒根本就像沒聽到一樣不肯理他。
任憑人在外面如何好說歹說,裏面的長樂正抱着一個枕頭縮在床縫裏邊兒,嘟着嘴小聲抽泣着。
陸長維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隻好求助于邊上的嬷嬷,讓她先把門打開,隻有見到了人這才好說話。
那些老奴也是爲了公主着想,連忙開了門。
等一群人急匆匆的進屋,就見已經把兩隻眼睛哭腫成小桃子的長樂伸手猛丢了一個枕頭。
其他宮女見狀連忙閃開,反倒是陸長維被堆在最前面,直接用臉接下了這個枕頭。
“……”陸長維無奈的将枕頭拿下來,心想現在辭職還來得及嗎。
等長樂不情不願的敷了顆雞蛋,這才讓陸長維進屋。
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見到可以傾訴的人之後,長樂頓時将肚子裏的悶氣全部抖了出來。
“明明我是爲了他好,憑什麽爲了那個妖妃就來教訓我!”
“長得一臉狐媚子樣,和我那潇灑俊美的長歌姐姐,怎麽有的比!”
長樂說着,還揮舞着一雙粉嫩的拳頭,好像要和那左心兒大戰三百回合一般。
陸長維尴尬的笑笑沒有糾正她的稱呼是用來比喻男子的,順着她的話一起罵着那左心兒。
若不是爲了任務所需,他也早就看那個女人不順眼了。
隻是現在他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長樂,哪怕看着她傷心難過也不行。
“行了行了,爲了那樣的女人傷心受氣不值得,我們的長樂公主就應該笑口常開。”陸長維說道最後,又拿出那顆琉璃珠來。
像長樂這樣的小姑娘,又怎麽能夠拒絕這季長得和琥珀相像,卻又更加晶瑩透亮的珠子。
此時将那顆珠子對着太陽照射幾下,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連忙問國庫裏還有多少顆這樣的珠子。
陸長維粗略的想了想,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怕是皇上将國庫裏所有的琉璃珠都送給長樂都沒問題吧?
“隻要是公主你想,這琉璃珠子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陸長維說着,一隻大手揉了揉長樂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
長樂的長發多年來都是用藥草浸泡洗的。
此時摸在手裏還能留下淡淡的藥草香,那柔順的感覺更是讓人愛不釋手。
長樂不知怎的,突然俏臉一紅,備着陸長維道:“誰稀罕那些破珠子!”
“不過,若是陸将軍幾日之後肯帶長樂出宮玩,長樂就勉強原諒皇帝哥哥一回。”
話音剛落,陸長維先是微愣,随後無奈一笑,答應了下來。
……
拓跋桁這幾日爲了打消左心兒的顧慮,一直陪在她的身邊,隻是這時間長了難免心有所想。
尤其是在看着他那張與李長歌及其相似的臉,更是懷念往日和李長歌暢談人生的時候。
“若有美人兮,此生難忘……”拓跋桁輕聲低語着,回憶着以前的時光
沒有太多的朝廷紛争,也沒有這些爾虞我詐。
有的隻是兩個知心的人,彼此之間說着未來,和歡聲笑語。
隻是不知道這次事情過後,李長歌又會以怎樣的目光看他,誤會又是否能夠解除
“好你個左相,可真是害慘朕了。”拓跋桁心裏一陣無奈,手裏的酒壇剛剛拿起,最後還是放下。
與其在這念着人,不如去看看她是否念自己。
……
夜晚,根深蒂固中,除了更夫打更的聲音和街道上微弱的燭光外,整個京城裏透露着一股詭異的甯靜。
拓跋桁雖然對此行動覺得不妥,但還是換上了一身夜行衣,等時間到了便悄悄出宮。
李将軍府上下家丁都是練過武的練家子,但在拓跋桁眼裏到底還是不夠格。
等換班時間到了,拓跋桁便悄悄順在家丁裏潛入府内。
等到府上,拓跋桁又趁人群解散上崗的時候,摸到李長歌屋前。
“诶!那個誰,你是哪個院子裏的。”
突然一人指着拓跋桁喊道,拓跋桁剛想進屋連忙收手朝他看去,這身衣服因該是管這群家丁的。
拓跋桁刻意壓低了嗓子,賠笑道:“回大人小的乃小姐屋邊上的侍衛,今兒個胃不舒服這才沒趕上換班。”
那人見拓跋桁長的模樣周正,倒也不像是小偷,在看他身穿一身家丁模樣的服飾,已經信了半分。
“可我怎麽沒聽說過小姐院子裏來了新人?”那人嘀嘀咕咕着,拓跋桁眼看事情不對,剛想下手,可那人卻是已經離開了原地。
拓跋桁見此情形不禁笑了笑,連忙進屋。
屋裏很暗,因爲李長歌沒有點蠟燭睡覺的習慣。
拓跋桁摸着黑到了床邊,李長歌此時早已入眠。
爲了不驚醒她,修長的手指在睡穴處輕輕一點,面前人耳的呼吸聲頓時沉了幾分。
等一切都做好了後,拓跋桁這才細細的看着李長歌的臉龐。
雖然屋内昏暗,隻能借着月光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但還是能明顯的看出這人這段時間又瘦了不少。
“你這将軍府就是這麽養人的嗎……”拓跋桁小聲嘀咕着,手指在她的臉頰上下劃過,勾勒着臉龐。
即使點了睡穴,他的動作也是輕柔的,生怕将面前的人給驚醒。
突然睜眼睛的人微微動了一下,拓跋桁一陣心慌,剛想離開卻見李長歌本來背對着自己,現在卻翻身過來。
不安穩的睡顔顯示着她現在的焦躁,拓跋桁冰涼的手剛剛與她得手交疊,絲絲涼涼的觸感和熱源交融,那不安的人兒又平穩下來。
拓跋桁感受着手上的力道,不僅寵溺一笑,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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