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繼續讓他在外面胡亂說去,保不準又得出什麽大亂子!
隻是這活生生的一個大活人就在後面跟着李将軍,也是一陣頭疼。這事管女兒的事情,自然得多三思。
等把人帶到大堂,李将軍也不管他就站在那,自顧自的找了張凳子坐下。
下人連忙上來,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布置果盤,到沒有一點失禮數的地方。
牧雲禮面上也撐得住,畢竟日後他和李長歌結了親,這也是自己的嶽丈。
“将軍府裏倒好生氣派,隻是不知這李小姐住在哪屋?”
牧雲禮皮笑肉不笑的和李将軍寒暄兩句,目光卻是四下找着李長歌。
李将軍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不過現在畢竟人家是客,再加上雙方身份懸殊,一時之間也不敢多言。
“我家閨女在哪我不知道,但是還請三皇子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強人所難。”李将軍言罷,睜眼看着牧雲禮,想看看他還有啥動作。
“那李将軍是說笑了,我一心愛慕您家小姐,又怎麽可能會爲難你呢。”
牧雲禮說完剛想和李将軍周旋兩句,就見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隻見大堂突然走進兩名婢女,随後隻感受到一陣風吹過,再則是淡淡的花香。
李長歌今天穿了深淺粉色的羅裙,頭上倒也沒過多的點綴,就帶了根翡翠簪子。
看似不和諧的配色,到了李長歌的身上卻是有着别樣的韻味。
“父親今天起了個大早,想必也累了,怎麽不去休息?”李長歌說完不等牧雲禮上前,就從牧雲禮身邊掠過。
牧雲禮感受着空氣中的淡雅香氣更是着迷。
李長歌走到李将軍身邊替他輕輕捏肩,李将軍原本憋着一肚子的火氣,頓時也消下去不少。
隻是看着那三皇子,終究像是看着一隻進了菜園子的野豬!
“既然我兒都叫我回去歇息了,那就恕老夫先行告退。”
李将軍說罷,便給邊上的幾個家丁使了個眼色,就先回房休息了。
他自然不放心李長歌一人待在這裏,不過這将軍府也不是吃素的。
牧雲禮鍵現在隻有他與李長歌二人不經一陣心花怒放,還想着李将軍這時候走,怕不是要給他留機會。
可實際上李将軍不過是太過于相信女兒的武力值,以至于不覺得他會被欺負罷了。
而李長歌雖說并不喜歡牧雲禮,但也礙于身份不好表示不滿,但現在雙方正面對面。
若和這人周旋兩句,能讓他自己離開,倒也給自己省事。
李長歌想通後,換上平日那副待人接客時的笑容,舉止優雅各個方面盡顯禮數。
倒是牧雲禮今天眼看目标在前,也沒了耐心,幹脆開門見山道:“我想李小姐是個聰明的,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
李長歌沏茶的手不經一聽,心裏思緒轉了千轉,随後也不惺惺作态,倒恢複了平日那副直言快語的模樣。
“自然,南疆皇子來到中原且不說,不和皇上提半點要求,反而把目标直投我這。”李長歌微微停頓,“再加上最近謠言四起,可不正是應了那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哈哈哈,好一個路人皆知!”牧雲禮不經大笑出聲,對于這個文武雙全的小姐更加有興趣。
這爽快人說話,就是比那些文绉绉的文官來的要痛快!
“可你也應該知道,若是你不嫁給我,這兩國的争端絕對避免不了。”牧雲禮說罷,眼底之中滿是威脅。
尤其是那副宛如勝券在我的語氣,讓李長歌感到一陣惡心。
李長歌并不吃他這一套,相反的,他越是這麽說,李長歌就越是覺得可笑。
且不說,就這南蠻國的皇子在國内能掀起怎樣的風浪。就單單是他這一副作派,就很容易看出實在裝樣子。
“既然三皇子殿下就在面前,倒不如和我說說說是挑起兩國争端,最後會獲勝的赢家是哪方?”李長歌輕笑一聲,話語輕快靈動有趣。
可這般沉重的話題卻是讓牧雲禮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若是讓他直接南疆會勝,恐怕他也沒有這樣的底氣。
但要真說沒底氣,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南蠻兵強馬壯,這些年休養生息,實力更勝一籌。反觀端南不過一群文官紙上談兵,哪裏能堪大用!”
牧雲禮說罷,突然直接大手一揮,像是抓住了端南命脈的咽喉一般狠狠一抓。
再松開手掌時,輕輕一吹,倒是吹出了一隻被捏死的蒼蠅!
李長歌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面色卻是不爲所動。
隻見她突然站起走到牧雲禮身旁和他對視,兩人身高差距頗大,但這并不影響李長歌的氣勢。
“那看來我都要好好和你說道說道,你這所謂的南疆到底算個什麽東西。”李長歌輕哼一聲,就連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聽在牧雲禮的耳朵裏都讓他心裏一陣癢癢。
李長歌早在事情發生期間,便已經分析了兩國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若真到了兩方兵戎相見的時候,自己的父親絕對逃不了上戰場的命運。
到時候再做打算就晚了。
前世的時候自己對于這之類的事情并不感興趣,但現在仔細分析起來南疆也不過是個部落國。
真要說起兵力,連端南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
“且不說南疆的兵力皆爲老弱病殘,部落之間經常發生戰亂更是雪上加霜。若真要打起仗來,恐怕後方糧草也是一大問題。”
李長歌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說完了還喝了口熱茶潤潤嗓子。
反觀牧雲禮這裏卻是精彩。
要說這番話直擊心髒,讓牧雲禮頓時感到當頭一棒,眼下也對美色迷惑的腦袋清醒了一些。
“就算後方糧草供應不足,可看你這端南國看似物産豐厚,可兵不強馬不壯,真要打起來實力還懸殊的很。”牧雲禮仔細沉思一番,将本國優勢盡說出來。
放眼整個大草原上的年輕壯族都是善于騎射,就是那老幼婦孺也是騎馬的一把好手。
若真要和這些病夫弟子兵打起來,隻要能夠趁勝突擊,又怎麽可能沒有一線生機?
可這話到了李長歌的耳朵裏就像是在是再說隻要我跑的夠快,洪水猛獸就追不上我一樣。
自古以來打仗一是吃兵力,二是吃糧草。
且不說這些都是長久的積累,就說這打仗憑一日兩日又怎麽可能能夠打得完?
“再說了,就你一個位居深宮的皇子,又豈會知道我端南國無人!”
李長歌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就連身側的家丁也是一陣興奮,直接呼喊出聲。
“呵呵,所以李小姐的意思想來是不用多說了?”牧雲禮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在看李長歌的不卑不亢形成鮮明對比。
“自然。”
李長歌也沒做出讓人開門送客的舉動,但是話已至此,她也沒必要給牧雲禮留情面。
“這和親我是死也不會嫁!而且若真兩國開戰,我相信我端南國的将軍将士們,必能把你們打的丢盔棄甲爬回南疆!”
話音未落,牧雲禮臉色已經陰晴不定。
就算是以前那隐忍的時光,也從未讓他受過如此屈辱。
此時面對李長歌,牧雲禮眼裏滿是殺意,可剛想動手卻見雙手空空,再想起李長歌的武力值,絕對不能輕易觸碰。
更何況現在跟在别人的将軍府裏,若是此時親自亂動,這狗皇帝隻要一句話,給自己判個罪名,怕是自己連怎麽死的也不知道!
現在越想越,牧雲禮就覺得臉上一陣發疼,但李長歌擺出的架勢明顯的是要開門送客。
牧雲禮就算再有打算又哪裏受得了這般屈辱?直接羞憤而去!
等人離開後,李長歌這才松了口氣,身側的婢女連忙去把李将軍喊了來,還說了說剛才的事情。
李長歌還沒緩過氣來,就見父親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連忙起身給父親讓座。
李将軍是左看女兒說不出話,又看女兒又覺得不該說,哎了一聲後幹脆不講話。
這倒是讓李長歌措手不及,連忙問怎麽了,可李将軍明顯的有心事,李長歌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等候父親發落。
“你說說你這話!開戰的事情又是能亂說的。若是兩國真開戰起來,指不定陛下那裏有多難辦!”
李将軍伸手指着女兒,後邊想想又覺得還是算了,不經收了手。
可李長歌這話都已經說了出來,又哪裏有收回去的餘地?
再者父親一直都順着自己,這可是彼此家閨女出嫁,他相信父親不會那麽愚見。
“但女兒說的也都是事實,若真開戰起來,我們還會怕他們不成!”
李長歌嘟了嘟嘴,假裝起了小脾氣。李将軍對女兒沒有辦法,隻能說着好話,百依百順的哄着人家。
可李長歌也不會白發脾氣,她将自己的想法以及目前的形式都說了一遍。
尤其是重點分析了兩國之間的兵力以及糧草問題,将最緻命的缺點擺在前面。
李将軍雖然對于女兒這般大膽的舉動感到不滿,但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