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命。”
他們雖不明白李長歌爲什麽要這樣說,可是爲了服從命令,所以隻做不問,李長歌說什麽,他們照做就是。
吃完了飯,他們裝扮成了江湖俠士,在李長歌的指示下,來到了鑄劍閣。
“來者何人?”
跟李長歌那次相同,他們剛剛來到門口,便被鑄劍閣的人攔下了,彼時那些守衛眼露兇光,謹慎的打量着他們,和上次相比較,他們這次變得小心翼翼了些。
“大哥你好,我們都是江湖上的無名小卒,聽聞鑄劍閣很威風,裏面的人個個了不得,這次慕名而來,也是想瞻仰一下前輩的厲害,還請大哥通融通融,能放我們進去。”爲首的算是小頭領,臉上端着笑容,在阿谀奉承着守衛,話說的好聽些,也許進去的希望會更大。
但是他沒想到,他的這番應承,守衛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甚至都沒有聽進去,他隻是态度強硬的依照規矩做事,“你說你是江湖中人,敢問出自哪個派系?”
看他們這打扮還有談吐,也知道不太可能是随随便便的人,想必也是出自大家,守衛必須要問清楚,都是哪門哪派,免得出現什麽纰漏,要遭上頭責怪。
“小弟不是任何名門子弟,隻是在江湖上,随便拿着把劍闖蕩。”
他的身份,不說見不得人,可也終歸沒有辦法大大方方亮相,所以隻能隐瞞下來,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訴他,不然豈不是違背了李長歌的吩咐?
“胡說。”他雖能編謊話,可不代表守衛就會相信,指着他手中的長劍,他說,“你這把劍雕着圖騰,絕非尋常之物,又與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顯然也是門派中人,如今豈能虛言诓瞞?”
他又不是瞎子,眼睛透亮的很,他們都是些什麽人,他看的是一清二楚,現在居然說謊騙他,想必也不是好人吧,既然如此,更加不能讓他們進到鑄劍閣,否則若是出了什麽差錯,上面怪罪下來,他可擔待不起。
“大哥眼力真好。”小頭領打哈哈,“我們的确是淩風閣的人,隻是我們廟小,說了恐怕大哥也不知道,這才隐瞞下來,若有得罪,還望見諒。”
守衛眼神太尖,他瞞不過,但又不能實話實說,隻能随随便便編個身份出來,希望唬得住他才行。
“休要繼續騙我。”守衛眉頭一皺,盛氣淩人,“根本就沒有淩風閣,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爲何要來到鑄劍閣,目的何在?”
他們在這江湖闖蕩多年,自然閱曆豐富,經驗了得,江湖上面都有哪些門派,心中一清二楚,他從未聽說過淩風閣,如今又豈能随便胡編亂造來騙他!
“我們隻是景仰鑄劍閣,想來瞻仰一番,沒有其他目的。”小頭領說。
話說,閣主究竟是何目的,他的心中也是一頭霧水,稀裏糊塗,所以也沒辦法向他們透露些什麽,隻能‘實話實說’。
這番話似曾相識啊,守衛總覺得在哪裏聽過,再看一眼他們的穿着打扮和神情,恍然之間,他想到兩個人,“你們是聽雨閣的人?”
他見過李長歌還有圖安,當初他們混進鑄劍閣,用的也正是這番話,現在眼前這幫人說着相同的話語,又做了同樣的表情,很難不把他們聯想到一起去。
依他來看,他們八成是一夥的,之前沒有達到目的,這次就派其他人來故技重施,李長歌還真是狡猾的很。
“果然瞞不住大哥的雙眼,我們是來自于聽雨閣。”
都已經被他拆穿了,再去僞裝沒有任何意義,小頭領不想再說謊,所以隻好從實招來,他誠實些,或許對事态也會有幫助。
“都是些卑鄙無恥的小人。”守衛啐了一口唾沫,氣的咬牙切齒,“看劍。”
接着不由分說,他就拿着劍招呼了過來,其他人看到他這番舉動,也都紛紛拿上武器,準備對付他們。
見到此情此景,聽雨閣的人問,“堂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事态似乎超乎了他們的控制,和計劃更加是南轅北轍,眼下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要迎敵,還是撤退?
“先迎戰吧,找機會就撤退。”
看清眼前局勢之後,小頭領才發現,他們來勢洶洶,一時半刻也沒辦法順利脫身,隻好和他們硬碰硬,打敗他們,自然全身而退,若是沒有辦法一分高下,那就隻好再找機會,逃走再說。
兩幫人厮殺在一起,聽雨閣的人雖然功夫都不弱,但鑄劍閣的更不是池中之物,甚至比他們還略勝一籌,兩方越鬥就越兇狠,漸漸情形不受他們控制,如今已經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了的事了。
“大家記得殺出一條出路,無論如何,必須趕回去見閣主。”
小頭領不再乞求能全員撤退,隻要可以大部分人離開,那麽犧牲一部分人,恐怕也是在所難免,畢竟他們兇狠的很,下手不留一點餘地,他們必須奮力迎敵,做好萬全之策,不然也是離開不得。
他們厮殺的更厲害,全都拼了性命,最後犧牲兩人,才得全身而退,望着同伴們的屍首,他們痛苦萬分的趕回去。
“屬下無能,沒有完成閣主交代的事,還請閣主降罪。”回到客棧,一幫人整齊的跪在李長歌的面前,祈求她的懲罰。
任務失敗,犧牲同伴,他們實在罪無可恕,李長歌就應該狠狠的罰他們,否則他們心裏也是過意不去。
“都起來吧。”雖然這個結果不是李長歌想要的,但是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因爲料想到了這個結局,所以她便寬容許多,“此事不怪你們,我知道這個任務很艱難,隻要你們盡力而爲便好。”
盡人事,聽天命,該做的事都做了,結果自然不能強求,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反正落得這個結果,她誰都不會怨,隻能另想他法。
“多謝閣主。”
他們受寵若驚,誰都沒有想到,李長歌居然會不責怪,無論這樣做是因爲什麽,隻要她能寬宏大量,事後不再問責,便阿彌陀佛了。
“圖安,看來此事還得我們去做。”李長歌回過頭,有些無奈的說。
她本來是想指望這些下屬的,但是如今既然指望不上,她也隻能依靠自己,畢竟車到山前總會有路,隻要開動腦筋,相信就能找到最合适的辦法。
“閣主可又想到什麽主意?”
之前經曆那些,圖安早已黔驢技窮,一點辦法沒有,他們都隻能仰仗李長歌,倘若她有主意,自己必定乖乖配合,她若沒有,他也無可奈何。
“跟我來。”李長歌帶着他,重新來到鑄劍閣的門前。
“閣主,你可是要故伎重施?”
現在鑄劍閣前可有重兵把守,他們又得罪李長老,絕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如果不用這個法子,他們又該如何進去?
“這次不行。”李長歌搖搖頭,雙眼警惕地盯着正前方,壓低聲音說道,“他們早有防備,不會再放我們進去,我們需得偷偷摸摸的才可以。”
她又不是小偷,做事自然不喜歡鬼鬼祟祟的,可必須見到李長老,這是她唯一的辦法,哪怕需要突破底線,她也隻能如此。
“也好。”
圖安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所以沒有反對,兩個人趁着守衛不注意,趕緊翻牆來到了鑄劍閣裏面,并且憑着記憶,找到了李長老房間。
這一切來得太容易,兩個人心裏都暗自竊喜,準備好了之後,便開門進去了,“李長老。”
李長歌的态度十分謙卑,甚至帶着一點愧疚,畢竟他們是偷偷進來的,并非光明正大,沒有征得任何人的同意,現在感到了難爲情,也是人之常情。
“你們二人怎會進來?”看到他們兩人出現,李長老怒目而對,惱羞成怒,“是誰放你們進來的?”
他早說過,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那些守衛也都遵照他的意思,不會再讓他們進來才對,如今是誰違背他的意願,他要查個清楚。
“沒人放行。”李長歌說,“我們是自己進來的。”
言外之意,如今已經十分明顯,他不用怪罪任何人,畢竟他們也是偷偷摸摸,沒有讓誰放行,也沒讓誰發現,李長老要是真有氣,就向他們發洩好了。
“你們好大膽子。”李長老此刻是惱極了,那雙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差點被他瞪出來,可見他有多麽氣憤,“居然私闖鑄劍閣,信不信我抓你們報官!”
他治不了他們兩個,拿他們沒辦法,但不代表官府也不可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既然他也束手無策,不如就叫官府好好懲治他們兩個,讓他們知道私闖鑄劍閣是個什麽下場。
見他怒不可遏,李長歌連忙說,“我們沒有惡意,還請李長老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