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閣的門前,他們被守衛的攔下了。
李長歌遞上了拜帖,“我是聽雨閣的閣主,久聞鑄劍閣的大名,特來拜會。”
“聽雨閣?”守衛擺弄兩下拜帖,嗤之以鼻,“從沒聽過。”接着就把拜帖,塞回到李長歌手裏,那副目空一切的勁兒,仿若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不把任何人放眼裏。
見他們瞧不起自己,李長歌倒也沒生氣,微微一笑,很是和善的說,“我們沒有鑄劍閣名氣大,閣下自然不會知曉,若叫我們介紹自己一番,想必兩位便能明白。”
“沒有這個必要。”守衛趾高氣昂,眼高于頂,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鑄劍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這不歡迎你們,回吧。”
“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狂妄,個子不高,口氣倒是不小,難道大名鼎鼎的鑄劍閣,竟養着你們這些人?”圖安有些不服氣的嚷道,若不是李長歌攔着,真想給他們點顔色瞧瞧,讓他們知道聽雨閣可不是好惹的。
聽雨閣雖不說揚名萬裏,可在江湖上面好歹也有些知名度,這些守衛口氣如此之大,未免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圖安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
“你是何人?”守衛劍指圖安,一臉不忿還有惱羞成怒,“居然敢淩辱鑄劍閣?”
李長歌夾在他們的中間,看着眼前這個局勢,頭疼不已,如果繼續發展下去,他們必定會打起來,不想看見局勢愈來愈糟,最後難以挽回,她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兩位大哥,請先息怒。”打着哈哈,她把兩柄長劍悄無聲息的放下去,“他是我的手下,平日說話素來沒規沒矩,一不小心得罪你們,還請見諒。”
她的語氣倒算和氣,聽着也不刺耳,舒服許多,那倆守衛也就沒再計較,“管好你的手下,休要叫他在此胡言亂語,否則刀劍無眼,若是打傷你們,可怨不得我們。”
鑄劍閣并不是随便之地,能叫他們張口胡來,肆意妄爲,要是再敢淩辱了鑄劍閣,他們絕不手下留情,定替閣主收拾這些無禮之輩。
守衛的脾氣的确大,李長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呢?在如願以償進入鑄劍閣之前,她都隻能收斂脾氣,盡量态度謙卑一些,畢竟還要有求于人呢。
“兩位大哥教訓的是,我記下了。”
她的态度很是誠懇,守衛受用不已,口氣比起之前,好了不少,“鑄劍閣從不見無名之輩,你們走吧,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
他也是爲了他們好,勉強站在這兒,隻是浪費時間,她進不來,與其在這做着不可能實現的任務,不如早點離開,再做其他打算。
這次碰壁,明顯是進不去,他們二人也都一清二楚,因此便垂頭喪氣的走了,沒有繼續強求,畢竟來日方長,回去從長計議吧。
“閣主,對不起。”在回去的路上,圖安内疚的說,“剛才要不是我多嘴,也許我們就進去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确不應該,無非遇見兩個滿是傲氣之徒,有什麽大不了,在心裏默默說兩聲也就算了,何必非要大聲吵嚷,最後弄的兩敗俱傷,也沒讨到任何便宜,反而拖了李長歌的後腿。
“别自責了。”李長歌安慰道,“此事不能怪你。”
其實她很明白,就算圖安什麽都沒有說,他們也不可能進鑄劍閣,這次是怎麽都要吃閉門羹了。
圖安惆怅不已,“閣主,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如果就連閣主親自出馬,都要吃閉門羹的話,那他真不知道,還能有什麽主意了,鑄劍閣的那幫人明顯是眼高于頂,不把江湖上任何組織放眼裏,這次恐怕沒那麽好應對。
“休息夠了,再去一次。”
李長歌清澈的眸子望着遠方,帶着一股志在必得的架勢,不管怎樣,她都必須成功的進入鑄劍閣,一次不行,那就再試一次。
養足精神,他們便又去了鑄劍閣,然而結果和方才如出一轍,那些守衛再次無情的拒絕了他們。
“閣主,我們還要去嗎?”走在回去的路上,圖安有些垂頭喪氣。
一連被拒絕了兩次,真的很打擊積極性,他不确定這個方法是否有效,實在不行的話,不如換個方式,不然他擔心還要被拒絕。
“去。”李長歌點點頭,無比堅定。
劉備請諸葛亮出山,尚且還要三顧茅廬,她不能比劉備更加沒有耐心,等一下還要去,所謂事在人爲,隻要他們堅持不懈,相信必定枯木逢春,鐵樹開花。
帶着這種執着的信念,他們再一次來到鑄劍閣門前,守衛看到他們二人,哭笑不得,“你們還真執着。”
他守衛鑄劍閣十餘載了,江湖上慕名而來的人有很多,他們一旦吃了閉門羹後,很快便會放棄,最多隻能堅持兩個回合,和這些人比較,李長歌他們無疑是最固執的,守衛相信,如果這次拒絕,他們還會來第四次。
“大哥,拜托。”李長歌再次遞上了拜帖,同時也在心裏暗自祈禱,這次千萬要帶他們進去,如果又失敗了,那麽她的信心,也就被打擊的差不多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老天終于聽到了她的祈禱,“你們跟我來吧。”
守衛起先一直拒絕,可是看在他們如此锲而不舍的份兒上,就給他們一次機會好了,畢竟這般堅持的人,也是難得,這才帶他們進去的。
“多謝大哥。”
李長歌和圖安心裏雀躍不已,連忙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走進去。
“你們找誰?”
來這的人,要麽找人,要麽找劍,他們一個并非習武之人,一個手中佩戴着一把絕世的好劍,一看便知隻有第一種可能性。
“找李長老。”機會終于來了,李長歌如是說,“久聞長老大名,我們未見其人,一直心向往之,今日時機難得,特來登門造訪,還請大哥通融,能帶我們去見他老人家一面。”
自古以來,拍馬屁都是最有用的,她說話這麽的好聽,守衛哪有拒絕她的道理,嘴角一揚,守衛無比興奮的說,“好說,這便帶你們去。”
幾人七拐八拐,來到一個房間,守衛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道聲音,“誰啊?”
這是一道男聲,聲音聽着氣沖沖的,但又中氣十足,甚至還有一點蠻橫,一聽便知,爲人脾氣暴躁,極不好惹。
倒吸一口涼氣,李長歌想,這不會就是李長老了吧?她以爲會是位慈愛老者,但是萬沒想到,脾氣這般火爆,看來等一下他們有苦頭吃了。
守衛回頭,讪笑一聲,“李長老平日裏就是這樣,秉性執拗一些,但是爲人不壞,你們可别見怪。”
說罷,他扭頭向裏面喊道,“李長老,這有兩位後生慕名而來,想見見你。”
李長歌默然了,這能算執拗一些嗎?在她看來,應是固執的很。
“叫他們進來吧。”李長老說。
這回聲音聽來溫和的多,但是仍舊有些生硬,李長歌便知道,等一下要小心說話,否則惹惱了李長老,怕是容易前功盡棄。
“你們去吧。”守衛叮囑,“待會兒記得說話謹慎些,李長老脾氣怪。”
“多謝大哥。”六眼看要見的人就在前方,李長歌内心也激動不已,匆忙記下他說的話,便帶着圖安進去了。
“是你們要見我?”
他們剛剛邁進房間,李長老打量着他們,問道。
他們一男一女,衣着華貴,氣度非凡,一看便知絕非常人,想必找他也非常事。
“是。”圖安站在身後,一聲不吭,全程都是李長歌在說話,“晚輩素聞長老大名,敬仰多時,今日專門拜會,也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長老,還望長老不吝賜教。”
她說話很客氣,也十分有禮貌,挑不出半點錯,奈何李長老不是一位有耐心的人,聽不得她文绉绉的話,眉頭一挑,他頗有些傲慢的說,“我的時間不多,進程很趕,有何問題你就直說,休要拐彎抹角,浪費老夫時間。”
他生平最痛恨這些無名小輩,仗着年紀輕輕,總喜歡刁難他,問些難以回答的問題,隻是如今既然見了他們,那便會會他們,看看又有什麽難題在等着他。
“李長老果然是爽快人。”他的快人快語,也給李長歌省去了不少麻煩,從袖中掏出了暗器,她直接放在李長老面前,“這些暗器可是長老所制?”
李長老先前還是嚣張跋扈的,看見這些暗器之後,臉色瞬間大變,從方才的耀武揚威,變成小心翼翼,謹慎而不敢言,可見這暗器對他是何等的不一樣。
“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臉色發白,嘴唇顫抖,他盯着那暗器,厲聲厲氣地問。
“既然在我手上,自然是給我的。”李長歌晃晃手,說得理直氣壯,“這暗器是出自長老的手,晚輩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