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李長歌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隻是誤吸了一點催眠粉,衆人便也沒講這件事放在心上。
除了鳳栖宮裏的奴仆外,再就沒有任何人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
……
次日清晨,李長歌剛準備用膳,長樂便興沖沖的從外面趕緊來,毫不客氣的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喜歎道:“好香啊,玲珑,幫我也稱一碗粥,準備一副筷子。”
“是。”
玲珑俯身離開,沒多久便準備了一副碗筷回來,順便幫長樂盛了一碗白粥。
看着長樂胃口大開的模樣,李長歌忍不住打趣道:“怎麽?你玉長宮的膳食還不如我這裏嗎?”
長樂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我懷疑皇兄他故意克扣我的夥食,不然就是給你開小竈了,玉長宮的膳食和你這比起來,那可是差遠了,看着就讓人沒胃口。”
對于長樂的說法,李長歌其實并不相信。
若是真的有人敢克扣長樂,怕不是那種不想活命的勇士。
李長歌淺然一笑,并沒有戳穿她,反而是夾了兩口小菜放進她的碗裏。
“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就經常來我這邊吃飯,正好我一個人無聊,還能同你聊聊天。”
“這樣是最好的。”
長樂頓時笑了起來。
“小姐,皇上來了。”
兩個人正聊着,卻見玲珑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李長歌剛起身,長樂伸手将她壓了下去。
“李姐姐,你先别着急,皇兄可能是過來找我的,你先坐着,我馬上回來。”
“诶!”
還沒等李長歌反應過來,長樂就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
“你過來做什麽?找長歌?”
長樂站在門口,斜着眼睛看向拓跋桁。
拓跋桁點點頭,想要進去,卻被長樂攔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麽。”
拓跋桁微皺着眉心問道。
長樂随口一答:“李姐姐還沒睡醒呢,皇兄你還是回去吧,等李姐姐醒了再來。”
拓跋桁有些不信。
“可我聽玲珑說,長歌已經醒了一會兒了。”
長樂被他追問的有些不耐煩:“那都是剛剛,李姐姐已經睡下了,你就别打擾她了!”
拓跋桁盯着她定睛凝視了許久,過了片刻才開口道:“那好,我晚些時日再來。”
長樂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嘴裏面還小聲嘀咕着:“現在知道過來了?之前做什麽去了,滿腦子的江山社稷,哼,我才不會讓你見到李姐姐。”
“長樂?還沒說完嗎?”
聽到長歌叫自己。長樂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轉,笑着應道:“說完了,我這就過來。”說完,她便轉身回到房間,坐在自己方才的座位上,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如此安靜的她讓李長歌覺得有些不适應,甚至是暗自懷疑拓跋桁是不是因爲令牌的事情指責了對發那個。
疑惑在李長歌的心頭愈加強烈。
片刻過後,她還是斟酌着開口:“你們兩個……都說了?些什麽”
“倒也沒什麽,就是一些瑣事而已。”長樂用勺子攪了攪自己面前的粥:“好了,快别想那麽多了,粥都快涼了。”
李長歌“哦”了一聲,強壓下心裏的怪異,沒再多想。
直到這時,李長歌,拓跋桁兩個人還沒有感到什麽不對勁。
直到拓跋桁發現自己每次去找李長歌都會被長樂找借口阻攔時,他才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
鳳栖宮内。
趁着長樂不在的功夫,拓跋桁摸到了鳳栖宮,同李長歌講出了自己的猜測。
“阻攔我們兩個見面?”李長歌的臉上滿是不解:“她有什麽理由這般做呢?前些日子,她還叫我皇嫂,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拓跋桁苦笑了一下:“估計她還在誤會我之前的所作所爲吧……”
李長歌臉上的不解愈濃。
在她不在的日子,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沒待李長歌提出疑問,便聽到拓跋桁接着道:“你還記得前些日子,你被關在大牢李嗎?”
她點點頭。
拓跋桁繼續道:“她便是在那時誤會的我……”
拓跋桁簡單将長樂那天來找自己的事情同李長歌簡單簡述了一遍。
“所以……”
李長歌後半句還沒出口,拓跋桁便已經點了點頭。
“這還真是……”
李長歌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勾起了嘴角又很快放下,半天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
她之前還在奇怪,爲什麽這麽多日以來,她幾乎見不到拓跋桁的身影。
起初還以爲是拓跋桁國務繁忙,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原來是長樂在背後故意搞鬼。
“你沒同她解釋過嗎?”李長歌忽然開口道。
“自然是解釋過的 可她……并不信我,還說……說我放馬後炮,有事不出現,等你沒事了,才又想起你來。”
李長歌更是哭笑不得,忽然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名。
“那陸長維?你沒有找他幫忙解釋嗎?長樂平日裏不是最聽陸長維的話了嗎?”
“自然是找過了,可是長樂她誰都話都不信,還把陸長維攆了出來,說他同我是一夥的,就知道哄騙她。”
!“好了,你稍等待幾日,待我去和她談談,說不定能解開誤會。”
“好,此事便多靠你了。”
當日下午,長樂便來到了鳳栖宮,說是要同李長歌一同出去逛禦花園。
現在正值七月,正是百花齊放的時刻。
李長歌沒太猶豫,稍加思考便同意下來。
方才逛了一半,李長歌便說自己有些乏了,想要休息片刻。
長樂全當她是因爲之前監牢的事情一直沒休息好,絲毫沒有感到半點的不對勁,拉着李長歌的手,随意找了個亭子坐下。
一邊走,一邊道:“李姐姐,你若是身體不适一定要提前通知我,萬一累壞了身子 我可是會心疼的。你看看你,才走了這麽片刻功夫便覺得乏累,定然是在大牢裏吃了苦頭,要不是皇兄他……”
說道這,長樂忽然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目光也不敢再看向李長歌,一副懊惱的模樣。
她怎麽就說出口了呢?!李姐姐應當沒有察覺道吧……?
長樂試探着向李長歌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對上了對方滿是笑意的眸子。
“你方才說你皇兄怎麽了?”
“沒怎麽,沒怎麽。”長樂連忙擺手,閃爍其詞,目光躲閃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能察覺到不對勁。
“你是想說,都怪你皇兄不願意救我 所以才導緻我吃了那麽多的苦頭,對嗎?”
長樂整個人都木了,僵硬着身子,半晌才點點頭。
這妮子,不願意相信皇兄卻願意相信她,雖說是個誤會,卻讓李長歌心裏覺得有些舒貼。
對長樂而言,她李長歌不過是個外姓人,可長樂卻願意爲她做到這一步,這怎能讓她不覺得感動。
雖說長樂有時有些小孩子心性,可她大多數時也是好意。
李長歌耐着性子将事情的開始與經過一一同長樂講述了一番,着重描刻了拓跋桁爲了自己努力尋找線索的事情。
聽完了這一切,長樂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李姐姐該不會是在故意爲皇兄開脫吧?
這和她知道的“真相”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難不成真的是她誤會了皇兄?
“李姐姐,你該不會是在偏袒皇兄吧?”長樂探究與疑惑交織的眸子緊緊盯住李長歌。
“你覺得我有這麽做的必要嗎?”
長樂盯着她看了半天,見她臉上沒有半點心虛的模樣,這才甘心松口。
“好,那我便信李姐姐一次,可若是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李姐姐同我解釋,我也不會相信皇兄的話了。”
“好好好,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幫拓跋桁解釋了。”
聽她這麽說,長樂的臉上才露出笑容。
淑祥宮内,因着惠貴妃知道了李長歌被放出來的消息,整個寝宮都變成了一片狼藉。
負責打掃的侍女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這邊剛收拾完,那邊又出現了一地的碎片。
這邊東西剛扔完,惠貴妃便又喚人去倉庫裏再取個十幾件回來。
等到她累了,摔不動了,侍女們這才松了一口氣,認真打掃起來。
累了的惠貴妃找了個美人榻躺下,半倚着身子,輕聲問道:“你可知是誰救了李長歌那個賤人。”
她的話語輕柔,可莫名的卻帶有一份狠勁。
惠珍感到瑟然,卻仍是回答道:“回娘娘,是長樂公主。”
“又是她,三番五次的壞我好事,早知如此,本宮就應當将她早些除去!快!把惠安給我叫來!”
“是。”婢女欠身離開,很快,一位身穿桃紅色侍女服的女子婷婷走上前來。
“聽說你擅長制作糕點?”惠貴妃問道。
“回娘娘,奴婢進宮前,便是在家中負責制作糕點的,凡是娘娘聽說過的糕點,奴婢大緻都能做個七八成像。”
“這是最好的。”惠貴妃的嘴角勾起笑容,眼底卻盡是陰毒。
“來,你過來,本宮同你有些話要說,其他人便先退下吧。”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