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現在敢管閑事的原因就是,她身邊現在有自己的老公給撐腰了。
自己的老公那武力絕對夠強,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他都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呢?
果不其然,過了一小會一會,就過來了一個兇巴巴的男人,隻見那男人氣沖沖敲着李娜他們的車門。
看樣子很顯然旁邊的車子他都問過不少了,而人在李娜他們車上,他當然從别的車子裏找不到了。
李娜看那男人十分憤怒,喊姨夫他就不打開車門,他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李娜隻好無奈的讓莫神打開了一點點的車窗,而此時那個女人就藏在座位下面了,很顯然那個女人被那個男人給打怕了。
“喂!你們你們兩個有沒有看見一個灰頭土臉的女人。”那個男人兇巴巴的說道。
“沒有”李娜說道。
“你說沒有,就沒有嗎?我要看進去搜車,我得看你的車裏有沒有藏着我老婆。”那個男人還是看着很兇的樣子。
“哦?是嗎?不知哪個給你的熊心豹子膽敢搜查我的車。”
莫神冷哼一聲,冰冷的開口,他周身立刻充了滿戾氣,竟然吓得那個兇巴巴的男人打了一個冷戰。
“你,你們算我倒黴。真晦氣。”那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但事實上,那個男人雖然混蛋,雖然打老婆,但他可不傻,他看着這輛車最起碼得值個幾百萬上千萬的。
雖然他不敢肯定開着這輛的人到這個小地方來做什麽?
但這明顯車上的兩個人就十分的不好惹,要是真的遇到了一個混不楞的富二代,或者真是哪個社會大哥的話,他們要是發起狠了,真的把他壓死了怎麽辦呢?要知道,對于那些富二代來說。
他這小小的車禍賠償金掏起來根本就是毫不費力的。
這男人灰溜溜的走了之後,那女人就開始在車裏大哭。
看着她那可憐的樣子,把李娜的淚水都可以勾了出來。
莫神看了一眼李娜,無奈的遞給那女人一瓶礦泉水。
那女人顯然是渴了,她一邊喝一邊哭着說:
“我真羨慕你們這些出生條件就好的城裏人。
我知道你們城裏人不重男輕女,我也知道你們城裏人,無論男人女人都可以去上學,上了學就都有文化了。
我要是不生在那樣的家庭裏,我媽不爲了我弟弟跟他要了那麽一大筆的彩禮。
我媽要不是天天的讓我接濟她的話,我老公也不至于這麽打我。”
這女人她可能憋屈了太久,無人傾訴,而明顯莫神和李娜這兩個是外來人,對他們說出心底的話了,也算是一種發洩。
估計以後再見面的可能性也幾乎爲零,于是她便把自己的委屈都說了出來
“我老公,他家裏條件很好。
就是人他脾氣太暴躁了,而且他掙的錢也不少。
他在我之前有兩任老婆都被他給打走了。
而且我跟他還是同村兒的,所以說跟他知根知底兒的,她那暴躁打人的脾氣,我可是從小就領教過就知道的了。
開始把我說給他的時候,我是十分不願意的,因爲我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麽樣子了。
可是我弟他談了一個城裏的女朋友,那個女朋友說必須他們兩個得在城裏買樓,不給買的話就和我弟弟分手。
而說實話,就以我家的條件根本就買不起了樓的。
而現在農村都是男多女少的,像那些家裏有樓房的還都有娶不上媳婦了呢!
而我弟這明顯有人願意跟着了,其實是缺少這一處樓房了。
我的父母又怎麽能甘心讓這兒媳婦跑掉呢?
可是我家裏,我爸是不中用的腿有毛病,就靠我媽一個人種地生活,而我弟也是什麽都不幹,還天天遊手好閑的,就沒賺過什麽錢,還常常從我媽手裏搶我的工資用的呢?
後來我媽就逼我嫁給這個男人,但我不同意,誰都知道嫁給那個男人就是跳入火坑了。
爲了反抗我甚至還跑到津市去了。
可是我被同鎮的人告密,還是被我媽找到了我。
那天她拿着把刀跑到我們廠子的樓上。還把刀架在脖子上逼我跟她回去。
她說我要是不嫁給那個男人,她就當着那麽工廠那麽多人的面死在我面前。她還
讓我一輩子擡不起頭了,讓我一輩子受人譴責。也讓我一輩子活在愧疚中。
而且那天我爸和我弟還都當着全廠那麽多人的面跪在下來求我。請我嫁給那個男人,就算給他們個活路了。
最後,我實在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媽死掉。含着眼淚萬不得已才嫁給這個男人的。
可是我在他們家卻沒有過過一天輕松的日子。我每天累得要死,而他除了上班掙錢,家裏的活,還有地裏的活什麽都不肯幹。
他們家有十幾畝地呢,都靠我一個人在種,而明明我們這裏一般情況下都是把地包出去,或者農忙了顧小工一起幹的。
可是他們家卻不肯和大家一樣雇小工,非要我自己一個人幹那麽多活,說要把那彩禮錢給他們家找補回來。
他和我婆婆公公還都什麽都不肯幹的。
可是這樣還不算,這個男人,他還懷疑我和别的男人有染。
我隻要上班回家,他就翻我手機,和我打聽在班上我和他哪個男人說過話。
而且他也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工友們打探,我就跟誰多說過一句話,或者跟誰走的稍微近一點。
他隻要查到稍微一丁點兒的覺得覺得不對對的地方,他就往死裏打我。”那個女人哭的抽抽抽抽搭搭的了。
“可是,就這樣你還跟着他?那你就沒想過會回去你媽家嗎?
你媽既然那麽能耐,她爲什麽不救治治這個男的呢?”
李娜忍不住出聲,這個男人比自己老爸年輕時候還要惡劣得多了。
“我要回去了,我媽就會把我罵一頓,說我不賢惠,說我本就不該和除了我丈夫之外的男人說話。”那女人苦笑道。
“可是我一說和他過不下去了,想跟那個男人離婚,我媽就說,他們丢不起那個人。
而且他們也沒有彩禮可以匹配給我丈夫家。
她說我要敢跟我丈夫離婚,他們一家子三口就死在我面前。
你說我媽我爸都那麽說了,我還怎麽敢離婚呢?
而且其實我丈夫也不是永遠都那麽壞的老師打人的。
他平時還好,也不是天天疑神疑鬼的,但萬一要是喝點兒酒的話。
他就說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我自己去澆地,弄不上來水。
他又不管,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幫我一下。
他看到了,回家就打我。
我上着夜班,白天我澆了一天的地,都要累死了。
回家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我還要顧着給他和他前妻的孩子和我跟她生的那個女兒做飯,可他還打我。
他每次打我,都恨不得把我打死。我有時候真的怕,有一天他控制不住自己,把我打死了。”
“那你現在的日子既然這樣,你就沒想過出路嗎?
你有沒有想過,即使其實你父母也許就是在騙你呢,也許就是在吓唬你。”
李娜忍不住說道,但是她也知道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個女人未必敢邁出那一步。
果不其然那個女人哭着說:“離了婚又能怎樣,孩子怎麽辦,我閨女還那麽小,她才剛剛兩周。
而且要是真的離婚的話,他絕對不會把孩子給我的,就他脾氣那麽暴躁,非得把我女兒虐待死不可。
再說了,我要真跟他離婚了,我媽我爸的生活費怎麽辦?我弟又不賺錢,他們老兩口根本就賺不來錢的。
我也不能眼看着我們一家餓死的啊!
況且他也不是天天都那樣,他對我好的時候,也挺好的。
他隻要不喝酒,隻要我不惹到他,不和别的男人多說一句話,保持在量尺以外的距離,他也知道心疼我的。
但是他隻要一喝了酒,就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說,他打我是因爲愛我。他看不得我跟别的男人好,才打我的。
他說他是怕失去我。我想,等他哪天以後知道我的心了,知道我跟他一點兒耐心都沒有,真的是一心一意和他過日子的話。
也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了,就不會這樣的,就不會再打我了。我相信終有一天他會變好的。”
李娜撇了撇嘴,不打算再勸說了。
有些人的不幸是來源于于很多方面的懦弱和顧慮,也有出于父母的那種的道德綁架。
但她更多的不幸卻出于他自己的懦弱和自己看不清形式。
這女人你要是不夠狠心,不拒絕道德綁架,不拒絕暴力的話,老是那麽軟弱,可能一輩子都立不起了一輩子就這樣了。
“大姐,你最好不要讓孩子看到你男人打你。
尤其是你這是個女兒,她從小目睹這樣的場面,一定會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的。
你女兒将來要是長大了,你想她将來還敢結婚,還敢找婆家嫁人嗎?
如果你女兒看見了他打你的場面,可能因爲巨大的沖擊給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創傷。”
可不是嘛,李娜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她最能切身的感受到這家暴對一個孩子的成長有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