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偏院已經修整完畢,花绯難得清閑,打算去外面散散心。
一個人出去不安全,怕被花勝抓單,于是她一大早就做了一碗面條送到蕭戰面前。
蕭戰這幾日被她冷落,特别是一到傍晚就被她防賊似的關在偏院,心情很是不舒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蕭戰瞥了她一眼,背過身去繼續看書。
花绯狗腿的繞到他面前,咧着嘴道“看你上次挺喜歡吃我做的面條,今天特意做了一碗,你就賞個臉嘗嘗呗。”
頓了頓補充道“今天多煎了一個蛋!給你好好補補。”
蕭戰把手中的書一扔,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露出一個危險的表情“補完之後呢?”
花绯挑挑眉,露出八顆牙齒,笑得一臉奸詐。
蕭戰心起微波,難道她也有那方面的心思?
既然如此,吃了這碗面也無妨。
思及至此,他整理了心情,恢複之前的面無表情。放開她的手,拿起了一旁的筷子。
花绯十分高興,趴在桌上兩手撐着下巴,認真看他吃。
“你别光吃蛋呀,多吃點面條。這面條可是揉了我很久呢,很勁道的。”
蕭戰依言嗦了一口面條。
花绯滿意的點點頭“把這碗面吃了,待會就有力氣陪我逛街了,想想等下能夠出去透口氣就心情舒暢。”
蕭戰蓦地一頓,擡頭道“逛街??”
“是啊,悶在府中這麽久,該出去透透風了。”
蕭戰把手中筷子放下,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我可沒答應你陪你出去。”
“你都吃了我的面條了,現在後悔是不是有點遲?”花绯臉上依舊帶着笑容。
蕭戰看着她得逞的笑臉,無奈歎氣,早知道她這麽殷勤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你确定要我陪你出去?”他挑眉道。
一旦他們倆同時出現,不和的傳聞就會被打破,花勝也不會相信她與他無關聯的說辭。
花绯笑容綻放更甚“當然了,你爲了離間我和花勝之間的父女關系,脅迫誘導我一起出行,我相信我爹會相信的。”
說罷朝他眨了眨眼。
蕭戰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突然低笑出聲“我脅迫誘導?”
花绯依舊雙手撐着臉頰,眼睛微閉又睜開“哎呀,不用在意這些細節,這些不重要。”
“好,我陪你出去。”既然如此,他就要把脅迫誘導表現出來,讓大家看看。
兩人準備準備打算出發之時,菊兒突然沖上來跪在了他們面前。
“少夫人,求您放奴婢出去一趟,奴婢已經很久沒有看望過娘親了,她重病在身,奴婢實在放心不下。奴婢求您了,奴婢給您磕頭了。”
額頭磕在青石闆上砰砰響,花绯不禁蹙了蹙眉。
這些天她還算安分,沒有出什麽幺蛾子,量她現在也不敢耍花招。
“好,你跟我們一起出去,到時候我也去看看你那傳說中病重的母親。”
菊兒一驚,眼中全是慌亂。
“少夫人,奴婢家中太過髒亂,怕是會髒了您的貴足。奴婢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沒關系,我粗糙慣了,不介意這些。”花绯微笑。
不管她同不同意,她都要去看看她所說情況是不是真的,一直派人盯着她也不是個事。
菊兒家在京城最偏僻也是最貧困的蕩二街,花绯并沒有打算直接去那裏,而是往那個方向閑逛。
一出門,蕭戰便牽住了她的手。
她一邊偏頭用詢問的眼神看着他,一邊掙脫。
蕭戰目視前方氣定神閑“做戲做全套,這樣才能體現我對你的脅迫誘導。”
花绯張大嘴巴,而後咬了咬嘴唇,眉頭微微上揚,嗤笑一聲“呵呵,有道理。”
誰讓她需要利用他當護身符呢?
隻能忍。
一身紅衣如火,在街上煞是耀眼,若再往上看,還會因兩張絕世容顔而驚歎。
出門不久,兩人就成爲衆人目光的焦點。
蕭戰很少出門,就算出門也是坐馬車,大家并不認識他。
而花绯是兩個月前才從邊關回到京城,大家隻聽過她的名号,并未見過其人。
路人不禁紛紛猜測,這是哪家的少爺夫人如此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然而這一切的美好在一聲呼喊中打破。
“蕭小公爺,真是難得,居然能夠在大街上遇到你,我還以爲我眼花了。”
來人是一個身着紫色錦衣的少年,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提着個鳥籠,表情中透着打趣。
他這話一出,周圍本來羨慕的眼神齊齊變成震驚,有些人還開始惋惜起來。
若他是蕭小公爺,那身旁的女子就是那個鎮國公府新進門的少夫人花氏了。
啧啧啧,蕭小公爺真是可憐,出門還不能自主,被這傻女威逼脅迫。
要不然怎麽會牽着她的手?
定是花氏仗着自己武功高強強迫的。
蕭戰看到來人臉上并無表情,隻輕輕答應一聲“陸公子。”
他并不打算理會,而是牽着花绯轉身離開。
陸适卻不放過,又閃身到兩人面前,上下打量起花绯來。
半晌,他忍笑道“這就是你那傻媳婦?”
花绯看着他的笑容本就不爽,此刻聽到他的話更加不爽。
她把蕭戰牽着自己的手一甩,抱胸擋在他面前,揚頭道“咋了?想打架?!”
陸适石化。
後面的清芷和拂冬連忙拉住她“小姐,您别沖動!這要是把陸公子打殘了可怎麽辦?”
“我怕他個屁,敢嘲笑我,我就上拳頭!”
陸适眉角一跳,這主仆三人一唱一和的是要怎樣?
他還什麽都沒說呢!
倒是剛才那話讓他想起關于花绯的傳聞,說是在軍營之中嘲笑她的人都被她打得服服帖帖了,看這陣勢,應該所言不虛。
他不禁也對蕭戰同情起來。
“蕭小公爺,你自求多福,我就先走了。”
看着花绯嫌棄的哆嗦一下之後,便提着他的鳥籠子搖着扇子轉身離開。
花绯看着他的背影,湊到蕭戰身邊小聲道“那人誰啊?你的死對頭?”
一般隻有那種無所事事作奸犯科的纨瓠子弟才會是這種德行。
蕭戰在她眼中還是算正派的,那人就肯定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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