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半個小時後,臉色透着嫣紅的裴韻書一巴掌拍在還躺着的趙守時的胸口。
也不管趙守時疼不疼,反正挺疼的她起身穿衣。
趙守時其實不疼,不過龇牙咧嘴裝的挺像,佯裝疑惑的問道:“這幹嘛呢,躺着休息會不成嘛。”
“回家。”裴韻書說道,手上的動作不見停。
趙守時一個鯉魚打挺沒起來,隻好不顧形象的爬起來,急道:“不是,這都快半夜了,你回什麽家,明天再說。。”
裴韻書直接回絕:“那不行。我這次來可沒有通知任何人,要是被人知道偷偷來,還住在你房間,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那就不洗了呗,光光滑滑挺幹淨的。”
“嗯???”
趙守時連連擺手:“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回家也不用現在啊。”
想了想,趙守時補充道:“這樣吧,明天早上咱們早一點出門,我親自送你。”
裴韻書是真的想走,而理由也是她的那樣。
但現在趙守時這一接話茬,她卻有些不願意,女人的糾結與善變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原本在拉拉鏈的雙手順勢掐腰:“怎麽?迫不及待趕我走?”
趙守時連忙擺手:“沒有哈,絕對沒有。我的意思是我早上送你出去,但咱們不是真走。
我們就找個地方吃個早飯,再轉轉,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回來。到時候就說你是早上來的,而我是去接你。”
“就你鬼主意多。”裴韻書點點頭,原本掐腰的手再度去拉衣服拉鏈。
“答應了?”
“不答應。”裴韻書想都不想的就回絕,略頓片刻,又補充道:“能行嗎。”
連起來就是‘不答應能行嗎’,雙重否定就是肯定。
裴韻書徑直走向嘿嘿傻笑着的某人,虎着臉開口道:“把手伸出來。”
“大姐,我都什麽年紀了,咱不帶打手心的哈。”
“讓你伸手就伸手,那來那麽多廢話。”
趙守時扯扯嘴角,卻也還是老實的把手伸出來,生怕被打手心的他還把眼睛給閉上了。
不一會,沒覺得疼反而覺得有些癢的趙守時睜開眼,就看見裴韻書正在往自己手上套一個鈴铛樣的飾物。
趙守時輕輕一晃手,就有清脆的聲音傳來。
嗨,果然沒驚喜,真的是鈴铛。
裴韻書松開手,半低着頭:“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趙守時想了想,點頭答應:“知道。”
裴韻書臉色一紅,下意識的後退半步:“知道?那你說說看。”
趙守時說知道,但其實他知道個毛線啊,剛才就是胡扯呢。
嘴确實很快,但現在卻被人問的抓瞎。
趙守時揮揮手,聽着清脆的鈴铛聲,他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是【狗搖鈴铛跑得歡】?”
裴韻書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氣的胸悶的她還是忍不住的嗤笑一聲。
覺得有失形象,又被人曲解意思的她連忙收斂表情,擡手就是一下:“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趙守時還不知道人家這是氣話呢,隻當自己真的猜中。
得意的晃動手腕,越發覺得有意思。
當然,有意思的不是這鈴铛聲,而是這第一件禮物雖然禮輕但情意重。
裴韻書真是無語極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捂着臉坐在沙發上。
聽着不遠處傳來的鈴铛聲,越發覺得刺耳,都後悔了。
送什麽鈴铛啊,還不如送條鏈子呢,反正對他來說差不多。
···
第二天清晨,趙守時醒來,下意識的就去摸旁邊,可空空如也的情形讓他立時清醒。
直接坐起身的他環顧四周都沒有發現裴韻書的身影,這讓他知道裴韻書應該是提前離開了。
劇組拍攝不是普通上班的朝九晚五,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朝五晚九。
按照趙守時與裴韻書昨天晚上商議的,應該趁着大家還沒起床就提前離開的,比五點還要早,基本就等于天不亮就要出門。
而現在的窗外早已大亮,這說明要麽錯過時機,要麽裴韻書是獨自離開的。
而現在的屋内不見裴韻書的身影,基本說明是後者居多。
而且趙守時還有一種感覺,裴韻書這次離開,應該不是執行昨天的約定。
換言之,她這次離開應該是直接回京了。
猜測如此,但趙守時心底還有一絲希冀,起身把房間重新找了一遍。
不出意外,果然沒有找到。
如果不是手腕上還系着的鈴铛,趙守時都要懷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就在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原本都已失望的趙守時心緒大振,心道:“這不是回來了嘛”。
快步跑過來把門拉開,可門外站着的不是他希冀的裴韻書,而是劇組張副導演。
“早。”趙守時無精打采的打了招呼,沒理會張副導的反應,他便擡腿邁過。
留在原地有些傻楞的張副導撓撓腦殼:“見鬼了。從滿懷期待到大失所望僅僅隻用一瞬間,戲精成精吧。
正好從這裏經過的耿浩聽了個尾巴,好奇的問道:“說啥呢。”
張副導就把剛才的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一句,耿浩皺着眉頭,好半晌後拍了拍這位的肩膀,囑咐道:“生活是最大的舞台,也是最好的老師。還有,好奇害死貓。”
張副導都快不惑之年了,自然明白耿浩的意思,聯想到劇組最近兩天的動蕩以及外界似有似無的某些绯聞,讓他覺得當個傻子其實也不錯。
耿浩見趙守時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通道末端,邊追邊招呼道:“守時,等會。”
趙守時站定原地,等耿浩走上近前來,他開口問道:“浩哥,有事?”
“我沒事,倒是你有事吧。”耿浩調笑一句,瞥了眼左右小聲道:“注意情緒,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趙守時聞言臉色一正,用手揉揉臉頰,略作遮掩的同時也讓情緒放松些。
心事自然是有的,而且還很重。
其實之前放下了不少,但因爲裴韻書昨天的到來,讓他更是愁腸百結。
最關鍵的是他心裏一團亂麻,根本沒法下定主意,因爲這是道怎麽做都是錯的無解之題。
甚至因爲這個問題的特殊性,讓趙守時都找不到可以訴說的對象。
趙守時本來沒打算跟任何人說,但現在的他誤以爲眼前的耿浩其實已然知曉這些事。
是啊,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
更因爲這份先入爲主的主觀意識,讓趙守時覺得說不定可以讓耿浩給自己出出主意。
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更别說一個耿浩起碼頂兩個臭皮匠。
隻不過眼前的場合不适合談論這種隐秘的事情,趙守時想了想,開口道:“晚上喝點?”
“就你的酒量,還敢跟、、”
耿浩順口就要調侃下趙守時的酒量,可看着對方認真的表情,他就知道喝酒是假,談事是真。
耿浩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麽事,但朋友開口,自然義不容辭,便直接點頭:“那就喝點,正好我也有點事跟你說。”
“好事壞事?”
耿浩笑着回答道:“目前應該是好事,但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對了,你呢。”
趙守時想了想,苦笑道:“誰知道呢,就像你說的,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活人還能叫尿給憋死。”
耿浩豪氣千秋的說道,轉瞬就情緒底下:“瑪德,也就嘴皮上過過瘾了,做人還是本分點好。”
趙守時心中一動‘本分點好’?
這是說自己吧?這絕對是說自己啊。
不等趙守時再開口,身後傳來甯淮的聲音:“喂,你們倆嘀嘀咕咕什麽呢?”
趙守時與耿浩對視一眼,默契的停下腳步等着甯淮,于此同時也達成對之前的話題三緘其口的另一份默契。
好在甯淮什麽都沒有聽見,就是見趙守時與耿浩湊得近,在這有棗無棗三杆子,自然被兩人三兩句話給混了過去。
···
當天夜裏,耿浩拎着熟食與酒來到趙守時的房間。
就兩人而已,自然不用顧忌什麽姿态與吃相,就直接把塑料袋裝着的熟食放在桌上。
啤酒也沒用杯子,一人一瓶對着喝。
趙守時把錢包讓桌上一扔,就直接坐在沙發上。
耿浩正舉着瓶子吹呢,眉頭一皺的他問道:“剛才什麽聲音?”
“什麽什麽聲音?”趙守時看了看桌子上的瓶子,還是決定先吃幾顆花生養養胃再說。
耿浩指着趙守時放在桌角的錢包,“好像是這裏面傳來的,挺清脆的,别是什麽貴重物品磕碎了吧。”
“哦,沒事,是個鈴铛。”
趙守時拍拍手,把手上因爲吃花生而沾着的鹽巴拍掉,抓起錢包打開讓耿浩看了一眼。
這鈴铛就是裴韻書送的那個,趙守時雖然很喜歡,但一個大男人帶着個鈴铛招搖過市,總歸是不太合适。
于是,趙守時就把鈴铛摘下放在錢包裏,雖然還有點聲音,但有真皮錢包遮擋,幾乎細不可聞。
耿浩歪着頭看了眼錢包,啧啧說道:“小裴送你的吧。”
趙守時心中巨震:耿浩這狗貨果然知道!!!
當然此時的趙守時還不知道耿浩嘴裏的小裴是指裴幼清,并不是裴韻書。
信喝一口酒掩飾自己真實情緒的趙守時随口問道:“一個鈴铛而已,你喜歡我給你一個。”
“滾蛋吧你。”耿浩笑罵一句:“情侶之間才能送鈴铛,你送我算個什麽事。”
“什麽意思?”趙守時拿出鈴铛晃了晃:“這玩意還有什麽說法?”
耿浩搖頭晃腦做傳道受業解惑的夫子狀:“懂不懂什麽叫【贈君鈴铛,一步一響,一步一想,鈴铛響,吾亦想】。”
趙守時愣了愣,怅然若失道:“原來還有這個意思。”
耿浩并沒有察覺趙守時早已神遊天外,随口問道:“要不然你以爲呢?”
趙守時苦笑着搖頭:“不瞞你說,我之前還以爲是【人靠衣裳,馬靠鞍,狗系鈴铛跑得歡】。”
啧啧啧三聲,耿浩揶揄道:“小裴就沒生氣啊。”
趙守時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經過,裴韻書那可不僅僅隻是生氣而已,明顯快要氣爆炸了。
“看你這樣就知道小裴肯定氣的不輕。”耿浩幸災樂禍的拍着手。
趙守時正煩躁呢,抓起一隻雞腿就塞進耿浩的嘴裏:“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嗚嗚兩聲,耿浩咬一口雞肉,咀嚼着的他口齒不清的問道:“對了,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沒事了。”
“啥?”
“我說沒事了。”
“艹,人家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小子純逗傻小子呢。”
趙守時敲擊桌面幾下:“就是想跟你喝杯酒,真沒别的事。”
耿浩也不明所以,隻當趙守時是不想說,也就沒有再問,對着雞腿發起攻擊。
不得不說,這腿真棒,鹵制的恰到好處,而且這中辣偏上的程度正是下酒的好佐料。
趙守時找耿浩前來當然是有事的,隻是因爲耿浩解釋了送鈴铛的含義,讓趙守時知道自己的疑惑與遲疑已經沒有必要了。
因爲裴韻書已然給出了這道無解之題的答案,雖然不一定正确,但這是她的态度。
至于剩下的就看趙守時能不能把這個答案修正成正确答案。
雖然未來如何誰也不敢下定論,但趙守時至少知道目前的他應該怎麽走接下來的路。
心中疑惑盡消的他自然不需要耿浩的開解。
咕噜咕噜的怪聲響起,趙守時這才想起今天的自己幾乎沒有吃東西。
現在心中巨擔卸去大半,讓他的身體明顯放松,原本壓制着的一些反應也順勢歸來,例如:饑餓。
今天的趙守時以爲工作以及過重的心事,幾乎沒有吃什麽東西。
尤其是眼前還有個大快朵頤的耿浩,更是刺激着趙守時的食欲。
抓起另外一隻雞腿,趙守時便不顧形象的啃了起來。
噎人就用啤酒順,手上有油就随便一抹,反正當前以填飽肚子爲主。
耿浩跟趙守時認識時間不算短,一起喝酒也不在少數,但他眼下是第一次見趙守時拿酒當水喝。
對于别人可能稀松平常,但于趙守時來說,簡直就是鐵樹開花。
耿浩生怕趙守時是想不開,歪着頭問道:“你沒事吧?”
“這雞腿挺辣的。”趙守時扯着因爲辣而不受控制抽搐的嘴角,“倒是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
“哦對、”
耿浩一拍大腿,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請柬,遞給趙守時:“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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