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之下,除了一片黑之外,沒什麽大問題。
宋雲風擡起手,憑空制造出一團火焰,借住僅有的一點光亮進行照明。
底下,平坦不已,目前也沒有感受到什麽危險。
大家聚在一起,休息。
宋寒之前狀态就不是很好,剛才又強行啓動了第二人格和烈雄軍的戰士惡戰了一翻,現在緩過來疲勞勁兒一股腦地湧了上來,直接睡了過去。
宋雲風和索蘭的狀态還好。
一路有驚無險,大家都沒有受什麽傷。
但,除了孤影。
這哥們兒的内心,可能受了嚴重的傷。
将這哥們兒放到一邊,宋雲風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經過一連串的戰鬥,自身的體能消耗的也是非常的多。
孤影關上的眼皮子動了動,緩緩睜開。
在睜開的一瞬間,猛地跳了起來:“這裏是哪裏?和玉呢?她怎麽樣了?”
“犧牲了......”宋雲風淡然的聲音在孤影身後響起。
“犧牲了?”孤影讷讷地轉過頭,隔着無盡的黑暗看向宋雲風,忽然一笑,“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死呢?她可是答應過我,等到我們勝利以後就陪我去周遊世界的...”
笑着笑着,眼淚無聲地從哪個孤影的眼眶中流了下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死呢......我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
宋雲風沉沉地歎了兩口氣,即便是愛笑的他,這個時候也笑不出來。
緩緩起身,來到孤影身邊,一把将自己這位讓人感到心疼的兄弟抱住:“對不起......”
孤影沒有說話,隻是無聲地流着淚。
現在的孤影,和曾經的自己是多麽的像。
幾年前,雲岚被帝國抛棄的時候,自己所承受的,不也是這種極緻的傷痛麽?
隻是那時候的自己,所承受的傷痛更加的劇烈,除了愛人的離去,還有國家的抛棄與家族的滅亡。
悲痛和仇恨一同朝着自己湧來,幾近将自己給壓垮。
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孤影,兄弟,一切的傷痛,終究會過去的,而在這傷痛最蝕骨的時刻,有我們陪在你的身邊,你一點都不孤單。
這個時候,又是一雙手環上了他們兩人。
“沒事的,我們在一起,任何的傷痛,終究能夠過去......”索蘭輕輕的聲音在二人耳畔回響着。
索蘭将自己的額抵在孤影的額上,如同母親一樣撫慰着他。
就這樣,良久,良久,三人都沒有說話。
......
莫諾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卻忽然間發現,自己的身子渾身酸疼,不知道什麽原因。
入眼的一切,是醫院的雪白色,隐約間還可以問道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
一道沉穩中有帶着少許輕柔的聲音在莫諾耳畔響起。
艱難地轉過頭,莫諾看見一身軍裝的戴維斯就坐在自己的病床邊上。
“将軍......”
“躺好!”戴維斯皺眉,顯得威嚴而不可侵犯。
莫諾不敢動了:“将軍,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還記得什麽嗎?”戴維斯不答反問。
“我......”莫諾回憶着,卻發現自己的腦袋裏空空蕩蕩,就好像斷片兒了一樣,“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就連以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感覺模模糊糊的......”
“别多想!”戴維斯給莫諾掖了掖被角,“這是你老師爲你安排的,她希望你能夠繼承她的衣缽。”
“衣缽?”
“成爲一個爲蒼生而戰的戰士,而不是被王權所束縛的走狗。”戴維斯說着,站起了身,“好好休息,這幾天就當是放假了。”
“是......”莫諾不明所以,但是,總感覺自己的腦海中空空蕩蕩,卻又莫名的充實。
這種感覺,就像是硬盤裏原先存儲的數據被清除,然後又重新存入新的數據一樣。
戴維斯走出了莫諾所在的病房,門口有着兩位帝國的戰士。
他們的軍裝,是和烈雄軍完全相反的藍色,如同天空。
這是晨雄軍的戰士,是帝國另一支精銳部隊,在全帝國中排名第二!
這支部隊中的戰士非常的有意思,可以用親友團來形容。裏面的戰士,全都是親戚朋友、兄弟姐妹,吼一嗓子可以動員一群人,在戰鬥中死了一個,其餘的人就會群情激奮,打起來更加不要命。
是屬于那種越打越來勁兒的部隊。
戴維斯之所以如此看重這支部隊,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着一個,那就是,這支部隊是洛晨一手建立的。
從無到有,一點一滴,建立起來,洛晨傾注了自己無數的心血。
“将軍!”兩位戰士看到戴維斯走出來,同時敬禮。
“嗯!”戴維斯回禮,“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允許來探望莫諾特工,違反者,可以直接槍決。”
“是!”
點了點頭,戴維斯轉身離開。
這裏,醫生是自己人,護士是自己人,看門的戰士也是自己人。
這一切,爲的,就是莫諾,而自己之所以爲了莫諾,就是爲了洛晨。
對于這個帝國來說,我真的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唯一能讓自己留戀的,就是你,洛晨。
宋雲風,,小宋,我可以信任你的吧,怎麽說你也是洛晨最爲信任的弟子,你肯定能夠保護她的安全的。
倒是自己,卻沒有辦法保護好她,當真是懦弱啊。
還有修,跑得比我都快。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們一樣,隻可惜,自己的職務沒有辦法像你們一樣随心所欲。
不過既然我身爲帝國的将領,必須得保護好洛晨親手建立的晨雄軍,絕對不能夠讓這支軍隊,在内戰中這樣白白地損耗!
想着,戴維斯走出了醫院,回頭看一眼,看着陽光下的醫院,看見病人們在護士的陪伴下在陽光下散步,也看見了孩子們在花園裏打鬧着。
這樣子真好......
戴維斯的嘴角輕輕勾起,轉過身。
醫院的大門口,一輛軍用越野車已經停在那兒了,一位戰士見到戴維斯到來,爲戴維斯拉開了車門:“将軍......”
“嗯......”
越野車的引擎響起,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