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對江倩說,“本來想跟你好好吃一頓飯的。”
江倩此時正緊張地看着窗外的周纾緣,爲她擔憂不已,哪裏有吃飯的心情。
此時,她看到那頭怪物身上的金色火焰熄滅了,臉色再度一變,伸手握住陳逸的手,有些焦急地說道,“我們趕緊走吧,這裏太危險了。”
陳逸拍了拍她的手,輕聲說道,“總不能看着整座城市的人,都死在那頭怪物的手上。”
江倩聽出了話外之意,臉色一白,雙手控制不住力道,手背上冒出了青筋,她顫聲道,“不要去……”
陳逸知道她是爲自己擔心,露出了微笑,說道,“放心吧,這個世界上,能傷到我的人,還沒有出現。”
“可是…”
江倩看到他的笑容,惶急擔憂的心情似乎瞬間平複了下來,隻是,語氣中還有些遲疑。
陳逸将那瓶酒放到她面前,說,“幫我倒好酒,我很快回來。”說完站起身,伸手按在窗戶的玻璃上。
“陳逸。”
他回過頭,看見她臉上的不安,最終,隻化爲一句叮囑,“小心一點。”
“我會的。”他輕輕一推,玻璃無聲無息地裂開,他一個跨步,走了出去。
…………
陳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往感應中那道無比邪惡,同時也是無比強大的氣息的方位飛過去。她年輕的臉上透着焦急。
在此之前,她對周纾緣的實力,有着十足的信心。因爲她是世界上,第二個二次覺醒的人。同樣的,她也是第二個達到先天境界的人,走在了絕大多數人的前面。
毫不誇張地說,在地球上,她絕對是最強大的兩三個人之一。縱觀國外衆多勢力,沒有一個人能跟她匹敵。
這是兩年來,周纾緣在異界,在地球,通過幾十場戰鬥厮殺,打出來的無敵威名。
總教官,不僅僅是一個職位,更是全世界的修行者,對于她的尊稱。
直到前一刻,她感應到那股極度邪惡,也極度強大的氣息。她的信心動搖了,然後,不顧一切地往那邊趕過去。
在途中,她不斷地接收到傳遞過來的戰況,知道張淩風敗了,纾緣姐連同六名先天,同樣敗了。
謝俊拿着一件零級封印物偷襲,最後還是敗了。
然後,那個敵人的氣息變得更加強大。比地球上所有人都更加強大,沒有道理的強大。
她想不通,在目前的地球,怎麽會出現這麽強大的人?
她很着急,因爲纾緣姐受傷了,面對變得更加強大的敵人,很有可能會死。
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髒一陣緊縮。
纾緣姐不能死。
總教官更不能死。
她拼了命往那邊趕過去。
嗖。
她終于看見了纾緣姐,同時,也看見了那個敵人,或者說,怪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二眼,她就看見纾緣姐拿出一件事物,吓得魂飛魄散。
那是一個顆藍色的水晶球,純淨剔透。它的名字叫血肉囚籠,是一種極爲強大,也極爲詭異,甚至說得上邪惡的封印物。
血肉囚籠,顧名思義,就是将自身的血肉,化爲囚籠,将敵人困住。這是一個極爲強悍的封印物,一個序列四的超凡者用它,足以困住序列三,乃至序列二的敵人。
它的威力如此強大,需要付出代價也是極爲慘重的,那就是生命。一個人沒有了血和肉,自然也就活不成了。
所以,當陳珺看到周纾緣拿出這個危險的東西的時候,才會吓成這樣。
她知道纾緣姐想幹什麽,以纾緣姐的實力,使用這件封印物,足以将那頭可怕的怪物困住,争取到寶貴的時間。
可是,這樣一來,纾緣姐一定會死。
她絕不容許。
沒有任何猶豫,她一直溫養在身邊的飛劍激射出去,将周纾緣手上的水晶擊落。
換作以前,哪怕是偷襲,她的飛劍也不可能近得了周纾緣的身。但現在,周纾緣受了不輕的傷,沒有餘力抵禦這把突然飛來的飛劍。
那顆藍色的水晶球被擊飛了,落在地上,滾出很遠。
“小珺!”
周纾緣一瞬間就知道是誰打斷了自己,英氣的眉毛豎起,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陳珺出現在她的身旁,呼吸有點急促,倔強地說,“我不要你死。”
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那頭怪物被一分爲二的身體,已經重新愈合,它的手上,拿着那盞燈,原本縮成豆粒大小的黑色燈焰,瘋狂燃燒了起來,一縷縷的黑色的火焰,鑽到它的身體裏面。
它的身體,變得更加的漆黑,仿佛要将光線都吸進去。
它的氣息也在不斷地攀升。
不知何時,一片烏雲,在它的頭頂是彙聚,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随着它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強大,那個烏雲形成的漩渦也在不斷地擴大。
轟隆,一道驚雷響徹天空。
當它的氣息攀升到某個臨界點的時候,整個世界,所有先天境界的人,都感知到了它的存在,然後,瑟瑟發抖。那是另一個層次的存在,強大得讓人感到絕望。
此時,距離這頭怪物最近的周纾緣和陳珺,感受更加的清晰。
“完了!”
以周纾緣的心志之堅毅,面對這股強大得令人窒息的力量,也不由得心生絕望。這股力量太強大了,這一刻,她覺得,哪怕是集合國内所有超凡者,也無法戰勝對方。
陳珺臉色蒼白,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着,光是氣息,就給她帶來無比沉重的壓力,讓她不得不運用全身的力來抗衡。
怎麽可能這麽強?
她無法理解。
“快走。”
但是她知道,如果不趕緊離開的話,自己幾個人都會死。
與此同時,那頭站在烏雲漩渦下的怪物,擡起頭來,那張漆黑得辨認不出面孔的臉上,有兩點幽幽的火光。
陳珺和周纾緣接觸到那道幽幽的光芒,身體不由一僵。
死亡的陰影,爬上了她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