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陳逸陳先生吧,我叫郭隆,宋組長派我們過來接你的。”其中一個長相比較老成的男人很客氣地說道。
“走吧。”陳逸跟着他們上了車,前往專案組的所在。
專案組就在市區内,距離逸揚體育公司不算太遠。
車子在擁擠的公路上走走停停,從車窗外看去,到處都是整潔幹淨的,人群依舊行走匆匆,一點也看不出風災肆/虐時的淩亂和蕭條。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終于停了下來。經過三道檢查後,才駛進了院子裏。
兩人帶着他來到了一間會客室,宋正武已經等在那裏了。
“你好。”宋正武站了起來,主動伸出手來,說道,“我叫宋正武。”
“陳逸。”陳逸跟他握了一下手。
“請坐。”宋正武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旁的郭隆心頭異常驚訝,不明白組長爲什麽會對這個年輕人這麽客氣。上次能得到這種待遇的,是天南的二/把/手。
驚訝歸驚訝,他的任務已經完成,轉身就離開了,順手将門給關上。
諾大的會客室裏,隻剩下宋正武和陳逸兩個人。
宋正武親手泡了一壺茶,在水汽缭繞之間,說道,“這是武夷山大紅袍母樹的二代上采下來的茶葉,你嘗一嘗。”
他的态度,讓陳逸有些意外,沒有一點敵意,反而有些親近的意思。按理說,他就算對自己心存畏懼,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态度。
“謝謝。”陳逸端起茶杯,嘗了一口,确實是非同凡響,贊道,“好茶。”
宋正武笑道,“喜歡的話,一會走的時候,帶一點回去。”
“不用了。無功不受祿。”陳逸婉拒了,所謂拿人的手軟,他不喜歡欠别人有人情。
宋正武笑道,“說起來,我們之間,其實有些淵源。”
陳逸聽他這麽說,心中一動,問道,“你跟宋茗是親戚?”
“她是我表妹。”宋正武說道。
原來是這樣,陳逸恍然,他雖然知道宋茗的家族在天京那邊挺有權勢,隻是并沒有怎麽放在心上。倒是沒想到,這個宋正武會是宋茗的親戚。
有了這一重關系,生疏感就消除了許多。
陳逸說道,“既然是這樣,有話我就直說了。你找我來,是爲了什麽事?”
宋正武也就不繞彎子了,說道,“我之前聽人說,天南出現了一個神通廣大的陳大師,就想着跟你見一面。一打聽,才知道我們還有這樣一重淵源。于是,今天把你請了過來。”
“江湖傳言,一向不可信。”
陳逸笑道,“我知道,坊間一直有一個傳聞,說施家之所以滅亡,是因爲施文德得罪了我。說實話,他确實得罪過我,不過,他的死,跟我無關。”
這種事,當然不能承認,承認了,就是一個把柄。
宋正武不置可否,說道,“你應該也聽說了,他的死狀很離奇。”
“聽說過,自己把自己給掐死了,确實夠離奇的。”
宋正武盯着他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施文德死後,屍體經過解剖,有了重大發現。”
“哦。”陳逸顯得有些好奇,“難道,他有其它的死因?”
宋正武說道,“他的大腦裏,發現了一種奇怪的物質,法醫們推測,正是這種奇怪的物質,影響了他的大腦的正常運轉。”
陳逸一拍掌,說道,“這可是一個大發現。”
“是啊。”宋正武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端倪,感歎道,“可惜,這種物質很快就自行分解了,唯一的線索,就這樣丢了。”
陳逸說道,“确實可惜,如果這種物質能保留下來,說不定能研究出一種全新的藥物,到時候,又是一個諾獎。”
宋正武問道,“那麽,你覺得,這種物質,有可能出自哪裏?”
陳逸不答反問道,“你相信,這個世界存在超凡力量嗎?”
“你的意思是?”宋正武心中一動,語氣中有些訝異。
“就像是一周前的那場風災,上過中學地理課的人都知道,這絕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陳逸說道,“這背後,一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動。”
宋正武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你覺得,是什麽樣的神秘力量?”
“既然是神秘力量,自然是不爲人知的。”
陳逸微微一笑,問起另外的事,“我聽說,你們專案組一直在調查一起飛機乘客失蹤的事件。”
“沒錯。”這件事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宋正武也沒有否認。
“你沒有想過,爲什麽會是在飛機上?”陳逸點了他一句。
宋正武眉頭微微皺起,“什麽意思?”
“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我該走了。”陳逸站了起來。
宋正武雖然還有一肚子的疑問,但是沒有阻攔。
“對了,我不太喜歡别人打擾我的生活。”陳逸出門前,又說了一句,“你應該能感覺得到,這個世界大變在即,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砰的一聲,門輕輕關上了。
宋正武沉默了一會,拿出手機,給郝洋打了個電話,“送他出去吧。”挂了電話後,他将身體往椅背靠去,隻覺得背後濕了一片。
面對着這個年輕的男人,他不自覺地緊張,即使對方沒有流露出任務的敵意,他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仿佛這個年輕人,是他的天敵。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嗎?
宋正武不期然地想到了他最後一句話,眼中有些陰晴不定,片刻後,仿佛做出了什麽決定,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調取出一部分陳逸的檔案,将其中一些内容删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