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
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用轉頭,她也能認出這是醫療組的高醫生,隊裏四百多人,隻有十幾個女生,平時都住在一起,相互間都非常熟悉。
她想要坐起來,剛一動,就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手腳沒有半點力氣。好一會,她才緩過氣來,對用手幫她順氣的高醫生說道,“我……我這是……怎麽了?”
她說話時有些氣喘,聲音虛弱無力。
高醫生說道,“你沒事,就是消耗過度,有點脫力,挂點水,休息休息就好了。”
周纾緣聽她這麽說,才放松下來。
高醫生見她放松了一些,問道,“你還記得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嗎?”
周纾緣腦海中不由得浮起了最後的記憶,自己這支小隊,跟回來的跑上,遭遇到了猿人,在危急關頭,自己大發神威,将敵人全部殺死。
這段記憶,如夢似幻,感覺非常不真實,所以,她遲疑着搖了搖頭,“我隻記得我們碰到了敵人……對了,楚歌他們呢?他們,沒事吧?”
楚歌正是這次跟她一起行動的隊友。
“他們沒事。”高醫生見她又激動了起來,安撫她道,也沒提那兩名犧牲的隊友,怕刺激她,“他們正在跟隊長彙報這次的行動,等一下你就能看見他們了。”
“那就好。”周纾緣放下心來。
高醫生又問,“你真的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事?”
周纾緣遲疑了一下,說,“我也不太确定……”
…………
另一個房間裏,鄧标和吳松,加上楚歌他們小隊幾人,正在看着投影儀,上面正在播放着一段視頻。
視頻裏,正在進行一場戰鬥。那搖晃的鏡頭,音箱裏傳來猿人的咆哮,槍聲,慘叫聲,都營造出了一種強烈的緊張感。
這時,鏡頭突然一轉,一個穿着迷彩服的戰士,被一隻接近一米九的猿猴抓住。
手裏拿着遙控的鄧标這時按下了慢放鍵,視頻裏的内容變得緩慢起來。
高清鏡頭下,猿猴臉上的興奮與暴戾,與那名戰士眼中的絕望與驚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
一聲嘶心裂肺的吼叫,從音箱裏傳了出來,拉得很長。
幾乎是同一時間,高鏡清頭下,那名戰士的眼中從絕望變成了堅毅,在瞳孔處,清晰地映照出了一個十字星的光芒,一脹一縮之下,她的眼睛隻剩下一片漆黑。
接着,她一腳踢在抓住她的猿猴的肚子上,整隻腳幾乎陷入了猿猴的肚子裏。它臉上的表情凝固,眼睛迅速變紅,從眼眶中凸了出來。
這時,鏡頭内再次出現了一隻白毛的猿猴,向那名戰士撲去。戰士一隻腳還陷在那中猿猴的肚子裏。單憑一隻腳往後跳了一步,就躲了過去。
然後,戰士的右腳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用舞蹈運動員才會用出的姿勢,朝天蹬出,正中那隻白猿的下巴。
慢鏡頭下,那隻白猿的腦袋在巨力之下變形的過程,都毫無遺漏的表現出來。
随後,戰士的上半身往下旋轉,伸手将地上的步槍拿在手裏,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連開三槍。
等戰士站穩了之後,鏡頭移動,看見另外三個猿猴的頭被爆掉了,轟然倒下。
畫面在這裏就被暫停了。燈光也随之亮起。
鄧标将遙控放在桌子上,轉頭面對着其他人,“你們當時都在現場,說說你們的感覺。”
幸存的五名戰士你望我我望你,最後,還是軍銜最高的楚歌開口了,“我猜,是解開了基因鎖了吧。”
“基因鎖嗎?”
鄧标不置可否,他在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還特意去将那本小說看了一遍,自然知道基因鎖的概念。
“是啊,除了這個解釋外,我想不出其它的可能了。這特麽果然是主神的世界啊。”楚歌說着,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鄧标沒有理會他的話,吩咐道,“好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這件事,先不要傳出去。”
“是。”幾個人行了軍禮後,離開了。
這間指揮室裏,就隻剩下鄧标和吳松兩人。
“這個周纾緣的資料呢?”鄧标問道。
吳松說道,“出自單親家庭,父親是某個警局的副隊長,母親是公務員。後來考上了警官學院,一畢業,就進了刑警隊,表現優異,參與了幾個大案的偵破工作。被調到專案組後,跟随特殊小隊一起訓練,期間表現非常好,能吃苦耐勞。政/治素質過硬……”
“行了。”鄧标打斷了他後面的話,“能進入這個隊伍的,哪個不是經過嚴格政/審?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對她有印象,别的都好,就是長得太漂亮了。”
吳松說道,“長得漂亮,也是一種優勢。就看你怎麽用了。”
鄧标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這麽優秀的戰士,最好還是放到戰場上。”
“宣傳也是非常重要的,樹立一個榜樣,能激勵所有戰士的士氣。”吳松不同意他的看法。
“這個,還是讓宋組長決定吧,現在整個營裏,她是唯一的超級戰士,自然要肩負最危險的任務。”鄧标做出了決定。
吳松對于這一點,也沒有異議。進入這個世界,才過去三十三天,加上今天死去的兩人,已經損失了六十名戰士,接近八分之一。
受傷的,就更多了。
即使所有人進來的時候,都抱着必死的決心,但是,作爲領/導,他們希望能将所有人都帶回地球,如此大的損失,給了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周纾緣的出現,總算是給他們帶來了一線希望。
…………
營地之外,陳逸看着裏面的慘狀,心裏有些不忍,死了六十人,剩下的近半都帶傷,可以想像,這段時間他們遭遇到了什麽樣的戰鬥。
這樣下去,一百天後,能活下來的人估計沒幾個。
他在營地的周邊,留下了一些氣息,這樣一來,還殘留着動物本能的猿人,就不敢過份靠近這邊,給了一些喘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