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内的人發出一聲歎息,“以你的天資,想成爲正式巫師,并不是沒有機會。沒想到,你居然去走魔騎士的道路,唉!真是愚蠢至極。”
“受死吧。”
巴爾克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猛地躍起,舉起手裏的長劍,龐大的身體,有如泰山壓頂一般,向馬車砍去。
後面,還沒有從這樣的變故中回過神來的班森,臉色劇變,作爲一名大騎士,他從巴爾克躍起的時候,地面傳過來的震動,就大緻推測出對方的力量,最少,也是自己的十倍以上。
“這種力量,隻有天騎士才可能擁有吧?”
他心中震驚地想道,巴爾克展現出來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除了傳說中的天騎士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咦,還融合了别的力量。讓我看看,哦,原來是暗黑巨人。”
馬車裏的聲音并不急促,偏偏是巴爾克落下的間隙傳出來的,給人一種時間錯亂之感。
砰。
一句話說完,巴爾克的長劍終于落下了,正正砍在那匹神駿的白馬頭上。
以巴爾克展現出來的力量,這一劍下去,别說是一匹馬了,就算是巨石,也會被一劍斬開。
包括班森在内,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爲的。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徹底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巴爾克的長劍快要斬到白馬頭頂的時候,一道細微的波紋,從空氣中震蕩開來,他的動作陡然變慢,仿佛遇到了一股無形的阻礙。刀鋒懸在白馬的頭上,停了下來。
一斬之下,白馬的頭皮都沒有破。
班森看着這無法理解的一幕,嘴巴慢慢張大,眼神變得恍惚起來。整個人如墜夢中。
巴爾克震驚無比地看着眼前的白馬,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自己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擁有了現在的實力,自認爲哪怕遇上了正式巫師,也有一戰之力。結果面對大仇人,用盡全力之下,連對方的馬都傷不了。
“啊!”
他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吼叫,臉上青筋一根根冒起,雙眼開始充血。
“嗤……”
一直沒什麽反應的白馬,突然一揚頭,打了一個響鼻,從鼻子裏噴出一道白霧。打在巴爾克的身上,直接将他噴飛了。
班森眼睜睜地看着巴爾克從自己的頭頂飛過,砰的一聲摔在身後的一棵樹上,壓倒了不少樹枝。發出啪哩啪啦的聲音。整個人仿佛中了夢魇,無法動彈。
嗒嗒……
白馬昂着頭,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邁着輕巧的步伐,從班森的身旁走過。
“未來的王者,回去吧,克裏的王都,已經成了一個是非之地。不要摻合進去。”馬車裏的聲音傳到了班森的耳朵裏。
不一會,馬車已經走遠了。
“殿下,現在怎麽辦?”
“我們走。”
班森臉上陰晴不定,回頭看了一眼馬車消失的方向,一咬牙,翻身上馬,說道,“還有,把那具屍體也帶走。”
“是。”
旁邊的騎士,都行動了起來。
…………
“終于成了。”
中轉空間内,陳逸看着眼前的三根透明試管,心頭非常振奮。拿着試管,走到了桌子前。
桌子上,另有兩根試管,隻是跟他手上的三根試管不同,這兩根試管内的液體,是透明的。
這兩根試管裏裝的,正是當初德魯煉制的“女妖之血”,可惜,裏面的藥劑都已經失效了。
這兩份“女妖之血”,在他得到一個月後,就變成了透明。當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妙,直到他學到了鑒定藥劑的法術後,才最終确認,這兩管藥劑已經失去了效用。
很顯然,“女妖之血”的保質期并不長。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保存方式不太妥當,兩根價值無法估量的藥劑,就這樣毀掉了,讓他心痛了好久。
正是因爲如何,他不得不重新收集材料,自己親手煉制。
原本以爲,最少也要幾年的時間,他才有把握一次煉制成功。結果在菲麗絲的氣運之下,他居然得到了幽藍食陰草,比計劃提前了幾年,煉制出了“女妖之血”。
實際上,他剛服用了“燃靈藥劑”,火候還不太足夠。如果能夠沉澱個半年,那樣更有把握。可惜,時間不等人。
幽藍食陰草對環境的要求極爲苛刻,同時也是十分嬌弱的魔植,摘下來後,一個小時之内不使用的話,就會失去效用。
正所謂夜長夢多,王宮裏又不是他的地盤,要是那座莊園的主人回來了,必然要戰上一場,到時候萬一讓食陰草有所損毀,那才是後悔莫及的事情。
所以,他當機立斷,将幽藍食陰草采摘下來,馬上開始煉制“女妖之血”。
有了這種萬能的穩定劑,煉制的過程異常的輕松。
當初,德魯跟他足足花了近十個小時,才把“女妖之血”給煉制出來。而這一次,他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他盤坐到地上,開始冥想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他張了眼睛,感覺身體和精神,都恢複到了最佳的狀态。然後一臉鄭重地對三份藥劑開始最後的檢測。
一個一個法術扔下去,很快,他就有了完整年數據。他将這些數據都用紙筆記錄了下來。
“女妖之血的藥性,怎麽會這樣古怪?”
随着他檢測的項目越來越多,他的心裏也越來越感到驚疑。
如果按照檢測的數據來看,這個“女妖之血”,完全是一種劇毒。不說别的,光是那濃郁得幾乎要爆表的負能量,就能夠對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變異。
更可怕的是,它的能量特性是火屬性,按照他的推測,服下這根藥劑,在很短的時間裏面,包括血液在内,他身體裏的所有水分,都會被完全蒸發,成爲名符其實的幹屍。
除此之外,藥劑裏面還有一些檢測不出來的成份。
他的目光看向了德魯給他的藥劑的配方,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現在,一個問題擺在他的面前,喝,還是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