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濕答答的衣服貼在皮膚上,濕冷粘膩,感覺很不舒服。脫掉後,她有一種去掉了束縛的輕松感。
柔軟的毛巾從肩膀往下,将上面的水珠擦拭掉。
很快,之前那種陰冷入骨的感覺消失了,她的體内又湧起了一陣暖意,特别身後的陳逸的胸膛傳過來的溫度,讓她整個人暖洋洋的,幾乎要睡過去。
突然,她驚覺胸前一涼,内/衣已經被摘走了,下意識地環抱住胸口。
啪……
帳篷頂上響起一串水珠滴落的聲音。
陳逸的手将她推離一點,她沒有回頭,光是聽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就知道,他正在脫衣服。
她猛然感覺到渾身的肌肉僵硬起來,呼吸急促,心裏有些發慌,“你……你别這樣……瑩瑩還在……”
“怕什麽?”身後,陳逸的聲音帶着低沉的磁性,“這樣,不是更刺激嗎?”
“絕對不行……”她胸膛起伏得更厲害了,說完,又重複了一遍,“絕對不行。”
“是嗎?”
陳逸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她就感覺到一件衣服從頭上套下來,不由一怔,原來,他脫衣服,隻是給我穿嗎?
陳逸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突然放松了下來,嘴唇貼着她發燙的耳朵,問,“你剛才,是不是有幾分期待呢?”
“才沒有。”她猛地坐了起來,掙脫了他的手,背着他,自己把衣服穿好。然後拿起毛巾,給劉潔瑩清理起來。
陳逸微微一笑,走到門口,看着鍋裏咕嘟咕嘟沸騰的水,拿起一旁的背包,掏出一瓶水和一盒藥,扔了過去,說,“這是退燒藥,你喂她吃幾粒。”
說完,不去管她們,自顧自地從背包裏拿出幾包泡面,火腿腸,還有鹵蛋,拆開包裝,倒進了鍋裏,開始煮了起來。
宋茗剛剛給劉潔瑩喂了藥,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肚子咕的一聲響了起來。還有些迷糊的劉潔瑩,也努力睜開眼睛,說,“好香啊。”
兩人被困在山上快三天了,帶的食物不多,早就吃完了,一直餓着肚子。現在聞到泡面的香味,哪裏受得了?
“來,吃點東西。”
陳逸将面端了過來,拿出兩雙折疊筷子遞給宋茗。
她遲疑着接過筷子,問,“那你呢?”
“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這些是特意爲你們帶的。來,趁熱吃吧。”
劉潔瑩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力氣,自己掙紮着坐了起來,從宋茗手裏拿過筷子,撈起面條就往嘴裏塞,燙得她呼呼地吹氣。
看她這吃相,就知道她确實是餓慘了。
兩人吃完後,雨也漸漸小了。
吃完後,劉潔瑩又躺了下去,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陳逸見她臉色有種不自然的潮紅,給她檢查了一下傷勢。看見她右腿小腿的位置,有一個近十厘米的傷口,傷口已經有些化膿。
一旁,宋茗解釋說,“她不小心摔了一下,被一個破了的易拉罐劃傷的。”
他摸了一下劉潔瑩的額頭,很燙手,說,“傷口已經感染了,得趕緊送去醫院。不然的話,可能會有危險。”
宋茗也清楚事情的嚴重,一臉擔憂地說,“可是現在外面還下着雨。”
他問,“你還能走嗎?”
宋茗點點頭。
他說,“我們先歇一會,半個小時後出發,我來背她。”
“要是雨還不停的話,下山太危險了。你帶了手機沒有?我們先報警吧,等他們來救我們。”
“不行,她燒成這樣了,退燒藥都不管用。他們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趕過來,我擔心她撐不到那個時候。”
陳逸能感覺到,劉潔瑩現在的狀态很不妙,耽擱不得,說,“聽我的,半個小時後下山。”
宋茗嘴巴動了一下,看了一眼睡夢中仍緊皺着眉頭的劉潔瑩,沒有再堅持。
…………
半個小時後,雨勢跟剛才并沒有什麽變化。
陳逸穿上自己的外套,将劉潔瑩背在背上,用繩子将兩人綁在一起。帶着重新穿上登山服的宋茗,出發了。
至于帳篷和裏面的東西,隻能扔在這裏了。
宋茗一邊走着,一邊關顧着陳逸那邊。劉潔瑩雖然算不上胖,但是也有近一百斤的重量,背在身上肯定會不方便,天上又下着雨,原本崎岖的山路,變得更加難行,她很不放心。
走出一段後,開始往下。
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還是雨天。下第一個坡的時候,宋茗因爲分心照看,腳下一滑,登時失去了平衡。還是旁邊的陳逸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才沒有就這樣滾到坡底。
“小心一點。”陳逸喊了一聲,沒有松手。
他一手托着背後的劉潔瑩,一手拉着宋茗,腳下卻格外穩當。不論多陡峭的山勢,他都如履平地。反倒是宋茗,還有些虛弱,幾次差點滑倒,都是被他拉起來。
半個小時後,陳逸帶着她們來到了那個水潭那裏。
宋茗看到前面出現了水泥路,心中湧起一股逃出生天的喜悅,正要說話,突然眼前一黑,一個站立不穩,差點癱倒在地。
“怎麽了?”陳逸迅速将她拉進懷裏。
她語氣有些虛弱,“剛才頭有點暈,現在沒事了。”說着,掙紮着要站起來。
“别動。”陳逸見她臉色又變得蒼白,将她整個人橫抱起來,向山下走去。
宋茗吓了一跳,說,“放我下來,我能行。”
“聽話,馬上就到山下了。”
陳逸不爲所動,繼續往前走。
宋茗仰着頭,雨水不停地打在臉上,她努力睜着眼,看着雨水順着他的臉滴落,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
就這樣,她看了一路。這一路下來,他的腳步沒有任何的停頓,還是那樣的堅實,有力。
她能感覺到,下山的路變平坦了。她知道,山底下快到了。他們馬上又要回到人類的社會。
她鼓起心中所有的力量,說,“我不會做第三者的。”
他停下了腳步,低下頭。
她用堅定的眼神,迎了上去。
他咬住了她外套上的拉鏈,将它拉到最頂端,才松開來,說,“粉紅色的小可愛,以後,它們是隻屬于我的。”
“你……”宋茗隻覺得雙頰發燙,下意識地捂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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