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傅婉貞解釋說,“高一的時候,我們年級有個女生,周末的時候,跟幾個社會青年到後山玩,結果出事了。從那之後,老師就再三警告我們,沒事不要到後山。弄得我們對這裏都有點陰影了。”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陳逸回憶了一下,隐約記得有過這樣的傳聞,隻不過他當時已經是高三,全身心都放在學習上,沒有怎麽關注。
“别怕,有我在。”陳逸拉着他,走上了這條鵝石鋪成的小路。
路的兩旁生長着高大的樹木,茂密的樹葉将太陽光擋住了,格外的蔭涼。
“沒想到學校還有這麽漂亮的地方。”
傅婉貞挽着他的手,驚奇地說道。
陳逸說,“我讀書的時候,那裏有幾間廢棄的房屋,聽高年級的學生說,原本有幾家村民住在這裏,後來鬧鬼,才搬走了。”
“啊,原來傳說中的鬼屋,就在這裏啊。”傅婉貞好奇地打量了幾眼。她讀高中的時候,聽到不少傳聞。像是鬼屋,她一直都沒見過,沒想到是在這裏。
路邊的小石凳上,偶爾能看見幾個學生坐在那裏看書,其中有幾對明顯就是情侶,依偎在一起。
“現在的學校的風氣,比我們那會要開放多了。”
陳逸有些感歎,“當時我們談戀愛,牽個手都要偷偷摸摸,不敢讓别人看見。哪裏敢這麽明目張膽。”
“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她突然問。
“誰?”
“你當時的女朋友。”
陳逸看着她,突然笑了,說,“走吧。”
這裏說是山,其實就是個小山包,再往上走一會,就到山頂了。
上面有個烈士碑,他讀小學時,有一件清明還在學校的組織下,到這裏獻過花圈。整個學校的人,排着隊給烈士碑獻花。
上千學生,從山頂一直排到山腳下。排了很久,才輪到他。那時剛好下着小雨,回去後,還病了一場。所以記憶特别深刻。
“你看那兩塊石頭。”
陳逸帶着她,走到烈士碑的後面,那裏矗立着兩塊巨石,一高一矮,相互靠在一起。
她問,“這兩塊石頭有什麽特别的?”
“你看上面是不是刻有字?”陳逸指着石頭中上的位置。
她仔細一看,果然,能看到上面有刻字的痕迹,隻是青苔比較多,看不太清,她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看出那三個歪歪扭扭的是什麽字,“姻緣石?”
陳逸說,“别看上面的字很醜,但這兩塊石頭很靈的。隻要把喜歡的人的名字刻上去,就可以追到喜歡的人。”
“這也有人信啊?”傅婉貞覺得有些好笑,關鍵是“姻緣石”三個字太醜,怎麽看都像是随便刻的。
陳逸說道,“當然有啊。”
她走上前,還真看到上面刻了不少名字。從刻痕來看,有新有舊,還有不少名字被刮掉了。
“這個,應該是重名吧?”
她突然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很驚訝。
“這就是你。”陳逸看了一眼,很肯定地說,“當時,學校裏暗戀你的男生有很多。不信你再仔細找找,肯定還有你的名字。”
聽到這裏,傅婉貞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陳逸笑道,“我就比你高兩屆,你進學校的時候,我還在上高三。”
“你一早就知道我了?”傅婉貞眼中閃着光芒,樹葉間透下的光斑落在她身上,說不出的動人。
陳逸心裏有一片地方似乎被融化了,拉着她的手,說,“那時候,我們班的男生閑聊,談得最多的就是你的事。我也聽了不少你的八卦。”
“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傅婉貞臉色有些微紅。
陳逸問,“聽說,你拒絕了當時的學生會長,是真的嗎?”
見她點頭,又問,“我記得那家夥長得挺帥的,長得有點像吳彥祖。在女生那裏很受歡迎,你爲什麽要拒絕他?”
她說,“沒什麽特别的原因,隻是不太喜歡那樣。”
“那樣?”陳逸好奇地追問。
她低着頭,手指輕輕在他的手心裏畫着圈,小聲說,“其實,那時我有點潔癖,覺得男生特别髒。所以,很讨厭跟他們接觸。”
陳逸驚訝地看着她,“真的啊?”
“嗯。”她點點頭。
“那你會不會有一點拉拉的傾向。”
“你胡說什麽呢?”她似乎有點生氣,一甩手,被他緊緊握住了。然後,被他拉進懷裏。
“跟你開個玩笑,别生氣。”陳逸嘴唇貼着她的額頭,輕輕嗅着她的發香。“那你後來是怎麽克服你的潔癖的?”
她的臉埋在他的懷裏,聲音帶着一些鼻音,“就在,遇到你之後。”
“唔?”
陳逸松開她,指着自己,說,“我?”
“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我們坐在同一輛車上。我就覺得,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聞,跟别的男人不一樣。”
陳逸皺着眉說,“味道?我從來不塗香水和古龍水這些東西。”
“不是那種味道。”她将頭靠在他有肩膀上,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有點像汗味,但不像别的男人那麽難聞。”
陳逸沒想到,自己跟她的緣份,是因爲味道。
實際上,他并沒有發現她有潔癖,兩人親密接觸的時候,她也沒有過抗拒和厭惡的情緒,表現得很正常。
他的手一緊,将她緊緊抱在懷裏,兩人都沒有說話,感受着彼此的體溫和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
陳逸終于開口了,“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她的聲音從鼻端發出,帶着一絲慵懶。
“我讀高三的時候,也在這塊姻緣石上刻過一個女孩的名字。”
“哦。”她應了一聲。
“就在後面。你要去看看嗎?”
她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問,“在哪?”
“就在這底下。”
陳逸拉着她轉到巨石的後面,有一個地方突了出來,不到半米高。“你伸手進去,就摸得到。”
傅婉貞好奇地伸手過去,在粗糙的石頭表面摸索了幾下,果然發現了刻痕,順着筆劃,很快辨認出一個字。
她轉頭看向陳逸,不太确定地問,“貞?”
“還有兩個字,你再摸。”
她摸到中間的字,咬着嘴唇,眼中有些濕潤,“婉。”
她摸向最後一個,果然,是“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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