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這些商行正在回收銀币,他在價格上就沒有讓步。按照十比一兌換,總共換到了一千四百多枚金币。
最後一筆交易完成後,他擺脫了跟蹤者,将金币放到中轉空間,換了一身衣服,騎上這兩天買來的馬,向城門走去。
“嗯?”
到了城門附近,他發現城門周邊,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在那裏徘徊。心中不由一凜。看來自己這幾天出手了一萬多的銀币,動靜太大了。
這些人多半是沖着自己來的。背後,肯定有那些商會在搞鬼。
他臉上不動聲色,走到城門前,登時感覺十幾道目光落在身上。
走近城門,他見到城門的守衛也比上次多了好幾倍,足足有二三十人,都是全副武裝。對于出城的人,盤查得異常嚴格。
一看這陣仗,他就明白,西恩子爵也盯上了自己。
一千五百枚金币,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筆巨款。現在,恐怕整個新月城消息靈通一點的人,都在等自己現身吧。
“站住。”
一個護衛攔住了他,旁邊還有四五名手持長槍的士兵警惕地盯着他。他相信,隻要自己一有什麽異動,他們手中的槍就會刺過來。
他臉色有些不豫,說,“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那護衛闆着臉說,“新月城出了一名金币大盜,從各大商會那裏,偷走了一千五百枚金币。所以,我們要嚴查出城的人。把你的包袱打開,給我檢查一下。”
“金币大盜?”
陳逸心中冷笑,這些貴族和商人果然夠無恥。
“動作快一點,我有急事要出城。”他面無表情地說着,将後面的包袱遞了過去。
見到他肯配合,那護衛也是松了一口氣,他是有眼力的人。眼前的人騎着一匹好馬,隻看他在馬上的姿勢,就不像是一般人。又帶着一把精緻的騎士長劍,說不定就是一名準騎士,甚至是正式騎士。真的沖突起來,最先倒黴的就是自己。
他一接過包袱,就知道裏面裝的不是金币,重量太輕了。不過,他還是當衆打開了包袱,裏面是一些衣服和幹糧。
旁邊的幾名士兵一看,都放松下來。
這個人隻帶了一個包袱,他一個人加一匹馬,怎麽看都不可能藏得下一千多枚金币。
“我能走了吧?”陳逸拿回了自己的包袱,冷冷地說道。
那名護衛正要放行,突然旁邊一個士兵小跑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他皺了下眉頭,看着陳逸,說,“城主大人想要見你,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陳逸看着前面四五個士兵都舉起了武器,外面還有好多士兵圍過來。有點想不通,自己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眼角一瞥間,見到城牆邊上,一個将領模樣的人身邊,站着一個明顯不是士兵的,看起來有點眼熟。
“是剛才那個商會的夥計?”
他很快就想了起來,剛才跟一個商會換最後一批銀币的時候,就是這個夥計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應該是他用某種特殊的方法,認出了自己。
“既然這樣……”
那你就去死吧!
陳逸眼中射出懾人的光芒,猛地抽出長劍,揮劍一劈。擋在他面前的護衛大驚,急忙提劍格擋。
當的一聲巨響,護衛連劍帶人,被劈飛出去。
陳逸一提缰繩,靴子後腿的馬刺一頂,跨下的馬兒吃痛,提速沖了出去。
喝——
圍在他周邊的幾名士兵齊聲大喝,手裏的長槍同時向他騎着的馬刺了過去,顯示出絕佳的默契。
陳逸深吸了一口氣,手裏長劍一掄,閃電一般,将五根同時刺過來的長槍給蕩開。馬兒速度稍微提了起來,迎面向趕過來支援的士兵沖過去。
“滾!”
他一聲暴喝,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将刺過來的兵器都擋開。
這些士兵雖然訓練有素,但是面對一匹沖過來的馬,還是吓得膽寒,沒有人敢擋在面前,紛紛閃到一邊,隻能用武器略作騷擾。
眨眼間,陳逸已經沖出了城門,心中松了一口氣。他雖然擁有了騎士的實力,面對十幾個手持武器的士兵還是第一次。看着十幾根長槍紮過來,那種壓力是巨大的,讓他腎上腺飙升。
“瞄準,準備——”
他正回味着剛才的戰鬥,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突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一回頭,見到一排士兵拿着弓箭,弓弦已經拉滿了。
“我次奧!”
他暗罵一聲,就聽到後面的聲音傳來,“放!”
嗖嗖嗖——
弓箭破空聲如同追命符一般,他反應很快,将綁在馬背上的盾牌扯了下來,擋在身後。
盾牌震動了幾下,擋住了幾根射來的箭。
“唏——”
跨下的馬兒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叫,突然發狂一般沖了起來。
嗖嗖——
很快,第二輪箭又到了,射向陳逸的箭盡數被盾牌擋下,但是身下的馬兒又發出幾聲痛苦的嘶叫。
城門,那名将領見一人一馬已經跑出了弓箭的射程,揮手讓士兵停下。神情嚴肅,招來一個士兵,說,“對方有正式騎士的實力,去通知穆格大人吧。”
“是。”
與此同時,原本在城門邊上徘徊的那些人,都紛紛回去通知各自的勢力。
不一會,一名騎着黑色駿馬的騎士,第一個出了城,追了出去。
接着,又有幾撥人馬出了城。
…………
離開新月城有一段距離後,陳逸拉緊缰繩,停了下來。檢查了一下馬兒的傷勢,它身上插着五根箭矢,血流了一片。
他把箭杆折斷,然後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摸着馬兒脖子後面的鬃毛,說,“怎麽說,你也是我養的第一個動物,總不能讓你這麽快就死了。去吧,希望你能遇見一個好一點的主人。”
說完,他拍拍它的屁股,讓它走了,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林子裏。他轉過身,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