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這個年代,已經一個多月了,張狼之前還沒什麽感覺,這一聞到肉香味,肚子裏的饞蟲開始造反了。
腳下的步伐不覺加快了幾分。
酒席擺在大槐樹低下的廣場上,如今全村的老少都聚集到了小廣場上,四百多口人把小廣場擠得滿滿當當的。
在大槐樹邊上支着十幾口大鍋,鍋裏是豬肉白菜炖粉條子。
張狼往鍋裏瞅了一眼,白菜和粉條子還沒有下鍋,小孩拳頭大小的野豬肉,在鍋裏翻滾着,冒出騰騰熱氣,帶出陣陣肉香。
小孩子們撒了歡的在人群裏亂鑽、亂跑。
女人們聚到一起唠着家長裏短,誰家的孩子長的俊,誰家的姑娘要說婆家了。
男人們則聚到一起,慢慢品着老酒,互相盤算着今年能賺多少工分,能分多少糧食,夠不夠過冬,下雪前要不要進山打點獵物,換點錢給孩子填件衣服。
老人們坐在大槐樹下,抽着旱煙,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張狼的爺爺也坐在大槐樹底下,看到張狼,沖他招招手,喊道:“狼崽!”
“爺!”張狼趕忙跑過去。
“我聽你爹說,你不回部隊了?”
“恩呢!我專業手續都辦完了。明天去縣裏武裝部報道,等着分配工作。”
張狼爺爺抽着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唉!回來也好,這些年可苦了你娘了,隻可惜啊,我們老張家就沒有當将軍的命。”
“爺!我文化低,以後部隊對文化的要求越來越高,再幹也當不了将軍!”張狼解釋了一句。
完了想了想,又安慰道:“爺,等小樹考大學的時候,讓他考軍校,說不定能當上将軍。”
上一世張狼就吃夠了沒文化的苦,就因爲文化程度低,升到副團就再也升不上去了,最後隻能專業到地方。
到了地方張狼還是因爲文化低,沒有升遷的空間,又不願意在單位混吃等死,最後辭職下海。
“罷了!命裏有時終須有,這事強求不來。”張狼爺爺嘴裏說着,心裏卻開始琢磨起來,“改天找機會和小樹、小河還有其他幾個重孫子都說說。怎麽着也得培養出個将軍來。”
“爺,我去招呼人了?”看到爺爺不說話,張狼站起身來說道。
“去吧!多敬他們幾碗酒,這些年你不在家,村裏人沒少幫襯了。”
“知道了爺。”
張狼一上場,立刻變成了場上的焦點,一個個都搶着和張狼喝酒。
這些都是自己親戚,就算是董家那邊,也都沾着親帶着故。
自己不在家這些年,全靠大家幫襯,不然大妹、小樹、小河根本上不起學。
感謝的話張狼沒有說一句,隻是喝酒,來着不拒,一口一碗,同時也不斷的像衆人敬酒。
二百斤酒被喝的一點不剩,四個大爺把自己家藏着的酒也都搬了出來,喝個幹淨。
這個時代的酒可不是後世那種三十多度的酒,全都是六十多度的高粱酒。
這一夜張狼喝多了,喝的人事不省,被擡回家的。
這一夜也是張狼睡的最香,最安靜的一夜。
第二天張狼早早的就起來了,洗漱完,在院子裏簡單活動了一下手腳。
起的更早的大妹已經把飯做好了,喝了碗苞米碴子粥,吃了兩個苞米面的窩窩。
今天張狼要去縣裏報D縣城離有些遠,路也不好走,光去就的走一天。
“大妹,記的給野豬弄點苞米啥的,不要靠太近,扔進去就行。”臨走前張狼交待大妹記的幫自己喂豬。
“爹,你抽空找人把地窖裏的野豬做成鹹臘肉。”
“這孩子,那得浪費多少鹽啊?咱家吃不了,賣給供銷社,還能換點錢。”張父窮怕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賣了換錢。
“爹,鹹臘肉一樣可以賣,而且能賣更多錢。”知道父親的想法,張狼用能賣更多錢來說事。
果然,張父一聽可以買更多錢,立馬說道,“小樹、小河今天别上工了,我爺三把野豬趕緊收拾出來!”
囑咐完父親,張狼又對着母親說道:“娘,我去縣裏報道了,過兩天就回來!”
張母雖然對兒子剛回來就接着走,有些不舍,一想到過不了多久兒子就能回來,再也不走了,也不再說什麽。
隻是一個勁的叮囑在外面多穿點衣服,别凍着,帶好錢,該花花,别不舍得,最後幫張狼拽拽衣角,又往張狼布袋裏塞了兩個雞蛋。
走出老遠,回頭看看,張母還站在門口揮手,“娘!你回吧,我過幾天就回來了!”
…………
步行來到鎮上,已經是中午了,發往縣城的班車一天一班,早上八點發車,隻能等明天了。
出了車站,來到大街上,習慣了高樓大廈的張狼居然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感覺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接下來的時間不知道做什麽才好。
再次回到這個年代,張狼忙着戰鬥,申請複原轉業,急着往家趕,一直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看看這個周圍的環境。
看着街道兩旁破舊低矮的房屋,石闆鋪就的道路,偶爾駛過的自行車,再深吸一口沒有霧霾,沒有汽車尾氣的空氣。
張狼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真想大喊一聲,“1979,我來了!”
回到這個時代,不光要改變家人的命運,自己的人生也要活的更精彩。
張狼人如其名,熟悉他的人都說,他的骨子裏充滿了狼性,充滿了狼的貪婪和侵略性。
“嘎吱!”
“班長!?”一輛解放卡車停在了張狼身邊,一個人拉開車門跑下來驚喜的大叫道。
“蘇樹旺!”張狼看清來人,也驚喜的叫道。
蘇樹旺激動的給了張狼一個大大的擁抱,“班長……真的是你!我剛才老遠看着背影像你。”
“你小子行啊……工作安排到那裏了?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張狼錘了錘蘇樹旺的胸口。
蘇樹旺是張狼帶出來的兵,随着張狼提連長也積功提幹,升了排長。
甘塘之戰的時候受了傷,轉業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