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無端一攤手,看吧,就你這心态,真心覺得凡人好的一顆真心,就不是誰都能有的。
“更重要的是陣法。”魅無端拍地:“一大城與你生死與共,你已經間接跟這個國連在一起了。别的誰能做到?”
雲不飄哦一聲,突然羞慚,自己是先下手爲強揀了便宜啊。
不好意思。
“真是,怎麽突然給我封官呢?怪不好意思的。”
魅無端搖搖頭:“裏頭有事,氿泉長居的五族與官府來往的五族多了去了,幾百年隻出了你一個明面上挂上幹系的。”
玉臨陌當初隻是随口一說,一個已經不存在了的身份而已,誰知道會出那麽多事。
以後還有更多他想不到的呢。
王爺請珍重。
“我要精忠報國,你快回自己家去。”雲不飄推魅無端。
魅無端氣,還沒嫁人呢就要分家,真嫁了人呢?不行!要招婿!
雲不飄将人趕走,帶着聖旨進了空間,這可是國家最高領導人給予的榮譽呢,爲着國家的這份信任,她也必須做些什麽。
正好有個想法,東西也是現成的,眼下就能實施的。
雲不飄吃吃的笑,哼着歡快的小曲兒在架子間轉來轉去,她一定做個好公民!
深夜,地底的根系無聲蠕動,将不知名的物質運散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深,越來越廣,根系呼吸着,看不見的微觀世界裏大河汩汩流淌,流淌向上,浸過土壤,融進地下水,流出土面,從雪層裏溢出,在植物的一呼一吸間充盈着飄散着,最後落在人的鼻翼旁,嗖一下被吸入。
有什麽在悄然無聲又迅疾的變化着。
啪啪啪,破土而出的聲音。
雲不飄滿意聽着神秘世界的改變,伸個懶腰,沉沉睡去。
大年二十三,是個好日子。
灑掃,祭竈。
今日是年節的開始,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早早起來,開始忙碌。
城南巷子,婦人叫男人:“你快些,掃屋呢,收拾幹淨要送竈王爺的。”
男子睜眼看了眼窗,時間還早得很,但仍一個咕噜爬起,套上衣裳,簡單一洗頭臉幾口吞吃,蹬蹬蹬搬了梯子爬上。
早做好早送竈王爺,讨個早好的兆頭。
“掃把扔給我。”男人張開手。
婦人拿着嶄新的小掃把習慣性的往上一扔。
嘭——
男人抱着掃把咕噜噜滾了下來。
婦人吓一跳:“他爹,你咋了?”
“哎喲喲,你怎使這麽大力氣,可摔——”
後頭被婦人堵了嘴,大年節的,可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隔壁家,婦人打開屋門,低頭瞧見地上的雪,得有半尺厚,好大的雪,擡頭再看天,不是很明,不知還要不要下。哈一口氣,拿起旁邊昨晚放好準備鏟雪的木鏟,瞄準雪底,使勁一抄,哎呀。
婦人踉跄幾步差點兒摔在雪上,懵,咋回事?咋自己把自己帶飛了呢?
喊人。
男人出來,取笑,拿過鏟子鏟雪,一鏟下去一大片雪,堆到兩邊。
婦人愣了會兒,忽然搶過去,彎腰揮鏟。
“這雪厚,你才幾分力氣,還是我來,你去——”男人瞪大眼張大嘴,我的娘,鏟到飛起一鏟不比自己少鏟的這娘們兒還是自己那個老娘們兒?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異常,家家戶戶。
王府。
玉臨陌與衛啓慧起身,立即問外頭,大雪已停,玉臨陌心情很不錯。
隻要不接連大雪,這個年頭便是好年頭。
衛啓慧也高興,萬一真鬧雪災,自己可出不了門了。
當然,自己不是小家子氣,隻是小小私心罷。
心情一美好,想着今日又能出門放風一整天呢,更是美得冒泡泡,主動上前幫玉臨陌整理衣冠。
玉臨陌擡着胳膊,讓衛啓慧給他系腰帶,兩人低聲說着話,很是恩愛。
“是不是太緊?不然松一松,我重新來系。”
“不用,我覺着可以。”
衛啓慧便将兩根手指擱在腰帶後,向外挺,試寬餘的空間。
呲啦——
驚呆。
衛啓慧下意識捏住自己掉下來的腰帶,心裏的想法,這腰帶隻用兩個手指頭捏,還挺有分量的。
而玉臨陌一個哆嗦立即雙手按住猛然變得自由的胯子,媽呀,差點兒就——
兩人目光緩緩移動,落在腰帶的斷裂處,是撕裂的痕迹。
上一秒感懷兩口子感情好的衆人
眼花了吧,還是沒睡醒?
死寂,是今日的王府。
不,并不死寂,沈側妃院子裏,随着咔咔咔——嚓嘩一聲響,沈彤屏住了呼吸。
不過是日常練箭,這棵碗口粗的小楓樹終于不再忍受這幾年給她當挂靶子的架子非得在小年這一天她才射出第一箭就自己個兒把自己個兒給折了跟她抗議嗎?
這也太烈性了吧?
沈彤蹲下看斷口,百思不得其解,王府不是将軍府,爲免不必要的麻煩,她練箭早已不追求力度而是掌控力,兩年前自己射箭已經到達入木幾分就幾分的境界,這棵樹,她發誓,真是隻是拿來挂挂靶子,一塊樹皮她都沒傷過啊。
沈彤看自己的手。
侍女想的卻是這棵樹,傳出去自家小姐一箭把碗口粗的樹放倒,怕王爺那裏不太好。
“小姐,我先把這樹鋸了,就說擋着你視線了。”侍女說着去推樹幹,一推樹滑了出去。
驚駭。
“是,是是,雪太厚了?”
再去推,樹幹墊着雪又滑了一截。
這不對。
沈彤眉眼一深:“你們都跟我進來。”
而另一位側妃處,呂薔睜着大眼睛看侍女給她表演搬石頭。
一塊腦袋大的石頭,被幾個丫頭輪流從這裏搬那裏,從那裏搬這裏。
輕輕松松。
“側妃,奴婢奴婢,奴婢怕~~~”
小丫頭想哭又不敢,真怕,一覺醒來突然長了力氣,她們莫不是中毒了吧?
呂薔揮手:“讓我靜靜。”
小丫頭們垂頭喪氣的屋外伺候了。
呂薔頭疼,手指按着額頭,她大概能猜到是怎麽回事以及罪魁禍首是誰。
一覺醒來,身邊人,或者說,女子,全都力氣變大了,除了她。
方才看丫鬟表演的時候,神識在府中遊走一圈并在附近人家也看了看。
估計是全城了。
全城的女子。
凡人女子。
她拿出聯絡法寶,是一枚漂亮的圓形玉佩,劃劃劃。
“是你幹的吧?”
雲不飄好驚訝:“你有我的聯系方式呀。”
呂薔:“廢話,全城的聯系方式裏頭都有。别廢話,是不是你幹的?你都幹了什麽?”
雲不飄倒沒瞞她,告訴了她。
呂薔更頭疼了,嬌弱無力的側躺床上,不想起來。
不,不對,自己的身份不能拆穿,所以,不能扮嬌弱無力了,以後自己也是個有力氣的人了。
嗚嗚,人家就喜歡嬌弱無力走路沒骨頭嘛。
嗚嗚,雲不飄,我恨你。
而雲不飄挂斷通話在安撫自家的女孩子。
“所以,就這樣,無公害無殘留,你們就當再次發育吧,我去上差了。”
雲不飄揚長而去。
問芳環珠孟婆婆:
還有瑟瑟發抖的琳琅和扈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