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長振喝道:“住口!”
韋玉清悻悻地住口,不過,眼神之中還是一片不以爲然,他在官場也有多年,對皇甫宇軒寄予厚望,正因爲這樣,現在覺得皇甫宇軒在做一件危險的事,自是有些不滿。
他皇甫宇軒一個人失敗不要緊,這不是要拉着韋家一起墜入地獄嗎?
可是父親竟然不許他再說,他悻然道:“父親,這裏隻有你我父子二人,還有什麽事不能對兒子說的?難道父親就不覺得,宇軒在婚事上分明是在瞎胡鬧嗎?明明定下了親事,現要非要把趙家女兒當側妃,這不是打趙太傅的臉嗎?趙太傅那可是隻千年老狐狸,萬一翻臉,後果不堪設想!”
“隻要趙小姐想嫁,這門親事就能成。再說,多拉攏夏世恩這邊,并不虧!”
韋長振算盤打得很想,還在心裏給皇甫宇軒計算了一番,目前朝中的勢力,已經有五成了。要是加上夏世恩的支持,那就是闆上釘釘,再不會有任何懸念。
皇甫宇軒大事得成,他們身爲他的母家外戚,以後韋氏一族的榮耀指日可待!
父子兩人并不知道皇甫宇軒不止派人去截殺皇甫景宸,還準備将夏文錦擄來,關在别院,準備先生米煮成熟飯。
盡管公羊璞玉說過,隻有夏文錦真心誠意願意嫁給他,才能成爲他的助力。但是,夏文錦現在已經幾乎成爲他的執念,或者說,已經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不需要夏文錦這個助力,但他要得到夏文錦!
當然,這件事,除了皇甫宇軒派出去辦這件事的心腹,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韋家父子也無從得知。
韋長振再瞥了兒子一眼,道:“他的婚事是誰定下的?”
韋玉清道:“當初那事,緘兒不是都禀告清楚了?後來趙太傅去找了皇上,皇上下旨賜婚,把那件事壓下去,這才又是一樁體面的婚事!”
韋長振道:“你也說了,那件事并不體面,是因爲皇上賜婚,才顯得體面一些。他是少年郎,緘兒的意思也說得清楚,當初他并不想娶趙可嫣,隻不過當時的情形,他不得不應下親事罷了!如果是别人,應了也就定了,但是他,可就不一定!”
“難道皇上賜婚,他還想反抗不成?萬一失了聖心……”
韋長振倒是不擔心,眸子裏一片精光,淡淡地道:“現在聖心都在他身上!”
沒錯,信王籬王兩敗俱傷,魯王已死,莊郡王被皇上不喜,梁王平庸無能,皇上就不得不把目光轉到孫輩身上。
而孫輩中,小魯王離京,籬王世子在藩地。
目前在皇上面前轉着的,可不就隻有皇甫宇軒,皇甫延隆這兩個孫子?
一向表現大大咧咧的信王世子皇甫延隆,自從京城中的奪嫡之争白熱化後,他也一改之前刻意做出的豪爽粗犷,大大咧咧的性格,在皇上面前很是露了幾次臉。
但是這些,在從小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心計過人,十歲時就已心智成熟堪比大人,狡猾奸詐的皇甫宇軒面前,還是不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