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一切,半數都在掌握之中,再得到夏文錦,他所有的籌謀,才算真的沒有半絲脫離掌控。
皇甫宇軒看一眼韋長振,道:“所以外祖父不必擔心!”
韋玉清欲言又止,終于還是道:“你若未定親事,明媒正娶,此事尚有可爲。可如今,皇上親自賜婚,你已與趙太傅之女定下婚約,滿朝皆知。夏世恩若在意這個侄女,必然不會把侄女嫁給你;如果他不在意這個侄女,你做這一切根本毫無意義!”
韋長振在剛剛的喜悅過後也開始思索現狀,颔首道:“你舅舅說的有道理。雖然你的本意是想得到這兩大助力,但一個不慎,卻是會兩邊都得罪,那才是得不償失!”
皇甫宇軒心中升起不耐,他的事,什麽時候輪到别人指指點點的?
哪怕是韋長振和韋玉清也不行。
他認他們,他們是外祖父和舅舅,他不認,他們算什麽?
就連他的父王梁王現在也不敢絲毫置喙他的任何決定,韋家父子又憑什麽?
他眯了眯眼睛,韋長振卻沒注意到外孫的眼神變化,還在苦口婆心:“成大事者必須面面俱到,否則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這個道理你應該很清楚,豈可行事如此魯莽?不如,你先娶了趙家小姐,以後這夏家的侄女,做側妃就行!”
韋玉清也道:“說到底,親女和侄女,還是不一樣的。尤其聽說這夏家的侄女,還是認親不久的。但趙小姐就不一樣了,在趙家,那就是掌上明珠。何況,趙小姐本人也知書達理,在京城貴女圈,那也是有口皆碑的!”
“好了!”皇甫宇軒道:“本世子自有分寸!這件事不要再提,之前商量的事,外祖父和舅舅不要忘記!”
他的突然冷下臉,讓還想繼續苦口婆心的韋玉清微微一怔,韋長振身爲外祖父,也算是被他駁了面子,不過,他城府深,臉上沒有什麽顯露。
知道皇甫宇軒主意已決,韋長振向兒子使了個眼色,兩人站起身,皇甫宇軒直接就端茶送客。
韋家父子乘坐着同一輛豪華馬車回府。
路上,韋玉清皺眉道:“父親,您不覺得宇軒現在主意越來越大了嗎?他已經聽不進咱們的話了。”
韋長振瞥了兒子一眼,道:“你要記住,我們輔佐他成事,他便是我們的主君。你心中隻想着讓他聽你的話,這怎麽可能?”
韋玉清急道:“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規勸,但是他聽不進任何建議!”
韋長振撫着颔下胡須,沒有接話,至于他心中怎麽想,韋玉清這個兒子根本看不清。
片刻,韋長振道:“不論他什麽性子,也不論他變成什麽樣,他和我韋家都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另外他是君,你是臣,你需要把握這個度,有些話不要多說了!”
韋玉清:“……”
之前明明爹爹也并不贊同,而且說的也不比他少吧?
韋玉清歎息:“我知道他是君,我們是臣。可我們進谏,他總該聽上三兩句。如今一意孤行算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