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錦笑笑:“那行,我準備一下,待會兒咱們烤肉吃!”
行囊裏放了些調料,這些天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錯過宿頭和飯點,便自力更生,好在官道邊很多地方山多樹多,野味多,兩人身手都好,就是不用武器,也能徒手追兔。
皇甫景宸獻寶似地道:“我這裏還有好東西。”
伸出背在後面的右手,手心裏面,兩個果子紅彤彤的。他遞給夏文錦:“野果子,長得挺好的,都被鳥給啄壞了,就找到兩個完整的。”
夏文錦拿了一個,把他的手推回去:“咱們一人一個!”
皇甫景宸笑,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還順便在夏文錦臉上啄了一下,眉開眼笑:“嗯,真甜!”
也不知道是說果子,還是說面前的人兒!
夏文錦一本正經地道:“沒洗臉,都是灰!”
皇甫景宸輕笑道:“灰也是甜的!”
兩個人膩歪了一會兒,皇甫景宸去打獵了,夏文錦啃完手中的果子,便準備生火,她還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幾窩野薯,這可是好東西,烤着吃特别香。
順着野薯的藤往下挖,挖出三個拳頭大的。
夏文錦滿意地拿回來。
她在一邊生了火,把野薯埋進火堆裏。
上面有泥不要緊,等熟了後,燒焦的外皮一剝,香的人能把舌頭吞掉。
做好這一切,她又去撿了一些柴。
這樣等皇甫景宸過來的時候,就有現成的烤野薯可以吃了。
先墊墊肚子。
這天氣,不需要烤火,所以她離火堆遠遠的。
一刻鍾過去,皇甫景宸還沒回來。
看着有點距離的山頭,難不成爲了打獵,皇甫景宸去了遠處山頭了?望山跑死馬呀,那可不近!
夏文錦也沒有在意,畢竟人生地不熟,未必一去就能碰見野味。
半個時辰過去了,皇甫景宸還沒回來。
夏文錦皺了皺眉。
這一路很順利,順利到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她和皇甫景宸好像都是招仇恨體質,而且和京城中那些奪嫡的人犯沖。
這裏已經是乾州地界,而且他們走的都是官道,并沒有偏離多遠。
如果有人要對他們動手,這一路還真的是有可能。
夏文錦坐不住了,她看着皇甫景宸離開的方向,略作推測,飛快的向右前方飛掠。
将步法施展到極緻,夏文錦的速度很快。
可惜皇甫景宸也是高手,他走過的地方幾乎沒有留下什麽痕迹。
夏文錦不确定他到底去了哪裏,要尋找他還真的不太容易。
一陣微風吹拂,掠起了夏文錦的發絲。
她身子猛地一頓,側耳靜聽,空氣中傳來極低的兵刃交接之聲。
有人在打鬥!
夏文錦心中一跳。
她的猜測多半是真。
不過她也有一點疑惑,如果真是京城裏奪嫡的那幾個人,他們爲什麽要對付皇甫景宸呢?皇甫景宸對他們根本構不成什麽威脅。
難不成,莊王把公羊璞玉欺騙他的話故意傳了出去?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以理解了。
那些人個個都精明如斯,可是有時候卻又如愚蠢無比。
比如莊王,當初将公羊璞玉的話奉爲圭臬,卻不知道,其實公羊璞玉早已爲别人所用。
就算他們未必相信所謂的天命天相,可是卻甯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
聽那兵刃聲很急,夏文錦心裏也很急!
可是那兵刃聲來處卻在不斷變化,甚至一會兒就相處好幾丈遠。
夏文錦甚至感覺到兵刃聲越來越遠了,遠離了他們準備露宿的地方。
這讓她更是心中擔心。
對方必然很強,不然,皇甫景宸爲什麽要把人引開?
不行,不管對方多強,她都會和他并肩作戰。
夏文錦終于尋到了蹤迹。
但他仍然沒有看到皇甫景宸,隻是在那邊看到打鬥的痕迹,以及地上的血迹,還有一片衣衫碎片,不過,不是皇甫景宸的。
既然有了痕迹,順藤摸瓜就容易找了。
夏文錦雖是在全力尋找,但也很謹慎。
不排除這裏同樣還有别的埋伏,如果她不小心墜入敵人的埋伏,不但幫不到皇甫景宸,反倒會成爲他的累贅。
她這樣的小心果然很有必要。
的确有埋伏。
在她追了一裏多路後,若不是她小心,就會直接撞進一張暗網裏。
那網不着痕迹,埋得極是隐秘,但要是觸動了,就會把人裹得嚴嚴實實。
夏文錦發現端倪,小心地繞開,從旁邊撿了一根棍子,往她原本要走的路線一扔。
嗖地一聲,果然一張暗網彈起。
哪怕裏面隻是一根棍子,也被束得緊緊的。
随着暗網被觸動,立刻有三道身影彈起,一人道:“得手了嗎?”
“抓着這個人,咱們大功一件,回去有厚賞了!”
“先看看,可别把人傷着,不然咱們就不但無功,反而有過了!”
……
三人一人說了一句,便快速地往這邊移動。
他們倒也是謹慎,并沒有埋伏在很近的地方,大概是怕被察覺。
暗網将棍子束緊後便緊貼樹後,如果是個人,此時便是毫無反抗之力地被綁在樹上,全身裹緊,動彈不得!
三人的角度,看不到樹後,隻看見暗網的繩端已經在樹上束起,他們很高興。
顯然這三人的目的,便是爲了在此地設伏,想要對付後面追來的人,從他們的語氣來看,甚至他們已經知道追來的會是誰。
夏文錦又皺了皺眉,皇甫宇軒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隻是,他要抓自己做什麽?
難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甚至,她和皇甫景宸還讓公羊璞玉吃了不小的虧,現在公羊璞玉難不成還敢信口雌黃不成?
三人呈包圍狀向樹後圍去。
哪怕明知道暗網得手,他們還是做好了包圍的姿勢,不得不說訓練有素。
然而,當他們轉到樹後一看,臉色頓時變了,一人道:“被發現了!”
另一人道:“别慌,人一定在附近,咱們三人還抓不住一個人不成?”
“主子說了,要小心行事!”
又是一人一句,然後三人便要散開。
不過已經晚了。
最左邊那人話音才落,人還沒退開,突然一個倒栽,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