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昆看他。
師爺不敢拿捏,忙道:“信上說,‘已落伏擊圈,有來無回’!”
柴昆哈地笑出聲來,這才對嘛。
誠王離開已經三天,并不是那差役所說的兩天。柴昆雖知道誠王此去必然一去不回,但是沒有确實消息,終究還有所保留。
便是剛才否認皇甫景宸,他心中到底還有一兩分不确定,而此時,卻是毫無後顧之憂了。
信鴿在路上要飛兩天,也就是說,誠王帶着駐軍一去,便如意料之中一般落入伏擊圈,并且已經有至少兩天了。
内無援助,駐軍不會聽他的;外有強敵,對于官兵來說,明佑軍是絕不會容情。誠王使不動駐軍,那就隻能自己帶着他身邊的十多人沖上去了。
或許這會兒,連屍首都涼了!
師爺也很高興,谄媚地道:“這下好了,大人的算計,真是沒有遺漏!誠王世子就算來了,也枉然!”
就算傳說誠王打仗很厲害,曾是個戰功赫赫的皇子,所以哪怕冒犯忤逆聖意,也因爲戰功而保了一命,可打仗得有人吧?
誠王帶十幾個人千裏迢迢奔來赈災,一切取于當地。這次,他調的駐軍有四千,但是,他要去對付的明佑軍,卻有六千多人。
不要小看吃不飽肚子後揭竿而起的百姓的戰鬥力!
誠王畢竟老了,狂妄且自負,他甚至沒有時間和駐軍磨合,就直接去了。
不要說駐軍參将與柴昆的關系,就算駐軍有戰力,這些兵拉過去就能用嗎?更何況,他們的出兵時間,兵力,兵将情況,早就通過飛鴿,傳到了明佑軍的手中。想一想,十幾個人身陷重圍,不死他死誰?
沒錯,投其所好,盡心幫忙,取得信任,背後插刀,這套他玩得很溜。
至于一個王爺在赈災時死于青州,死于任所,他們一點也不擔心。
暴民作亂,誠王身先事卒,親率兵勇剿匪,不慎落入圈套,他們得到消息,派兵去援,卻隻帶回王爺的半副殘屍!
不要說是一個不受寵的,遠離朝堂的藩王,就是一個受寵的皇子,這理由也充分得很!
柴昆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道:“走,這樣的熱鬧,咱們總該去看看!”
這時,外面的确熱鬧得很。
皇甫景宸的人身手好,但是對方人多,還有災民混亂,要沖進縣衙還真不容易。
柴昆極會保護自己,他調來的五百人和弓箭手,此時都在外面。
夏文錦低聲道:“裏面的情況不對,但是,王爺應該不在裏面。”
皇甫景宸道:“多半如此,但是那個柴昆,定是知情人!柴昆要制造混亂,把這一切推到我父王身上,若不把他抓出來,此事難了!”
夏文錦:“我斷後,你去!”
弓箭手被制後,皇甫景宸的護衛輕松許多,晏南道:“世子,要沖嗎?”
皇甫景宸卻停了下來,凝神道:“聽,什麽聲音?”
夏文錦和晏南側耳細聽,剛開始還沒有什麽感覺,接着,果然聽到了聲音。
夏文錦低聲道:“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