闆子落在身上的沉悶聲音,隔着一道門,不斷傳進來。
那幾個嬷嬷宮女面如土色。
之前她們也随着管嬷嬷一起,對皇甫茵不敬,随着皇甫茵越來越軟弱,她們也越來越不把她當回事。
誰知道,她并不軟弱,陰毒起來厲害得緊,竟然甯可用自己的命,來威脅世子除掉管嬷嬷!
不一會兒,一個人裹着血腥氣進屋彙報:“世子,已經杖斃!”
這句話出口,更是讓這些嬷嬷宮女們吓得面無人色。
皇甫宇軒随意地道:“叫人給她準備副薄棺,送到義莊去。”
就是這麽簡單,一個管事嬷嬷死了,就如同死了一隻小動物。甚至連死因都不必要交代。
然後,皇甫宇軒不耐煩地看着皇甫茵:“現在你滿意了?可以走了吧?”
皇甫茵收了尖利的钗,笑道:“自然,不過,還有些話,我也要對世子說清楚!”
皇甫宇軒笑了笑,道:“你說!”
兩個人談笑風生,似乎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透過開着的窗子,卻能看見外面那門闆上血肉模糊的屍首正被人扔了一件衣服蓋住,然後拖了下去。
這可是剛剛活生生的人。
皇甫茵淡淡地伸手指指那幾個嬷嬷宮女:“軒世子,這些人是服侍本公主的人,對嗎?”
“對!”
“她們該本公主管,對嗎?”
“也對!”
皇甫宇軒難得的耐下性子,甚至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皇甫茵笑微微地道:“我知道了,世子爺,她們的生死,以後在我手裏!對吧!”
皇甫宇軒對這些下人的死和活并不在意,他擺手:“你随意!”
皇甫茵起身,道:“那就麻煩世子再稍待片刻,待本公主更衣後就立刻上路!”
皇甫宇軒掃了她一眼,見她钗環淩亂的樣子,站起身,道:“快點!”然後就出門了。
對于他竟然這般好說話,連皇甫茵也很意外,在意外之餘,她就心中冷笑了。
原來,父王那麽害怕的皇甫宇軒,害怕到把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推出去送死。可這皇甫宇軒,也并沒有那麽可怕。
或者他是可怕的,但當她連死都怕時,皇甫宇軒便也不可怕了。
幾個嬷嬷宮女過來侍候皇甫茵,皇甫茵掃了她們一眼,她們立刻面色蒼白,生恐步了管嬷嬷後塵。皇甫茵淡淡地道:“我雖是個無關緊要的公主,但真的有事時,你們也好到哪裏去。現在你們清楚了嗎?”
幾人忙道:“是!”
“我說過,我睚眦必報!不過,我也需要人做事,所以,做好本份,本公主不會無端找你們麻煩!不要覺得被分派給本公主是你們倒了黴,你們隻記得自己的本分,記得誰是你們的主子,我若尊榮,自少不了你們的榮華富貴;我若有事,你們也别想活着!可記住了?”
“是!”
這次,沒有一個人再有半點異議,甚至連眼神也不敢亂瞟,噤若寒蟬,恭恭敬敬!
皇甫茵甚是滿意,指向右邊那嬷嬷:“今日起,你就替代管嬷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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