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他昊天寨搶人,要搶的還是他的準女婿,夏萬清覺得自己已經夠給桑道昆面子了,既然他不要,那就幹!
翔龍劍派又怎樣?他昊天寨就算現在因爲走了些人,實力略有降低,也不是吃素的。
桑道昆震驚地道:“夏寨主,你是聰明人,你該知道,我翔龍劍派和一個普通小子,孰輕孰重?就算是江湖後起之秀,那也不值得你用整個昊天寨來賭。你以爲得罪我就僅僅隻是得罪我嗎?”
他一再強調,似乎意有所指。
夏文錦涼涼的目光看過來,淡淡地道:“桑掌門父女是怎麽知道皇甫景宸在我昊天寨的?是誰派你們來的?”
桑道昆意外地看了夏文錦一眼,他都已經暗示了夏萬清好幾次,可夏萬清沒什麽反應,反倒是這個小女娃,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關鍵。
桑道昆想起當初那個人對他說的話,當即冷笑道:“這個你管不着,你們隻要知道,那人你們惹不起,他有輕易毀掉你們昊天寨的能耐!”
夏萬清氣笑了:“好啊,我倒想知道,到底是哪位不出世的高人,能輕易毀掉我的昊天寨?”
桑道昆眯了眼睛:“現在肯把這小子讓出來了吧?”
夏萬清冷笑兩聲:“要打就打,不打就滾蛋!少在我這裏狐假虎威!”
桑道昆目光一轉,眼裏一片殺氣,向身後的幾人看了一眼。
夏文錦剛才沒有注意他身後的人,此時一看,這中間竟然有個眼熟的,她心中頓時恍然。
皇甫景宸也是俊臉冰寒,看向桑雪薇的眼神,嫌惡且冰冷。
桑雪薇已經被桑道昆扶起,并讓身後的人照顧,他拔出劍,不看夏萬清,卻指着皇甫景宸:“小子,就算你毛沒長齊,到底也是個男人,難道你要躲在别人的後面嗎?過來跟老子打一架,打赢了,老子轉身就走,打輸了,就乖乖的給老子做女婿去!”
這桑道昆看着粗犷,但其實粗中有細。
真和昊天寨直接對上,就算他連同帶來的人個個都是一等一的身手,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再說,是他跑到昊天寨來搶人,這南方江湖若是有人爲昊天寨抱打不平,他來多少人都有去無回。
但是,直接矛頭對準的是皇甫景宸就不一樣了。
皇甫景宸瞥他一眼,這種拙劣的激将,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過,若真是因爲他,讓昊天寨引來一個強敵,這也不是他所願,他道:“桑掌門,雖然我隻是一個後輩,但我也知道做人得厚道。你将你嫁不出去的女兒強塞給我是幾個意思啊?我又不是收破爛的!”
“你……你說什麽?”
桑雪薇難以置信地看着皇甫景宸。
皇甫景宸面無表情地道:“桑掌門你看看,不但嫁不出去,連耳朵都有問題,我說的這麽清楚的話都聽不懂,看來桑掌門還是帶回去好好教吧!”
他不怕桑道昆發怒,今天這事,本來他就是被挑釁的那一個。如果桑雪薇隻是說要嫁給他,并沒有對夏文錦動手,或者他還會口下留情。得罪他可以,竟然當着他的面就敢傷害夏文錦,這就絕不能容忍。
就像當初他初到京城,不小心中了莊王的暗算,之後便讓莊王深刻體會到切膚之痛,如果莊王不招惹他,現在的勢力,絕不是另幾個皇子可以相比的。
桑道昆大怒,喝道:“好你個有爹生沒娘教的臭小子,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你爹媽都不認識,老子就不下山!”
“放肆!”
“啪!”
一聲輕喝,接着,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桑道昆的身手,縱使不如夏萬清,也勉強跻身超一流,在北方江湖,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現在竟然被人打了耳光?
就連桑道昆本人都怔住了,如要噴火的目光瞪向夏萬清,在這裏,這些人中,能輕易打他一耳光,而且他都沒有覺察,沒能躲開的,隻有夏萬清有這個本事。
夏萬清也驚呆了,剛才他和桑道昆雖是一格一擋間,也是過了兩招的,兩人勢均力敵,這麽出其不意的抽人一耳光,而且抽的是桑道昆,哪怕是偷襲,他也做不到!
而且,放肆這兩個字,分明是個女聲。
不是文錦的聲音!
一個聲音冷冷道:“臭蟲劍派桑道昆,膽挺肥的!還想将我兒子打的連我都不認識?誰給你的臉?”
“是誰?”桑道昆聽着這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厲聲大喝。但那發顫的尾音,還是洩露了他心中的驚恐。
微風輕飒,衣袂飄飄,山門前突然出現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如澗中松竹,清俊峭拔,又帶着凜凜風骨,整個人如一把劍,入鞘時,沉穩甯靜,出鞘時,鋒芒畢露。
女如幽谷蘭菊,清新淡雅,又處處落落大方。整個人如一湖水,無風時,清遠甯靜,有風時,怒濤難擋!
皇甫景宸高興地道:“爹,娘!”
桑道昆臉上已經清晰地現出指印,顯然剛才這一耳光打得一點也不輕。
他驚疑不定地看着皇甫熠和路千雪,這兩人他都不認識,但是,他們氣度不凡,而且突然出現在這裏,顯示他們身手也不凡。
不是說那皇甫景宸并不是什麽江湖人,在江湖中毫無勢力嗎?
沒想到他的父母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不是江湖人,爲什麽能一口叫出他的身份?而且,還敢叫他們翔龍劍派是臭蟲劍派?
桑道昆一時摸不清皇甫熠二人的底細,哪怕剛剛被打了一巴掌,卻硬生生的忍了心中的怒火,把這份怨毒藏進心裏,沉聲道:“兩位是誰?”
路千雪目光掃過,冷冷的,透着徹骨的寒意,她淡淡地道:“給你十個呼吸時間,帶着你的人滾,我可以不計較你針對我兒子的事!”
桑道昆心中的火氣騰地升了起來,嚣張的人他見過不少,還真沒見過這麽嚣張的。他翔龍劍派也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大派,實力雄厚,高手如雲。他桑道昆是爲了女兒的婚事走這一趟,雖說離了自己的地盤,可也不是随意能讓人捏圓搓扁的。
他冷笑道:“我若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