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找太子,太子不高興頂多拂袖而去,但夏文錦不高興,太子就會讓那人立刻體會到什麽叫天堂到地獄。
衆臣心裏苦啊!
攤上這麽個未來太子妃!
偏偏太子還一門心思在她身上,連多納一個都不肯!
眼見得太子的婚期越來越近了,他們愁啊!
不過他們很快就顧不上愁了。
信兵急報,東唐大軍壓境,直取燕州,已經連奪七城!
南夏與東唐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十幾年之前,東唐一直有質子在南夏,因國力不如南夏,遣質子求平安!
後東唐派遣使者,送來大量珠玉寶物,将爲質的三皇子接回,這些年才沒有質子過來。
說起這位東唐三皇子,也是個人才。
就在年前,這位三皇子發起宮變,将原本的太子誅殺,逼皇帝讓位,他自己登基做了皇帝。
這位三皇子,就是禾葉公主和親的那位。
如今禾葉公主是皇妃。
東唐進犯,禾葉公主也不知是一無所知,還是故作不知,并無消息送到。
已失七城,滿朝震驚。
就算出其不意進犯,也不該這麽快。東唐竟是新皇禦駕親征。
朝堂上,一片恐慌。
皇上臉色鐵青:“燕州十八城,連下七城,燕州的駐軍和将官在幹什麽?”
太子俊臉含霜,緩緩道:“是皇甫宇軒!”
皇上和衆臣們都是一怔,這還有皇甫宇軒什麽事?
太子道:“父皇,當初皇甫宇軒死的時候,曾放言留有後招。我南夏雖然地方駐軍是有屍位素餐之輩,但連下七城卻絕不可能。隻有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
“東唐定然拿到了燕州輿圖,或者兵防圖!”太子緩緩道。
衆臣一聽,頓時嘩然:“什麽,拿到輿圖?東唐怎麽會拿到輿圖?”
“燕州的輿圖怎麽會落到東唐手裏?更别說兵防圖了!”
“太子說的有理,如果不是拿到這些東西,東唐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拿下我南夏七城?”
“不是說東唐新皇禦駕親征?也許士氣大漲!”
“再漲也不能漲成這樣,你看信報上說什麽?十天連下七城。這幾乎是勢如破竹沒有停歇,也沒有絲毫阻礙!”
“将怯戰兵無用,恥辱啊!”
“一城将怯戰兵無用,怎麽可能七城同樣?這不正常!”
“太子猜測有理,既然不正常,那必然有因!對方定是拿到了這兩樣,隻是,他們是怎麽拿到的?”
皇上眉頭站起身,道:“我南夏國土,一城一池都不可失。信兵路上需要五天,也許此時已經不僅隻七城了,哪位将軍願意領兵,奪回城池?”
當今皇上的廷議,遇事一向不拖延,當天就會商讨出結果。
安定侯世子,護軍統領,鎮軍大将軍三人請求出戰。
這三位都是年輕将軍,反觀那些老将,也不知道是寶刀已老,還是想把機會讓給年輕人,竟沒有人請戰。也是,自皇甫宇軒宮變,先皇大怒,清洗整個朝堂,當時砍掉的文官不少,武官也不少。朝中的将才,其實已經有限了。
最後,由安定侯世子領大軍十萬前去迎戰!
兵部點兵,戶部備糧草,好一陣忙碌。不過新皇登基之後,勵精圖治,朝中屍位素餐的人無所遁形,要麽被替換,要麽不敢再敷衍塞責,辦事效率極高。
大軍兩日後開拔!
在安定侯世子出征後的第五天,禾葉公主的信傳了過來,
東唐之所以如有神助,果然是因爲他有整個燕州的兵防圖和輿圖。不是一樣,而是兩樣都有。
他怎麽會有?
這就得說到皇甫宇軒了。
當初皇甫宇軒送禾葉公主前去和親,就和這還沒成新皇的三皇子達成共識,兩人互爲倚助。
兩人都有奪嫡之心,商定互相以一州爲質。皇甫宇軒以燕州的兵防和輿圖爲質;三皇子以東唐邊界靠近南夏邊界的淿州兵防與輿圖爲質。
皇甫宇軒将暗蓄的一支五千人的精兵送給東唐新皇,讓他宮變時候大展雄威,一舉成功。若是皇甫宇軒發動兵變,東唐新皇也将借他一支五千人的精兵。
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皇甫宇軒萬沒料到先皇間令他們在兩個月内就藩。
皇甫宇軒等不到東唐的精兵到來,匆促起事,但是他仍然是做了另一手準備。在起事之初,他派心腹将燕州的兵防圖和輿圖快馬加鞭送去東唐,東唐得到的兵防圖和輿圖,這簡直是送到手中的城池,不拿是傻子。因此,東唐新皇不惜禦駕親征。
這不,連下七城,勢如破竹。
太子與夏文錦也在說此事,夏文錦道:“我的錯!”
“皇甫宇軒賣國,與你何幹?你别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太子柔聲道。
夏文錦搖頭道:“他死的時候的叫嚣,我聽見了,但是沒有當一回事。我應該想到,他是真的會做出這種事的。可笑當時我竟然以爲他好歹還有一點點人性……”
太子攬住她:“這與你無關,當時我也聽見了!當我們聽見了又怎麽樣,他不會告訴我們,他做了什麽樣的手腳,留了什麽樣的後手,我們不過是猜測而已,仍然沒有方向。如果不是今日燕州出現狀況,我們又怎麽想得到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呢?”
夏文錦搖頭,别人想不到,她應該想到,上輩子,皇甫宇軒做皇帝時,燕州就成了東唐的國土,而青州,十室九空,被他放棄,最後幸存的青州百姓淪爲北齊的奴隸,整個青州,也成了北齊的大門!
青州那邊,她做了防範,北齊有任何異動,她都會收到消息。
但是燕州,她沒收到。
隻有一個可能,要麽就是對方行動太快,她的人也是措手不及;要麽就是她的人已經死于亂軍之中。
内亂已平,外患又起,南夏的百姓苦!
夏文錦道:“朝中有什麽對策?”
“安定侯世子領兵對敵!”
夏文錦搖頭,道:“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