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步,隻差一步。
他的人明明可以殺了那老東西,可是最後爲什麽沒殺成?
他的死士們都沖到了那老東西面前了。
甚至更早,他的死士們埋伏在老東西回宮的路上,就該成功的。老東西身上傷痕處處,顯然也并不輕松,可竟然逃過了一條命。
不過那又怎麽樣?
在這鐵鏈聲中,皇甫宇軒反倒笑了。
他還沒有敗!他還有機會!
他爬起來,拖着鐵鏈,撲向牢門,大聲叫道:“來人,來人!”
獄卒不耐煩地跑過來,罵道:“你叫魂呢你,信不信揍你啊!”一個謀反逆賊,當這裏是什麽地方?
皇甫宇軒厲喝道:“大膽,你是什麽身份?我既然關在牢裏,也是龍子鳳孫,在皇祖父沒有給我定罪之前,還容不得你輕慢!”
那獄卒鄙夷道:“是是是,龍子鳳孫,你這龍子鳳孫有什麽事?想在這天牢裏也拉起一支隊伍來,再次謀逆嗎?”
皇甫宇軒沒理他的冷嘲熱諷,道:“我要見皇甫景宸,我要見夏文錦,讓他們來見我!”
那獄卒瞪眼道:“你當你是誰?一個逆賊,你還想見誠王世子和夏姑娘?”
皇甫宇軒眯了眯眼,也顧不得計較獄卒的不客氣,道:“怎麽現在皇甫景宸和夏文錦這麽有名了?”連個天牢裏的小小獄卒都知道?
那獄卒道:“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樣害人精?誠王世子和夏姑娘那就是活菩薩,他們救了多少人?哪像你,隻會害人性命。”
皇甫宇軒重重地搖頭牢門,沖着獄卒大喊大叫:“快去叫來,趕緊去,啊……”
見他似乎要發瘋,這獄卒吓了一跳,回過神來,頓時有些羞惱,手中的棍子就抽了出去,皇甫宇軒被砸了手,疼得趕緊縮回,那獄卒罵罵咧咧地走了。
皇甫宇軒捧着自己被打得差點骨折的手回到那堆幹草上坐下,嘴裏狠狠地罵:“短命鬼,賤女人,短命鬼,賤女人。憑什麽這麽風光,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我才是真命天子,我才是天命之人!”
皇甫宇軒以爲那獄卒并不會給自己傳話,不過他不擔心,大不了明天再叫,多吵鬧幾次,總能見到人的。
但他沒想到,第二天還不等他再次去叫獄卒,皇甫景宸和夏文錦竟然已經來了。
玉竹對他毫不客氣,但是對皇甫景宸和夏文錦卻是恭敬有加,恨不得把地上都用紅毯鋪好了讓他們走。
皇甫宇軒看得心頭冒火,憑什麽?一個短命鬼,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獄卒并沒有打開牢門,皇甫景宸兩人也沒有要求。
這裏是牢房最深處,除了獄卒,不會再有别人過來。
獄卒殷勤地對皇甫景宸和夏文錦道:“世子爺,夏姑娘,小的就在轉角處,二位請便!”
皇甫景宸沖他溫和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和暖的笑容。
獄卒在這笑容裏不由一呆,世子爺長得真是太好看了,夏姑娘也好看,兩位站在這裏,連這陰暗的牢房好像都變得亮堂起來了。
他好片刻才恍過神,同手同腳地走了。
皇甫宇軒雙手抓住牢門處的栅欄,因爲抓得太過用力,木刺都刺進了手掌之中,他也渾然未覺,他隻是死死地盯着皇甫景宸,又盯夏文錦。
皇甫景宸淡淡掃了他一眼,道:“我和文錦已經來了,有什麽話你可以說了!”
“你是怎麽活下來的?”皇甫宇軒突然道。
他這句話沒頭沒尾,很是莫名其妙。
皇甫景宸皺眉道:“你說什麽?”
皇甫宇軒眼神陰鸷而瘋狂:“你是怎麽活下來的?你明明應該已經死了,你是個短命鬼,你爲什麽能活到現在?”
皇甫景宸:“……”
他完全不知道皇甫宇軒在說什麽。
他不知道,夏文錦知道。
夏文錦打量地看了皇甫宇軒一眼。
皇甫宇軒把目光盯向她,咬牙切齒地道:“你爲什麽要逃婚?你明明應該嫁給我。你爲什麽要逃婚?如果你不逃婚,夏萬清他們都該爲我所用!那我這次根本就不會失敗!”
皇甫景宸冷笑道:“皇甫宇軒,你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着謀逆的事?”
如果隻有這句話,這很正常,但是,有前面一句話,夏文錦就知道沒這麽簡單。
想到卓四叔做的那個夢,難道皇甫宇軒也做了那個夢?
皇甫宇軒指皇甫景宸:“你是一個本來應該死了兩年的人,可你居然活着!”
皇甫景宸冷道:“你派了那麽多殺手來殺我,又挑撥莊王來對付我。既然都失敗了,那就證明我命不該絕,還有什麽好說的。”
皇甫宇軒兇狠的目光盯着夏文錦,道:“是你,是你對不對?所以你才會逃婚!”
夏文錦看着他,冷冷地,慢慢地道:“你說的對,救景宸的,是我。你派出的殺手,本來快要得手了,不過,被我遇到了!”
“你故意的?你知道他會遇殺手?知道他會死?所以你趕過去救他?可你根本就不認識他。”
夏文錦鄙夷地看他一眼:“你也說了,我都不認識,我還專程去救?這隻能說明你壞事做盡,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派我去救人咯!”
“啊啊啊……”皇甫宇軒咬牙怒吼:“他不該被你救,他本來應該死!他要是死了,誠王也會死,誠王妃也會死,就沒有人破壞我的好事。我才是皇帝,我才是皇帝……”
皇甫景宸完全不知道皇甫宇軒在發什麽瘋,道:“有病吧?”
夏文錦道:“可能是瘋了!”
“本以爲他有什麽話說,看在皇祖父若是開始審理,你必難逃一死的份上來看看你,沒想到,竟然瘋了。文錦,那咱們就别理他了!”
皇甫景宸說着,就要和夏文錦離開。
皇甫宇軒尖聲道:“站住!站住!我還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