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了,但是胡青牛沒有加入奇才隊更衣室狂歡的隊伍。
他徑直來到了馬刺隊更衣室門口,恰好遇見了他的目标,格雷格波波維奇。
格雷格·波波維奇是位傳奇性人物,父母都是歐洲人,他自己出身在印第安納州的一個複雜的多民族社區。後來,波波維奇大學選擇了蘇聯研究專業,東歐後裔的身份讓他美夢成真,成爲過了在莫斯科工作的絕密特工。
這些經曆都對波波維奇的籃球執教之路埋下了特殊的種子,那就是包容與嚴謹。
誰是籃球曆史上的最佳球員是球迷們們樂此不疲的争論熱點。作爲教練,胡青牛卻更崇尚波波維奇的執教方法,他讓胡青牛見識過真正的團隊籃球,也是真正的籃球團隊。
不僅限于此,波波維奇并沒有拘泥于他的老師拉裏布朗一成不變的理念,反而相适于球隊人員變化,進行戰術體系變革,讓馬刺隊常年成爲奪冠熱門,無論是誰倒下,波波維奇都能讓球隊發揮最大的實力。
99年03年的冠軍通常被認爲是鄧肯爲核心奪冠。05年的冠軍則來自于馬努,在一輪猶如“凡爾登絞肉機”戰役的系列賽裏,馬努是兩支球隊裏,唯一來去自如的精靈,打破平衡的尖矛。07年的mvp歸屬了帕克,他戲耍了騎士隊的後衛線。
“嗨,波波維奇先生,我是奇才隊目前的進攻助教,胡青牛。我喜歡向您學習。”
“你好,我聽過你的名字。神奇的中醫先生,邁克爾現在狀态這麽好都是你的功勞。還有8字型戰術、電梯戰術,你漂亮的戰術給這個陳舊的聯盟耳目一新的感覺。”波波維奇老頭很有風度的稱贊了胡青牛一番,在球隊輸球的夜晚不是誰都有這種氣度的。
“我的理念就是讓所有人都參與進戰術來,這能很好地提升球隊的效率。籃球比賽進球衆多,效率可以成爲所有球隊的生命線。”
這一番理論讓波波維奇大感驚奇,這是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效率是球隊的生命線,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這都是很好地理論。
“你的想法太有趣了,我猜你肯定有時間和我共進晚餐。”波波維奇老頭對這個年輕人大感興趣,和自己的崇拜者吃飯應該很有意思才對。
SBC中心球館是一座老球館,就在聖安東尼奧的市中心地區,波波維奇愛去的餐館就在SBC中心球館不遠的街道。
除了胡青牛,随行前往的還有沉默的蒂姆鄧肯、戰戰兢兢的托尼帕克和活躍的喜歡比劃的吉諾比利。
由于店面不遠,五個人都是步行,中間穿過聖安東尼奧河邊河濱步道,這是聖城著名景點,這條綠蔭大道吸引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河道兩旁聚集了餐館、商店等衆多娛樂場所。遊走在河濱步道上,沐浴着河面的微風,更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詩意。
12月的天氣,有些濕冷,波波維奇老頭就穿了個白色背心外面套了件馬刺隊的訓練服,蒂姆鄧肯還是白色格子襯衫,不知道是随便的人都抗凍還是抗凍的人都随便。
西裝革履的帕克、馬努和胡青牛就像三個保镖跟随着這對老爺和少爺。
馬努是個社交精英,他操着一口奇怪口音的英語和胡青牛唾沫橫飛,絲毫不管他的小兄弟帕克一臉悲戚的表情。
馬努像個好客的主人啰裏啰嗦的介紹着聖城的一切,絲毫忘了他似乎也才來到這兩個月多的時間。
“這裏大概有12.2萬盞燈照亮着河濱步道,待會估計會有喬裝扮演聖母瑪利亞和約瑟尋找避難所的活動。”
走了沒多久的五人已經步入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場所,流光四溢的燈光,河上遊船如織。
“哇哦,這裏每天都這麽美嗎?”胡青牛心裏吐槽,上輩子天天說聖村聖村,沒想到這麽奢華。
“當然~不是,”拖長音調的馬努,還手舞足蹈的比劃,“是因爲明天是“基督彌撒”了,耶稣誕辰。也就是聖誕節。”
“打炮節?!”胡青牛脫口而出,在機智的人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條件反射。聖誕節流行之後,對于中國人來說雖然也過,但可不是和西方人一樣過。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胡青牛也不怎麽過聖誕節,每逢佳節倍思親,兩世爲人都沒有過家庭的胡青牛莫名地有些傷感。
“打炮?!”波波維奇老頭都納悶了,“戰争和聖誕有什麽聯系嗎。”
“哦,聽錯了,Sorry,波波維奇先生。聖誕節不是都應該和家人們在一起嗎?”
“我和蒂姆的家人不在這,托尼和馬努都還是年輕的單身小夥吧。我們現在也不錯,和同事們一起吃個平安夜大餐吧。對吧,我的奇才隊同事和馬刺隊同事們。”
“額,好吧。”
同事,胡青牛竟無言以對。
波波維奇在正餐開始之前竟然點了份胡蘿蔔蛋糕,而且把他推到了鄧肯面前。
吉諾比利悄悄地和胡青牛說,這是蒂姆才有的禮遇,每次當蒂姆不開心的時候,教練就會給他買一份胡蘿蔔紙杯蛋糕。
這件事,胡青牛也曾聽說,那已經是鄧肯的球衣退役儀式了。
“胡,我對你的想法很感興趣,你可以和我再說說嗎?”波波維奇老頭已經拿起了最愛的紅酒,可以談他認爲今晚買蛋糕、喝酒之外最緊要的事了。
“我覺得人是籃球運動裏最重要的,不是單個球星,而是每個人。也不是單指球技,也包括球員的性格,無私的品質。球隊的文化建立的基礎就是每個人的無私品質,這樣的球隊将會回一個團結的強悍的球隊。”
“我想你說的和我想要的那種球隊非常相似,”波波維奇驚喜道,“球技是可以練成的,但是一個人的品質是很難改變的,我想要将馬刺隊打造成你說的那種球隊,無私而且保持統治力。”
坐在一旁消滅蛋糕的鄧肯也擡起了頭,望向胡青牛。不說話,一直盯着他,那是一雙大大的很明亮的眼睛。胡青牛感覺自己深邃的瞳孔第一次受到了挑戰,回瞪。
這樣的對視直到鄧肯習慣性的伸出手摸了摸胡青牛的後腦勺,說了句不錯。
胡青牛不知不覺就中了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脫發詛咒。君不見,馬努現在還是長發飄飄的美男子,等到30歲時,後腦勺就秃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