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那邊其實已經有退親的打算了。
耿律在被文茵攔了之後,這心裏就有點不痛快,回去仔細的想了想,就覺得這位向三姑娘不是良配。
都說娶妻娶賢。
這賢可不隻是賢惠,更有賢良,賢能的意思。
出身、品性好能力強的妻子那是賢内助。
但要是又蠢又毒的妻子,那就是禍害的根源。
耿律就覺得這個向三姑娘便是個蠢貨。
當然,耿律也隻是想想退親的事情,親是不可能退的。
親事一退,他就把平陽侯府得罪死了。
他就想着先忍一忍,等着向三姑娘進了門,他好好的教,實在不行,就把她關在家裏,盡量不讓她出去應酬也就是了。
文茵并不知道耿律所思所想,她被平陽侯罰跪了。
文雅要是被罰,還有二太太救情相助。
文茵被罰,可沒有人管她。
大太太恨不得她趕緊死了呢,哪裏會幫她求情。
老太太還生着氣呢,更不會管她。
别人也隻是看笑話,對她有幾分真心的,還真沒幾個。
文雅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忍不住說了一句:“蠢貨。”
可她卻不知道,在别人眼裏,她也是個蠢貨。
向氏回去就和安甯說:“你說說,你外祖家這是怎麽一回事,想當初你外祖多有能耐的一個人啊,你外祖母也是個精明幹練的,怎麽就生出這麽些個兒孫來。”
安甯笑着給向氏端了一杯茶:“兒孫不肖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說我外祖家,便是皇家,曆朝曆代昏庸無能的君王還少嗎,不過我瞧着我大舅舅和二舅舅還算是清明,想來有他們在,平陽侯府這兩代都能保住,一家子起碼平平安安的,這也便足夠了。”
向氏歎了一聲,許久都不說話。
安甯推了推她:“您也别爲這個擔心了,您還是擔心一下蕭公子吧,明兒科考就結束了,也不知道裏頭是怎麽個情形。”
果然,向氏之後就沒有再關注平陽侯府的事情。
話說蕭元那邊。
他進了考場,按照抽的号碼找到号房。
進去之後先是一番整理清潔,把号房打掃幹淨了,這才把帶來的東西歸置好。
等到他坐下來歇息的時候,考卷就分發下來。
蕭元拿了考卷之後沒有急着答題,而是先審了一遍題,然後再準備好東西,這才開始答題。
他把題答了一小半之後,就先把考卷放到一旁,然後拿出安甯給帶的自熱小火鍋開始做飯。
這個時候,正好差役開始分發水和飯食。
蕭元就要了一壺水,他把方便面放到自熱小火鍋裏,又放了菜幹啊,肉丸啊,調料之類的,把底料放好,就開始加水。
等到小火鍋裏的東西煮熟了,蕭元一掀蓋子,好家夥,這香味老霸道了,周圍那些号房的考生都聞到味了。
在别的考生都喝着涼水啃着幹硬的食物的時候,偏偏就有那麽一股奇異的辛辣的香氣撲鼻而來,這誰受得了啊。
好些考生都抽着鼻子聞味,還想瞧瞧是誰這麽厲害,能把炭爐帶進考場。
幾年前春闱的時候貢院失火,當時燒死了兩名舉子,從那之後,考場就不允許帶炭火,所有參加科考的舉子都隻能吃分發的或者自帶的幹糧,喝的是涼的或者溫的水,晚上的時候蓋着大毛的衣服,或者是氈子。
這屆考生也是這樣,進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檢查過的,一個是想看看有沒有夾帶小抄的,再有一個就是看看有沒有帶炭火的。
檢查的嚴,沒一個能把炭火帶進來。
因此上,蕭元就成了異類。
等到裏邊的東西熟了,蕭元吃的時候,這味道飄的整個考場都是。
連主考官都覺得自己的飯不香了。
副考官就道:“是哪個考生如此無視法紀,去,看看。”
很快就有差役過來檢查,蕭元笑呵呵道:“真不是炭火,是我那沒過門的媳婦給準備的……”
他還好聲好氣的給差役們科普了一下自熱小火鍋的原理:“我未來老丈人中過狀元,人家家學淵源……”
然後,差役就跟考官說了這件事情。
大家一緻稱奇,然後就又互相打聽,知不知道這位考生是個什麽來頭。
還真有人知道的,說來說去,就說到了曲總督那裏。
别說,今年的考官和曲總督還是有些交情的。
他一聽這位是曲總督家的未來女婿,就留意了幾分。
三天考試完了,蕭元背着考箱往外走。
别的舉子一個個的面如菜色,有的出了貢院就倒在地上的,有的看到家裏來接的下人,直接就趴在下人身上讓背着回去的。
反倒是蕭元潇潇灑灑的出去,看着不像是考了三天試,反倒是像是在哪效遊了。
蕭家的管家和曲家的管家都在外頭等着呢。
看到蕭元出來,倆人趕緊過去相扶。
蕭元擺手:“沒事,咱們先回吧。”
蕭元回了家,先讓曲管家去給安甯回話,然後去見了蕭太太和孫姨娘,他也沒吃飯,洗了澡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大家也都知道他肯定累到了,都不忍打擾,蕭元一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他醒了之後就嚷着餓。
蕭卉親自下廚給他做了飯。
蕭元大吃一頓,笑着對蕭卉說:“還是姐姐做的飯菜香。”
蕭卉也笑:“你要是愛吃,改天我再給你做,隻你睡的太久了些,不能老坐着,得起來活動活動。”
蕭元連聲稱是,換了衣服就去外頭溜達。
宮中
七皇子回宮,先洗了澡睡了一覺,醒過來就去紫辰宮,鬧着讓當今傳了主考官。
今次的主考官是禮部曹尚書。
他看到來傳的太監,還以爲科考出了什麽事呢,着急忙慌的進了宮。
到了紫辰宮,當今先賜了座,再叫七皇子出來問話。
七皇子看到曹尚書就急着問:“曹尚書可知這次科考熱飯的那位來曆?”
曹尚書盯着七皇子。
當今哈哈一笑:“莫怪愛卿疑惑,朕與你說實話吧,今次科考,朕的小七鬧着非得去試試,他說學了這麽些年的詩書文章,要是不去參加一回科考,還真就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朕要是不答應,他能一直鬧下去,朕也沒奈何,就讓他化名去試試,結果這孩子回來就和朕說了考場的稀奇事。”
曹尚書也跟着笑:“怪道七皇子好奇呢,臣也好奇……”
他笑着把蕭元的出身來曆講了一遍。
當今聽後道:“原來是他家,這倒說的通了,當年曲愛卿就愛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