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去平陽侯府看望老太太。
老太太拉着她說了好多事情:“我早先也沒看出你二嫂是這麽個人,要是知道她這般糊塗,當年就不該把她聘進門。”
“二嫂也是太過慈愛了。”向氏就勸老太太:“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二哥的家事,您啊,先别管,由着他們折騰去,您想吃什麽就吃,想玩什麽就玩,得快樂時且快樂,理那些糟心的事情做什麽。”
老太太就笑:“是啊,不聾不啞不做家翁,人老了啊,不讨喜了,就得裝聾作啞。”
向氏也挺心疼老太太的。
“要不然,您跟着我去住幾天,也讓我好好孝敬您。”
老太太擺手:“那可不行,我要跟着你住,你幾個哥哥都得沒臉見人,我啊,甭管怎麽着,都得呆在這裏,你要真有孝心,就多來看看我。”
向氏也想着多看老太太呢。
可她是真沒時間。
才搬了新家,好些事情都要處理,另外就是蕭元馬上就要參加春闱了。
這裏頭好些事情呢,向氏也擔心蕭元這次春闱的成績,她也沒心思走親串友的。
蕭家沒人參加過春闱。
畢竟蕭老爺當年也隻是考了個舉人就沒有再往下考了。
蕭元這次科考,蕭太太也提心吊膽的,孫姨娘更是成天的拜佛念經,求菩薩保佑。
還是向氏去過幾次,每次都勸蕭太太,又給他們傳授經驗。
畢竟曲總督當年可是狀元郎,後頭曲總督還收過兩個弟子,這兩個弟子也都是科舉出仕的,在這上頭,向氏是有經驗的。
蕭太太也覺得向氏很厲害,她這個人吧,真要鑽了牛角尖,那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可她想開了,那也是真想得開。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要是認爲你是個好人,那是實打實的信任你的。
如今,蕭太太對向氏就是這樣。
她把向氏說的那些條條款款的都記了下來,回頭就給蕭元準備上了。
向氏一直留心着,她見蕭太太這般上心,回去就和安甯說:“要我說,蕭公子隻怕是比你爹在仕途上走的更遠,不說别的,單說這份能屈能伸以及心計手腕就強過不知道多少人,且不說他還年輕,哪個少年能有他這樣的心胸見識,又能如他這般能忍,少年時期就能如此,真正成長之後得有多了不起。”
安甯就笑:“您也太高看他了,他不過是無可奈何罷了。”
向氏擺手:“不一樣。”
随後她又開始擔心起來。
她叮囑安甯:“我知道你一向心氣高,可你嫁到蕭家之後,一定要放下身段,你得敬重蕭太太和孫姨娘,得知道柔能克剛的道理,遇事萬萬不能和蕭公子頂着來,他那樣的人,骨子裏都極爲自傲的,你要真和他杠上了,隻怕……”
後頭的話向氏就說不下去了。
她是真的開始擔心了:“這男人沒出息,女人受委屈,男人太有出息了,女人也要受委屈,真是進退不得。”
安甯笑道:“叫我說,我情願夫婿有出息,他沒出息,我要受不知道多少人的氣,他有出息,我隻受他一個人的氣就是了,您說,這如何選擇?”
向氏是真的怕将來安甯受氣,她如今也沒别的辦法,就隻能可着勁的對蕭元好。
爲着蕭元科考,她親手縫了被子,還讓安甯尋了家裏早先藏着的那種極爲厚實的布料給蕭元做了衣服。
趕在蕭元進考場前,她帶着安甯把東西送到蕭家。
她笑道:“這都是甯甯一針一線親手做出來的,你們看着合适的就用,不合适的放在家裏以後也能用得着。”
安甯坐在那裏不說話,隻是羞紅着一張臉。
蕭元挺稀奇的看了她好幾眼。
等到了晚間,所有人都睡下,蕭元就做了梁上君子,翻窗子進了安甯的屋中。
安甯就知道蕭元得來,她一直等着呢。
蕭元進了屋,安甯就指着桌上一盤點心:“先吃些。”
點心是安甯親手做的,一直給蕭元留着呢。
蕭元還真就想這口了。
他坐下就吃,吃完之後,就笑着對安甯道:“等我中了進士,就迎你過門。”
安甯沒說什麽,隻是将她早先準備好的方便面之類的東西都給蕭元裝好:“拿着,到時候都用得上。”
安甯做的說是方便面,其實就是自熱小火鍋,裏頭有面,有肉還有菜什麽的,一個個的包裝好,蕭元在考場上就能吃上熱乎飯。
蕭元就想到某一世安甯也是這般,爲了讓他舒服一些,費了很多心力。
他抱了抱安甯:“早些睡吧。”
說完拿着東西又翻窗走了。
很快,就到了蕭元春闱的時間。
蕭家一片人翻馬亂,大早上起來就各種準備,蕭太太又讓管家親自送蕭元進貢院。
安甯在家裏沒出門。
她原想着安甯靜靜的在家呆幾天,卻沒想到文茵那裏鬧了點事情,老太太又狠狠生了一回氣,向氏就帶着安甯過去陪老太太。
文茵是怎麽回事?
這回說起來是真不怨文茵的。
文茵現在讓田嬷嬷教訓的怕了,在家是很老實的。
說起來,文茵的膽子也不大。
她要真是個厲害人物,真能豁得出來,前世也不至于讓一個衛家轄制住。
隻是文茵老實,有些人就不老實了。
這事就出在耿律身上。
耿律年紀比文茵大,又是個粗人,一向不講究的,尤其是在女色上面。
他屋裏雖說沒有姨娘,可通房丫頭好幾個,還養着好幾個小戲子。
也就是前段時間,耿律的一個通房懷了胎。
原大戶人家這樣的事情也是有的,一般來說,爺們到了年紀家裏給安排通房,這些都是常事。
但是,通房對于他們來說隻是爲了讓爺們早些知道人事,再就是取樂的玩意,他們是絕對不容許主母進門生下嫡長子之前通房懷孕生庶子的。
要是出了這種事情,多數人家都是一碗藥直接把胎給打了就是了。
可這通房跟着耿律好些年了,一直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耿律對她也有些情誼。
原耿家要給那個通房灌藥,那通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的耿律心軟了。
耿律就和家裏商量,說是把通房送到莊子上住着,将來孩子生下來也不帶回家,就在外頭養着,隻要向家不知道那就沒事。
可這事偏偏就叫文茵給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