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年,蕭家就提出搬家。
平陽侯府的人早就有心理準備,蕭家搬家,他們也不覺得怎麽樣。
畢竟是外人,不能永遠住在侯府吧,再者,人家家裏嫁娶什麽的總不能在侯府進行。
平陽侯派了人幫着蕭元搬東西,還幫他找了可靠的人牙子買了幾房下人。
這樣陸陸續續的搬了十來天,總算是搬完了。
這個時候已經快出正月了。
而春闱也馬上就要開始了。
早先,安甯打算也跟着搬家的。
向氏就說:“穩着些吧,等蕭公子參加春闱的時候咱們再搬,省的鬧出事來讓他不安心。”
安甯就先忍着些。
文雅的病時好時壞的,過年的時候好了一些,隻是過年家裏人來人往的,二太太又要出門做客什麽的,也顧不上管她,她自己任性的吃了好些烤肉,又吃了些涼東西,正月十幾的時候就又病了。
她這樣,安甯出于禮貌還得過去探病。
她讓管家在外頭尋了些好克化的吃食,帶着去了文雅那裏。
過去的時候文茵也在。
文茵瘦了好多,人也不是很精神,她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和文雅說些什麽。
安甯笑着走過去:“三妹妹也在啊。”
文茵起身:“曲姐姐來了。”
安甯把吃的放到桌上:“二姐姐好些了嗎?”
文雅靠坐在床上,一幅無精打彩的樣子:“好些了,你趕緊坐吧。”
安甯就在她旁邊坐了,坐下來之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倒是不燙,前兒你發燒說胡話,可是把我們都給吓到了。”
文雅強笑一聲:“勞你記挂了,你還好吧,姑媽還好?”
“好着呢。”安甯拿起茶來喝了一口:“你好生養着,想吃什麽想玩什麽就和我說,我想辦法給你弄來。”
文雅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就問安甯:“我問你個問題。”
安甯嗯了一聲。
文雅就問:“你說這世間有沒有對一個人深情不悔的?”
安甯皺眉,上下打量文雅。
文茵咳了一聲:“二姐姐說這個做什麽。”
文雅不理文茵,就是盯着安甯。
她想聽聽安甯是怎麽說的。
其實這段時間對文雅的打擊挺大的。
之前,她很相信純真美好的愛情,可以說,文雅有點戀愛腦,她看那本書的時候,就特别向往楚王和曲氏之間的感情,那種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感情。
因爲向往,她就把許多情感寄托在了楚王身上,好些年過去,竟是有點分不清虛幻和現實。
等到了這個世界,她是真的特别高興。
她就想取代安甯,成爲楚王放在心坎上的人。
但現實卻給她沉重一擊。
她所認爲的純潔的不染世俗的感情,其實就是利益的交換。
楚王竟然不是因爲喜愛安甯才娶她,而是因爲安甯所帶去的大把的财産,這真的讓文雅幻滅了。
那麽多年的感情寄托一旦沒了,對她的打擊真的不是一星半點,看她病了這麽些時候就知道了。
她現在就想知道安甯是怎麽想的?
安甯會不會和楚王一樣就是個世俗中人,嫁給楚王也是因爲利益交換。
文茵還想說什麽,安甯拉了她一把。
“我不知道二姐姐爲什麽會這麽問,但二姐姐既然問了,我便說說我的心思,你說的深情不悔我相信是有的,可卻稀缺異常,反正我活了這麽大,還沒碰到過真正生死相依情深一片的。”
“沒有嗎?真的沒碰到過?”文雅又問了一句。
“沒碰到過,我父親已經很好了,可他爲了子嗣,除了我母親,還納了好幾個好生養的妾室,有好幾年,外頭好多人都說我母親善妒,自己生不出兒子來,也容不下别人生兒子,我父親也聽說了,但卻沒有說什麽,并沒有維護我母親,可見,他心裏其實也是有懷疑的,天可憐見,我母親其實比任何人都希望那些妾室能生個一兒半女的,也好讓我有個伴,可偏偏卻……”
安甯說到這裏苦笑一聲:“你瞧,爲着一個子嗣,原本恩愛的夫妻都能如此,真要到了生死關頭,還不定怎麽樣呢。”
文雅若有所思。
文茵也有些聽住了:“我還真不知道這些,不說姑父,單說咱們府裏這些爺們,哪個沒有通房姨娘。”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果然不能期待太多。”文雅低聲念叨了幾句:“甯妹妹,你和,你和蕭公子呢?”
安甯撲哧一聲就笑了:“我和他統共都沒見過幾回,你能指望怎麽樣?我也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美人,他也不是那等貪财好色的,真要說有多深的情誼,那才是胡說呢。”
說到這裏,安甯拍了拍文雅的手:“你是擔心衛家嗎?莫太憂心,衛公子品性端正,定然會敬重你的。”
“哦。”文雅恹恹的答了一聲。
安甯不知道再坐下去文雅會問什麽。
她就起身道:“母親那裏還有活讓我做呢,我就不留了,你好生養着,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她一走,文茵也要走。
兩個人一塊出去的。
文茵跟在安甯身邊:“曲姐姐,你說二姐姐這是怎麽了?她莫不是與人有私情?”
安甯回頭冷冷的看着文茵:“慎言。”
文茵撇嘴:“成天的說什麽感情,說什麽生死相依,她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她要真做了什麽,你當你就有臉了?到時候整個平陽侯府的姑娘都要被牽連的。”安甯冷冷的說了一句,她怕文茵出去亂說,就又道:“咱們這府裏那些下人嘴也不是多嚴的,三妹妹說話的時候小心些,叫人聽了去,再傳出去,要知道衆口铄金,真傳的不像樣了,咱們誰也别想有好名聲。”
文茵真叫安甯就吓住了。
安甯橫她一眼,緊走幾步,文茵還站在那裏發呆。
安甯沒理會她,趕緊回去找曲氏。
等回了家,安甯就和曲氏說:“這府裏呆不得了。”
她把文茵和文雅的事情說了一遍:“當初定然是她們倆害我的,我怕她們以後再鬧出什麽事來,她們有父兄撐腰,四妹妹和五妹妹也有人管,可我……我們娘倆相依爲命,到時候,誰爲咱們做主呢。”
曲氏真沒想到文雅是這麽個性子:“好,過幾天我就跟老太太說一聲,咱們趕緊搬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