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原出了一趟長途,回來之後肯定是要歇一兩天的,他這一兩天有時間,安甯就把彙款單給了蕭原,讓他去郵局取錢。
蕭原早起做了飯,等安甯吃完早飯上班之後,他就換了一身衣服,溜溜達達的去郵局取錢。
拿到了錢,蕭原又去銀行把錢存上,揣着存折回家。
下午,他去運輸隊轉了一圈,順便把帶來的糧食裝到空間裏弄回家。
把糧食放好了,蕭原就盤算着弄輛自行車,這麽着回村子裏也方便一點。
他現在有錢,就是缺自行車票。
蕭原盤算着找點啥東西來換張票。
一邊盤算,他還去找熟人借了輛自行車騎着回了一趟北崗村。
他一走好長時間,家裏啥樣子也不知道,他總得回家看看去。
回了家,蕭原把自行車停穩當了,就看到金三娘從屋裏出來。
他問了一聲:“我爹呢?”
金三娘一邊給蕭原端水一邊道:“去地裏了,這不,現在大家都偷懶,你爹也就跟着晃蕩,反正也出不了多大的力還能拿工分,我就讓他去了。”
蕭原點頭進屋,一邊喝水一邊道:“我從外邊倒騰了點糧食,等我爹回來,你倆晚上抽空弄回來,糧食藏好了,千萬别讓人瞧見。”
金三娘的心眼可比蕭柱子多,她點頭應承。
等蕭原喝完了水,金三娘就輕聲和蕭原說:“原子,娘這心裏老是不踏實,咱們村畝産多少糧食娘知道,食堂裏每天吃多少娘也能算得出來,這麽一算,咱村的糧食馬上就要見底了,以後想吃飯,就指望着夏收了,可如今大夥都是出工不出力,再加上這天氣……”
蕭原還真沒想到金三娘有這樣的心眼,她竟然能夠算得清這筆帳,而且還能把事情瞧得清楚。
“我和安甯也想着呢。”蕭原也沒瞞着,就把他和安甯的擔心也說了出來:“我們盤算好了,讓你們在家多想辦法種點紅薯土豆,我出車的時候再想辦法倒騰點糧食藏起來……”
金三娘聽蕭原有主意,這才松了口氣:“這個行,反正現在都是吃食堂,也吃不着自家的糧食,你弄了糧食,我讓你爹藏到地窖裏,種了土豆和紅薯可以曬成幹,磨成粉,能放好長時間,要真是有個災荒的,起碼餓不死人。”
金三娘說到這裏,也開始打上夏收的主意了:“夏收的時候,我讓你爹晚上看打谷場。”
她這個主意和阮家的簡直不謀而合。
蕭原聽的直笑:“行吧,你們自己想點辦法,我和安甯在城裏也想法子,總歸不能餓着你們。”
他說着話還掏出二十塊錢給金三娘:“娘把錢收起來,看看家裏有啥需要的就買點。”
金三娘歡歡喜喜的收了:“改天我想法子給你們換點糖票。”
蕭原在家沒有多呆,不等吃晚飯就走了。
他把自行車還了,回家等安甯回來,倆人一起吃完飯,蕭原就說起買自行車的事情。
安甯就笑:“這個好辦,回頭咱倆上山打點野雞野兔啥的,給魯叔家送點,再給另外幾家送些,下個月說不定就有了票。”
鋼鐵廠是個大廠,各種票很齊全,自行車票啊還有縫紉機票啥的都會發,隻是廠裏的工人多,想要輪到不好說,但要是送了東西,還是這個時候很缺的肉類,那就好說了。
“行。”蕭原想着從鋼鐵廠那邊弄自行車票,運輸隊那塊弄個手表票啥的,要結婚了,總得給安甯買點東西吧,他就想着首飾啥的肯定不能買,那就先買塊手表。
晚上睡覺的時候,安甯一時起了興緻,就和蕭原說把空間裏的錢整理一下,把年代分好,再看看阮大丫還有沒有藏了别的好東西。
然後倆人就用精神力探到空間裏,開始整理那些錢。
結果這一整理,還真整理出一點驚喜來。
好家夥,阮大丫準備的可真夠齊全的,不隻準備了錢和一些金子銀子,還準備了各種票據。
什麽自行車票啊、收音機票、電視機票、手表票,她都準備了不少,光是自行車票就有十來張,手表票得有二十來張。
除了這個,還有工業票以及糧票、糖票、布票、油票……
空間裏裝的這些足夠一個人滋潤的活好多年了。
也就是阮大丫現在還小,不好拿出來買東西,要不然,她何至于去黑市?
蕭原把這些票整理出來,安甯拿了一個小匣子放進去,把各種票據裝進去。
弄好了這個,安甯還和蕭原說呢:“咱倆這運氣也是沒的說了,我原來想着要遭點難,結果呢,就有人上趕着給咱送裝備,咱們缺啥他給送啥啊。”
蕭原一想可不就是這麽回事嘛。
也不知道未來那些人怎麽想的,怎麽就把阮大丫這麽個蠢貨給送了過來,送也就送了,還給帶了這麽些東西,這下可好,他和安甯啥也不用做,别人就把他們需要的都給送上門來。
“正好,過兩天咱去買輛自行車。”蕭原順了順安甯的頭發:“到時候回家就方便了。”
倆人都是說到做到的,隔了幾天,蕭原和安甯一塊去買了輛自行車,順便還去商場買了兩塊手表。
現在不是不好戴戒指嘛,那就戴情侶表呗。
買好了東西,蕭原騎着自行車帶安甯回家。
才一進家門,車子都還沒有放穩,就有人找了來。
找過來的是安甯在鋼鐵廠的同事,也是後勤處的,是一位姓王的老大姐。
這位老大姐爲人讓安甯說不上來怎麽樣,反正安甯不喜歡她那樣的。
王大姐是廠裏的老工人,是個好老人的性子,在廠裏就是悶頭幹活,不怎麽愛說話。
安甯去廠裏工作了有一個星期左右,才聽工友們說起這位王大姐,據稱,王大姐的丈夫姓陳,是廠裏的鍋爐工,比王大姐大好幾歲呢。
王大姐是家裏的獨女,長到十八歲的時候,碰着了陳遠,那個時候陳遠長的高高大大,小夥子看着挺俊,王大姐一眼就看上了,回去之後就和家裏鬧着要嫁給陳遠。
王大姐家在縣城,祖輩在這裏紮根好幾代了,祖上據說是曾出過富商的,到了王大姐的父親這一輩,家裏在縣城有房子有鋪子,小日子過的當真是不錯。
而陳遠家裏窮的叮當響,按說是和王大姐家不般配的。
可王大姐非要嫁,他爹也沒辦法,就找人打聽了陳遠家裏的情況,知道陳遠家雖然窮,可父母還算是通情理,再加上家裏除了陳遠,就隻有一個沒嫁人的姐姐,人口少事情也少,王大姐嫁過去遇不到槽心的事情。
就這麽着,王家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王大姐出嫁的時候,她爹給她陪嫁了好些東西。
她嫁過去就憑着那些嫁妝,帶着陳家的日子越來越好。
後頭過了一年多,王大姐懷孕,隔年生了個閨女,也就是這一年,陳遠的姐姐出門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肚子就大了,問她就說是叫人給欺負了,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王大姐覺得大姑姐碰着這事怪可憐的,就和陳遠商量着不然就把那個孩子給治了,送大姑姐去外地住一段時間,回來之後或者大家就忘了這事。
陳遠也覺得行。
後頭陳遠帶着他姐去城裏找郎中,被告之不能治,這孩子治了,他姐的身體也會垮掉,還有可能一屍兩命啥的。
陳遠吓壞了,說啥都不同意治,又帶着他姐回來了。
王大姐想着總不能因爲這個讓大姑子沒命吧,就回娘家和她爹商量了一番,讓老爺子給拿了個主意。
回來就把大姑子送到親戚家呆了一段時間,後頭孩子生了,又把大姑子和孩子接回來,對外就說大姑子在外頭成親了,成親沒多久男人就沒了,就剩下她一個寡婦和一個孩子,家裏心疼閨女,就接回來住啥的。
就這麽着,王大姐把大姑子生的兒子也養在膝下。
一直到好幾年之後,王大姐又生了兩個兒子,她才知道大姑子生的孩子哪是别人的,根本就是陳遠的。
大姑子也不是陳家親生的,而是陳家收養的孩子,是打算給陳遠做童養媳的。
陳遠和他姐陳紅花從小一起長大,倆人感情很好,都說好了要成親的。
結果陳遠進城叫王大姐看上了,陳遠一家就動了邪心思。
他想着王家就王大姐一個人,他要是娶了王大姐,王家的那些家财還不都是他的,于是,就說動了陳紅花,讓陳紅花說是他姐,又讓他爹娘裝出一副通情理的樣子騙過了王家,就這麽着,騙着王大姐和他過了這麽多年。
陳紅花一直沒有結婚,就在陳家過,她和陳遠就在王大姐的眼皮子底下勾勾搭搭的,倆人這麽些年,就跟夫妻差不多,陳家父母還給遮掩着,王大姐竟一直都沒看出來。
王大姐知道了這事,一氣之下就病了。
她原來打算和陳遠離婚的,可這個時候已經是新社會了。
像王大姐家的出身啥的就有點不太好,而陳遠機靈又能說會道,這個時候憑着小機靈當了個小領導,王大姐要是敢把這些事情嚷出來,并且和陳遠離婚的話。
陳遠肯定要報複王大姐家。
王大姐的父母也老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她沒有依仗,又有孩子牽扯着,她根本不敢離婚。
王大姐沒辦法,就和陳遠這麽過着。
但她心裏是難受的,後頭她抓着了陳遠的把柄,再有王老爺子臨死前給她留的東西,她就報複陳遠,讓陳遠從一個小領導成了鋼鐵廠的鍋爐工。
而陳大姐也憑着老爺子留下來的人脈順順當當的到了後勤處,她閨女十六歲的時候,王大姐也想辦法把她閨女弄到了紡織廠,還給她閨女找了一個很有點勢力的婆家。
弄好了這一切,王大姐腰杆子硬了,在家裏開始折磨陳遠和陳紅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