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晚上有點睡不着。
她翻來覆去的,一直睜着眼睛到半夜。
今天蕭大丫也留在家裏住下,她和平氏一屋睡的。
她是累壞了,也是個不太挂事的,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小呼噜打的響着呢。
平氏睡不着,聽蕭大丫睡的熟,心裏就來了氣。
她快半夜的時候推了推蕭大丫。
蕭大丫被推醒:“娘,怎麽了?”
平氏翻了個身,爬在床上:“我腰疼,你給我揉揉腰。”
蕭大丫隻好起身給平氏按摩腰部。
平氏十分受用,過了一會兒覺得舒服了才問蕭大丫:“你說,明兒我要不要擺婆婆的款?”
蕭大丫愣住了:“娘,你說啥?”
“我問你我要不要擺婆婆的款?”
平氏翻身坐起,兩眼睜的老大:“你弟媳出身好,我要是明天不把她的氣焰壓下去,往後她欺負我怎麽辦?”
“那你就擺擺款。”
蕭大丫還真沒多想,平氏怎麽問,她就順着來。
平氏點頭,之後又搖頭:“不對,我要是不給她臉面,你兄弟說不定要生氣的,還有啊,咱們家的錢都在她和你兄弟手裏攥着呢,她要是以後悄悄的給我使絆子可咋辦?”
平氏這是擔心起以後的生活了。
蕭大丫想想也是:“那你就對她好點。”
平氏還是有點不樂意。
她盤腿坐在床上,覺得冷又披上被子:“大丫,你和娘分析分析,你有沒有聽說過别人家娶的高門大戶的媳婦是怎麽處的?”
蕭大丫也在平氏身邊坐下:“這個還真沒聽說過,再沒咱家這樣的情況的。”
平氏和蕭大丫一直到後半夜才睡下。
也因此兩個人都起晚了。
安甯這邊早上醒過來就推蕭元起床。
倆人起來之後又叫茉莉幾個進來幫着收拾屋子,給安甯梳妝打扮。
一通收拾,等好了去正房請安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平氏和蕭大丫就在正房的堂屋裏等着,左等右等的,終于等到安甯和蕭元進來。
平氏一看見安甯進屋,這個心啊,真是不知道是啥滋味了。
安甯長的是真好看,便是整個京城不管是勳貴人家還是清貴人家,或者是皇家宗室之類的合在一處也沒幾個比得過她的。
平氏尋常見的都是那些收拾的還算利落的平頭百姓,是真沒見過安甯這樣的大家小姐。
這一看,就給驚豔到了。
甭說什麽女人嫉妒女人,大多數的人,不管女人還是男人那都帶着點顔控的屬性,隻要你長的足夠好,男人和女人都是喜歡的。
平氏看着安甯穿着一身大紅繡牡丹的衣服款款而來,那張臉比春天最美的花還要嬌豔,那腰身細的不堪盈盈一握,走路的時候卻又不似那般柔弱,竟有着飒爽利落的感覺,當下就覺得愛的不行。
再一見蕭元在旁邊小心守護着,這心裏又有點酸溜溜的。
可她大多數還是覺得這個媳婦好,娶的這個媳婦當真是賺大發了。
安甯進屋對着平氏一笑:“媳婦拜見母親,昨兒母親和姐姐定然是累到了吧,爲着我和相公的親事,倒是讓母親和姐姐勞累了,我每每思及,都覺得心中愧疚不安。”
平氏一聽安甯這話啊,心裏就覺得暖着呢:“不累,不累,累啥啊。”
安甯又上前兩步給平氏行了大禮,端着茶水敬上:“請母親喝茶。”
平氏端過茶水喝了一口,趕緊扶安甯:“趕緊起來,快起,地上涼,小心給凍着。”
“母親疼我。”
安甯順勢站起來,對着平氏又是一笑:“我和相公想着昨天母親和姐姐定然累到了,今兒早上也不敢早起,生怕擾了母親的好夢,相公也說,母親這些天每天都累的不行,今兒可算是安生了,得讓母親好好睡一覺。”
原是安甯和蕭元起晚了的,可在她嘴裏說出來,那就是爲了平氏和蕭大丫着想,是蕭元和她體貼平氏和蕭大丫,想讓她們睡個好覺。
但她這話說起來卻又分外的好聽,讓平氏聽的隻覺得舒服。
“哎呀,我就說你是個好的,真是知道體貼人呢。”
平氏樂的合不攏嘴,蕭大丫也高興的不行。
“都是相公提醒的。”
安甯順勢道:“相公一直和我說母親不容易,姐姐這些年也勞苦功高的,讓我好好孝敬母親,要敬重姐姐,我是新婦,才來咱們家,也不太知道母親的喜好,好些事情也不太懂,還須母親經常提點一二。”
她說話間将自己做的繡活拿出來,臉紅紅的遞給平氏:“我尋常不精于這個,做的不太好,母親全看我的一片心意吧。”
這繡活是真不好,真的拿不出手。
平氏和蕭大丫看了嘴角扯了扯,可想到安甯原先說的那些話,她們也說不出不好聽的話。
平氏樂呵呵的收了,又拿了個紅包遞給安甯:“你拿着吧。”
安甯接過來收好,之後一家人才開始吃早飯。
吃完早飯,一家人收拾了坐馬車回村子裏給葬在那邊的祖先上墳燒紙,告訴祖先家裏添人進口了,然後又請蕭金開了宗祠,将安甯的名字記下來。
這麽着折騰到了晚上才回來。
之後便是三天回門,蕭元早就把回門禮準備好了,回門的時候帶着去紀家。
而安甯三天回門的時候,正好是關家往紀家送嫁妝的時候。
安甯和蕭元坐着馬車回去,路上正好碰到了關家送嫁妝的隊伍。
安甯隔着車窗往外看了一眼,回身就跟蕭元道:“關家姑娘的嫁妝有點少了。”
關家是什麽人家,那是世代書香的清貴人家。
這樣的人家自視甚高,是那種十分清高,隻識書香,卻不屑銅臭的,再加上前朝末世的時候動亂頻起,像關家這樣的人家能夠保得住就不錯了,家财隻怕是早就去了十之八九。
靖朝建立到如今也沒多少年呢,關家光憑着做官收田租什麽的也積累不下多少錢。
比起平民百姓或者才發起來的寒門人家當然是家财不少,可比起那些發戰争财起來的勳貴人家,是真的比不上的。
關姑娘的嫁妝在平常人家來說是不少,五十六台的嫁妝也塞的滿滿當當。
可是,有了安甯那十裏紅妝做比較,關姑娘的嫁妝就有點拿不出手了。
崔家從上到下都生了一雙勢利眼,他們家的人兩眼就隻看到錢,根本看不到其他的,關姑娘帶着這麽對于他們來說簡薄的嫁妝進門,隻怕是要受好些氣的。
蕭元也看到了送嫁妝的隊伍,聽安甯說嫁妝少了,他就笑着把安甯摟在懷裏:“管他多少呢,不礙咱們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