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緻方和王寶珠早起醒來,王寶珠從窗戶裏往外看,看到外邊還飄着雪花,地上厚厚的一層雪,就有點不愛動彈。
她踢了李緻方一下:“我餓了,你去弄點吃的吧。”
李緻方也不愛動彈,更不想出被窩。
“要不再等一下吧。”
等了一會兒,王寶珠餓壞了,不住的催着,李緻方就穿上衣服下地。
一下地,李緻方就感覺一陣涼意。
昨天晚上他們都沒有添柴禾,現在屋裏還真有點冷呢。
他弄了點柴火去外邊燒了竈,又熱了點昨天晚上的剩飯給王寶珠端過來。
倆人就這麽對付了一頓。
吃過飯,王寶珠嫌冷不愛動,李緻方也不想出門,在屋裏坐着哪有炕上暖和啊,他就脫了外衣繼續鑽進被窩裏。
李緻朋和李緻平還有李緻康就是在這個時候上門的。
李緻朋在外邊敲門,李緻方聽見了喊了一嗓子:“誰啊?”
李緻朋帶着怒氣道:“是我,你二哥。”
李緻方趕緊拽了拽王寶珠:“趕緊起,二哥來了。”
王寶珠就算再不情願也不得不起身穿衣服。
李緻方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二哥,等一下啊。”
他跳下炕穿了鞋去開門,王寶珠嘴裏嘀咕着:“大冷天的上門,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她穿上衣服,把被子折起來。
才疊好被子,都還沒收拾呢,李緻方就帶着李緻朋三人進了屋。
李緻朋三人一進屋就不由的皺起眉頭來。
實在是這屋裏的味太難聞了。
早先安甯和李緻方沒離婚的時候,家裏都是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到了冬天各屋都燒了火,哪裏都是暖乎乎的,而且她還注意通風透氣,天氣好的時候就會打開窗子通通風,反正進屋也是清清爽爽。
再有,安甯還注意隐私,是個講究人。
家裏來了客人,她是輕易不會帶人到卧室裏去的,一般都是讓人在堂屋裏坐着。
可李緻方和王寶珠還真不是什麽講究人。
現在家裏就他倆,他們爲了省事,就隻在卧室這一間屋子裏燒了爐子,其餘的屋子根本就沒管過,不說别的屋子,就是堂屋裏都冷的呆不住人。
還有,李緻方不是一個愛做家務的,他認爲家事都是女人做的,屋裏屋外的他從來不收拾打掃。
而王寶珠懶的要命,她連飯都不願意做,能對付一口是一口,更何況收拾屋子了,有收拾屋子的功夫,她還不如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逛逛呢。
因此,李緻方家的屋子還真的是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味道也真的不好。
屋子放了一張舊沙發,沙發上堆滿了各種衣服,也不知道是髒的還是幹淨的,反正有的衣服上面都落了灰塵。
桌子上放了鍋碗,好幾個碗都沒洗,有的剩一半碗飯,還有的都長了毛。
還有一個泡了蒜的罐子,罐子的蓋也沒蓋上,散發出來濃濃的醋味和大蒜味。
以及另外有一個大盤子,盤子裏還有兩個臭雞蛋,不住的散發着臭氣。
再加上屋裏爐子上烤了李緻方的鞋,這味道就更加不好受了。
李緻朋是個幹淨人。
他進屋就掩了鼻子。
李緻平和李緻康看看四周也忍不住在心頭搖頭,心說李緻方還真能受得下去,要是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天都呆不住的。
“你們炕上坐吧。”
李緻方看看屋裏都沒坐的地方,就讓李緻朋幾個上炕。
可李緻朋看看李緻方家的炕上也不幹淨,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放了什麽,不睡人的地方還有灰塵,他就實在坐不下去的。
他往旁邊站了站,眼尖的看到炕邊的桌子上電話機的線是拔下來的。
李緻方給王寶珠使眼色:“寶珠,你去拿點瓜子啥的。”
王寶珠脆生生的答應着:“好。”
她才要下炕,李緻朋就道:“别麻煩了,我們站一會兒就走。”
他看着李緻方問:“咱娘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爲啥不接?”
李緻方就愣了:“打電話?沒有啊?我沒聽到電話響啊。”
李緻朋就問王寶珠:“你聽到了嗎?”
王寶珠心裏咯噔一下子,她明白李緻朋哥兒三個隻怕是來找事的,她打死都不會承認她挂電話的:“我也沒聽到啊,我昨天睡的死着呢……怎麽?是出了什麽事嗎?”
“呵呵。”
李緻朋冷笑一聲,也不說廢話,走到電話機前把拔出來的線拿起來問:“電話線是誰拔的?敢情你們家安電話就是擺設啊,平常輕易不插電話線還是怎麽的?”
“誰拔的?”
李緻方也摸不着頭腦:“沒人拔啊,昨天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難道是老鼠咬下來的。”
李緻朋沒答理李緻方,他隻盯着王寶珠:“你說,昨天晚上到底接沒接過電話?”
王寶珠吓了一大跳,有些畏縮:“沒,我真沒接着。”
李緻朋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老五,老六,給我揍這兩個畜牲。”
李緻平和李緻康正窩着火呢,一聽老二發了話,啥也不說了,直接按住倆人就打。
王寶珠被打的嗷嗷亂叫,李緻方還摸不着頭腦呢,一邊想躲一邊問:“這時幹啥呢?怎麽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了,你們要是再打我要生氣了。”
“不問青紅皂白?”
李緻朋冷着臉,一腳踢在李緻方腿彎處:“跪下。”
李緻方不由自主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李緻朋壓着怒火冷聲道:“知道咱娘昨天晚上差點過去嗎?昨天晚上你家景寒發燒,娘給你們打電話讓你們過去,結果王寶珠接了電話就挂,她怕娘再打來,還把電話線給拔了,娘沒辦法,隻好頂風冒雪的過來叫你們,走到半路上就給摔了,她起也起不來,想求救路上也沒人,那麽冷的天娘在雪地裏一下下的爬,要不是安甯惦記着過去找她,恐怕今天發現的時候人早就凍僵了。”
“啥?”
李緻方吓着了,猛的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緻朋:“二哥,你開玩笑吧?”
“媽的。”
李緻朋氣的都罵髒話了,他一個耳光甩過去,把李緻方的臉一下子就打腫了:“我像是開玩笑嗎?我就是再混不吝,也不會拿娘來開玩笑,李緻方,虧了娘對你那麽好,你就是這麽對娘的,要是娘有個好歹,我非得活劈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