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若拿着安甯給她的新衣服和首飾回了屋。
她住的屋子和早先也不一樣了。
如今她住的是西廂最大的那間屋子,早先是徐志勇夫妻住着的,徐志勇一家搬出去之後,這裏就成了徐敏若的閨房。
安甯特意的把這間屋子收拾了一番。
這間屋子的牆面粉刷了一下,看起來幹淨了許多,靠牆的地方放了一張很寬大的床,床上的被褥都特别的整潔,被面和床單都是細棉布的,雖然顔色很簡單,上面也沒有繡花,可看起來卻很清雅。
屋子另一側放了一個五鬥櫥還有一個桌子,另外的地方則放了一個衣櫃,再便是洗臉用的架子和盆子,以及一些徐敏若時常用到的東西。
徐敏若是個勤快的,她把屋子收拾的很幹淨,也很整齊,便是桌子上還放了一個粗瓷瓶子,裏邊放了水,養着一束她自己從山腳下采來的野菊花。
徐敏若把衣服收好,拿了一根簪子戴在頭上,對着銅鏡照了照,嘴角上翹,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來。
她覺得如今的日子就跟做夢似的。
她每天都能吃得飽飯,也不用整到挨打受罵,還能夠穿上新衣服,并且有首飾戴,這樣的日子真的太好了,以至于讓她覺得都有些不真實。
她想一直這樣,一直跟着奶奶和大伯母住在一起。
她想要多學點本事,還想多學認字,以後能夠看得懂那些書本。
而且,徐敏若想着家裏還買了下人,往後她不用再做那麽多活,有時間去學東西,就更加的開心。
徐敏若才把東西放好,就聽到蘭姐兒在院子裏叫她,她答應一聲出去。
一出門,蘭姐兒就叫她蹲下身子,往她嘴裏塞了一顆糖:“大姐,你嘗嘗,可甜了。”
徐敏若就笑:“是很甜。”
是了,就跟這日子一樣的甜。
劉春梅走了過來,劉寶和劉來福擡了一張小床擡進徐敏若住的屋子裏,劉春梅則抱了被子去鋪床。
等鋪完床,她過來見過大小姐。
徐敏若笑了笑:“得了,也别那麽多禮,往後咱們好好處着就行。”
劉春梅也笑:“嗯,我聽您的。”
這家裏忙忙碌碌的,一直到好幾天以後才安靜下來。
而這個時候,老爺子看好了幾塊地,安甯便讓劉寶去跟老爺子買地。
大房的日子眼看着越過越紅火,整個小關村的人都眼瞅着徐家大房買了下人,還買了好多地,另外還買了牛車,一家人穿着嶄新的衣服,每天吃的飽喝的足,精神頭都和别家不一樣。
村子裏的人羨慕的不知道有多少。
還有人專門去二房三房那裏說些酸話。
跟三房徐志勤一家說的還算是能聽的,比如說徐志勤分家分的早了,若是沒分家,如今還不是跟着大房過好日子,吃好的喝好的。
徐志勤全當沒聽到。
李氏心裏就算是有些想法,可她也沒臉再去大房那裏找便宜。
兩口子倒也不是那種心腸壞的,就一門心思的做活掙錢。
而二房可就不一樣了。
好些人都對二房的做法看不上眼的,專門過去氣二房。
有幾個和老太太還有安甯關系不錯的嬸子大娘跑到馮氏那裏,一個個的淨挑着紮心的話去說。
“哎呀,叫人怎麽說呢,誰叫你養了個下作的閨女,沒見過這種東西,自己按着錢不給親爹買藥,反倒是還一肚子壞水,這要是我們家的孩子,早就掐死了事,省的帶累了一家子。”
“可不就是麽,這就是什麽娘什麽女兒,當娘的一心惦記着娘家,養的閨女也小氣巴拉的,我可沒見過誰家的媳婦嫁了人還養着娘家的,也幸好你沒個妹子,要不然,你妹子可嫁不出去呢。”
“活該分家,活該沒好日子過,你們瞧,人家大房和他們一分家,這日子可不就起來了麽,大房一個寡婦都能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可憐徐老二一手好活計都叫這敗家娘們給耽誤了。”
那些話一句句的刺在馮氏心裏。
馮氏委屈的直哭,心底裏其實還是怨恨安甯的。
她怨安甯爲什麽分家。
如果不分家,别人也不會和她說這些話。
如果不分家,如今的好日子也有她一份的。
她在徐家做牛做馬,臨了竟然一腳就把她踢出去了。
除了怨安甯,馮氏還怨徐敏若。
她想着大閨女分家的時候跪着求老太太留下她,就恨的咬牙。
這個死丫頭如今過着好日子也不知道惦記着爹娘兄弟一些,她但凡從大房那裏摳出一點好東西送來,也算她有了這份心,可自從分家之後,這死丫頭竟然一回都沒來看過,可見也是個沒良心的。
這些話馮氏不敢說,卻在心裏憋着。
等回了家,她看到在牆根曬太陽的徐二丫就氣不打一處來,抄了個掃帚就打了過去。
“我打死你這個死丫頭,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分家,我們也不會過如今這樣的日子,都是你,都是你……”
徐二丫趕緊去躲,馮氏打累了才把掃帚扔在一旁:“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做飯去。”
徐二丫沒有哭,而是含恨看着馮氏。
她原來以爲馮氏是個好的,結果馮氏竟然是這麽能裝的一個人。
表面上裝的似乎又溫柔又賢惠性子還軟弱,可内裏卻是個最爲自私刻薄的。
這一刻,徐二丫真的挺後悔分家的。
如果沒有分家,她也不用每天做這麽多的活,馮氏也不會這麽打她。
徐二丫現在每天連飯都吃不飽,一天還要做很多活,真是讓她難受的不行。
她想着,她得盡快治好徐志勇的腿。
徐志勇能夠出去做活了,她才能有口飯吃,另外,她得想辦法從徐志勇手裏弄點錢。
徐二丫怎麽想的安甯并不知情。
她這幾天在家裏做另一件繡品。
這次她繡的是一幅山水圖,是仿着某一世看到的傳世名畫千裏江山圖繡的。
山水圖很難繡,繡出意境來更是難上加難,好在安甯的繡技以及畫技都是大宗師級别的,别人來說千難萬難的事情,對她來說還真不是怎麽難的。
她一邊繡,一邊在裏邊注入一些靈力,她打算用上半年的時間,把這幅繡圖給弄好。
便在安甯埋頭繡山水圖的時候,府城出了一件大事,而安甯的繡品一下子便出了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