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甯說話的這個姑娘安甯還真認識。
那便是越重的媳婦王家的姑娘。
安甯打量着王家姑娘:“我看着你十分面善,隻是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
王家姑娘和善的笑了笑:“許是見過吧,我是王家的姑娘,我叫王春花。”
“原來是王姑娘。”
安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樣來:“可能是跟着許伯母出門做客的時候見過你,你這是出來閑逛麽?”
王春花一聽安甯說見過她,也跟安甯自來熟起來:“是啊,閑逛,在家裏太憋悶了,我就出來散散心。”
這個時候蕭元拉着安甯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走開了。
安甯就和王春花并肩走着。
王春花又問了一遍那個問題。
安甯就道:“媽寶男啊,很簡單啊,就是當媽的養兒子當寶貝一樣養着,什麽都不讓他做,管的也特别嚴格,養的孩子大了就聽他媽一個人的,他媽說啥就是啥,反正就是那種沒什麽能力,啥事都聽媽的,他媽讓上東不往西,娶了媳婦也要媳婦忍着他媽的那種。”
王春花聽的一臉的無語狀:“媽寶男,你這形容還真他媽貼切,可不就是媽寶男麽。”
說完,她又笑了兩聲,大巴掌在安甯肩上拍了兩下:“你這個人挺有趣的,跟我說的那個什麽扶弟魔和媽寶男都特别形象,你這個朋友我交了,往後有事記得找我啊。”
安甯笑着跟男人一樣拱了拱手:“多謝。”
王春花大氣的擺手:“沒啥,反正我也挺無聊的,有個朋友說說話也好,你不知道,我最煩那些千金小姐,大家閨秀,一個個架子拿的喲,說話跟蚊子哼哼差不多,我就看不慣,我看你這人挺痛快的,合我的脾氣。”
和安甯熟悉了,王春花就小聲問安甯:“剛才那個是你相公嗎?”
安甯點頭:“是啊。”
“臉蛋長的還行,就是小身闆看着不壯實。”
王春花評論了一句:“你相公是不是媽寶男?”
安甯失笑:“不是的,我相公很有主見的。”
然後,安甯就在想,蕭元的确不是媽寶男,但卻是妻寶男。
不過,這話她也不會跟王春花說。
王春花挺羨慕的看了安甯一眼:“那你還真是有福氣呢,你不知道,我他媽嫁的那個東西真真就像你說的媽寶男一樣,見天的正事不幹,就知道聽他娘教唆,才開始的時候,他娘還不讓他和我同房,氣的老娘直接把他家門闆給拆了,把他從書房裏拎出來一通的教訓,幾次下來就把人給打服了。”
“姐姐可真厲害。”
安甯一挑大拇指誇贊了王春花一句:“沒别的,大寫的一個服字。”
王春花大笑兩聲,非得拽着安甯要請她吃飯,安甯趕緊擺手:“不了,我相公還等着我呢,改天吧,等我相公過了府試,我請姐姐來我家做客。”
“那成。”
王春花又拍了拍安甯的肩膀:“那你可記得啊。”
兩個人約定好了,王春花悠悠晃晃的離開。
安甯就去找了蕭元一起回家。
卻說那個伍平從縣城離開,緊趕慢趕的往家走。
他家離縣城其實并不遠,就住在離縣城不過十來裏地的井台村。
伍平離家有幾年了,前些年家裏窮,伍平爲了養活一雙兒女,就跟着一個商行離家賺錢。
他在商行做的很好,很得老闆器重,前兩年還跟着老闆的船隊跑了一趟西洋,這次回來的時候,他自己拿着賺來的銀子置辦了一些輕巧便卻很貴重的西洋物品,等船靠了岸,他就帶着這些物品又跑了一趟京城,把那些東西一脫手,他大賺了一筆。
也是他在京城的時候,接到商行那邊給他傳的信,說是他閨女定下親事了。
伍平這才趕緊把東西脫了手,緊着往家趕。
他閨女都要嫁人了,他這個當爹的總不能不在家吧。
誰知道他走到清源縣城的時候竟然聽到了那麽一件事情。
他竟然得知他閨女定的那門親事就是個火坑,他閨女要是嫁過去會連命都丢了。
他這邊心急火燎的,又帶着一腔的怒火往回趕。
沒多久伍平就到了井台村,他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他堂弟伍順家。
伍平是家裏獨子,他父母早亡,叔叔嬸子一直都很照顧他,他和堂弟伍順的關系也很好,處的跟親兄弟一樣,這些年他不在家,家裏還多虧伍順照顧。
他拿着在縣城買的一些點心還有一點布料進了伍順家的門,進門叫喊:“順子,順子,順子在家不?”
“誰啊?”
伍順從屋裏出來,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裏的伍平。
他可是高興壞了,幾步過去,激動的抱住伍平:“哥啊,你可算回來了。”
伍平笑了笑:“我這剛回村,連家都沒回呢,就先來看你。”
伍順也笑了:“那你還是先回家看看嫂子和孩子們吧。”
伍平擺手:“反正回來了,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伍順也沒催,拉着伍平進了屋,進屋之後,他讓他媳婦去倒了兩杯茶,又拿了點吃的給伍平:“哥啊,你這次回來的還真及時,侄女定了親事,你這回得等着侄女嫁了人再走。”
說到親事,伍平的臉色就不那麽好了。
“順子,哥問你,妮這親事是誰定的?”
伍順愣了一下:“是妮兒她舅給找的啊,說是縣城裏的富貴人家,據說很不錯的。”
伍平咬牙:“這幾年,你嫂子他們是怎麽個情形,順子,你跟你哥我好好說說。”
“還行吧。”
伍順一個大男人,總不可能見天的跑到伍平家去吧。
畢竟他也得注意影響的,因此,對伍平家的情況不是太過了解。
他就是在伍平媳婦有困難的時候幫上一把,别的都不怎麽管的。
畢竟伍平媳婦是孩子的親娘,他是很放心一雙侄子侄女的。
反倒是伍順媳婦拿吃的過來,正好聽到伍平這話,忍不住道:“大哥,不是我挑撥離間,實在是大嫂有些太過分了,這些年大哥給家裏應該也捎了不少錢吧?”
伍平點頭:“是啊,前些年我出海的時候攢了一筆錢,讓人給你嫂子捎回來不少,後頭還留了錢在商行,讓人時不時的給你嫂子捎些回來,後頭我去了一趟南洋,弄了點寶石香料回來,也賺了一筆……”
伍平一樣樣數着他往家裏捎的錢。
伍順媳婦忍不住撇嘴:“那您回去好好看看,如今咱村子裏日子過的還不錯,可是,大哥你捎了那麽些錢回來,你家的房子卻破的不成樣子,侄子侄女缺衣少食的,身上穿的衣服打着補丁,成天餓的面黃肌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