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甯細細的感受謝安甯的心情。
她向來做任務的時候都不會自作主張,而是去細細的琢磨原身的想法以及情感,她會扮作原身的樣子,用原身可能會用的方法來報仇,好讓原身更有代入感。
便如上一世的趙安甯,安甯有很多種方法直接弄死劉家人。
比如說下毒,比如說催眠術之類的,可是,她還是用趙安甯會用的法子一點點的去報複劉明珠和劉家人,等到她那一世過完,趙安甯特别的滿意,将幾世的功德盡數給了她。
而這一次,安甯也會體會謝安甯的心境,好更完美的完成任務。
她不會因爲謝安甯已經消散在天地間就不負責任,相反,她會完成的更加盡善盡美。
安甯一點點的将謝安甯的記憶以及各個時期的情感變化理順,她就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這個世界的天道規則。
這是一個低武世界,這個世界沒有靈氣,不能修真,不能修行高級的武術,倒是有一些會丁點武功的遊俠兒,不過,那些遊俠兒隻是會些招式,也就是說外功,沒有什麽會内功的。
可以說,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危險。
危險沒有,但安甯也不可能去修真,也不可能修習内功。
她的限制也就多了許多。
安甯感受完了天道規則,嘴角翹起,勾出一個笑容來。
這麽一忽的功夫,安甯已經想好了以後的任務該怎麽完成。
她覺得,這個世界她會過的相當輕松。
上一世,風承玺踏着謝安甯的屍骨登上王位,得了天下,這一次,安甯讓他求而不得,讓他痛苦終生。
這一天,安甯自從風承玺來過又走了之後,就一直躲在屋裏不出門。
風承玺這天也歇在了謝家不遠處的一個宅子裏。
到了晚上,他召了放在安甯身邊的丫頭詢問:“你們姑娘今天可曾做過什麽?”
那個丫頭跪在地上,輕聲回答:“回太子話,我們姑娘自從太子走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中,誰叫都不開門,後頭老爺和太太也曾過去叫過姑娘,姑娘隻說身上不舒服,也沒出來,奴婢聽着,姑娘似乎一直在哭。”
風承玺聽後心裏有些傷懷,更多的卻是竊喜。
安甯一直在哭,可見得是舍不得他呢。
風承玺和安甯自小一處長大,安甯對他很信重依賴,不管是做什麽事情都想着他,時時處處以他爲重,這個大大的滿足了風承玺的虛榮心。
他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行了,孤知道了,你且回去好好伺侯姑娘。”
到了晚上,安甯也沒有出來吃晚飯,下人們送來的飯她也沒動。
謝家的人應該是知道爲什麽如此,安甯的生母榮氏過來勸了一回,後頭就沒有再過來。
安甯一直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換了一身衣服悄悄的出了門。
她偷偷去了小廚房,在那裏翻找出一些可以吃的東西,倒是沒開火做飯,也沒有熱飯,就這麽冷着吃了下去。
等到第二日早晨,風承玺就來接安甯去莊子上。
他等在房間外邊,等了好一會兒,安甯才從屋裏出來。
她穿着一身杏色的衣裙,衣裙的顔色很鮮活,可卻更顯的安甯臉色蒼白憔悴,一瞧就是昨天沒有休息好。
安甯的眼睛紅紅的有些腫,應該是哭了很久的。
但是,偏這樣的憔悴,卻也不損她的美貌。
更顯的她嬌弱柔美,惹人憐惜。
風承玺心中微歎,走過去伸手去扶安甯。
安甯卻先扶住了丫頭的手:“表哥安好。”
風承玺縮回手,明白安甯現在心裏肯定特别的别扭。
他就想這樣可不行,若是安甯對他死了心,隻怕去了晉國不會全心全意幫他。
他得想個法子讓安甯對他更加情根深重,更是離不得他,隻有這樣,安甯才會助他得了這天下。
風承玺瞳孔微縮,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他臉上卻是滿滿的關切:“表妹昨天沒睡好麽?表妹體弱,如今天氣微涼,要越發注意身體。”
安甯低頭輕歎:“我如今還有什麽可注意的呢,左不過熬日子罷了。”
她扶着丫頭的手從謝家出來,登上風承玺準備的馬車。
自始至終,謝家的人都沒有出來相送。
安甯心中冷笑,謝安甯便是看不開,還惦記着這些親人,她卻也不想想,若是謝家的人真心爲她,又怎麽肯讓她做爲棋子去晉國,便是沒有辦法,不得不送她過去,可也該好好的送她,好好叮咛一番啊。
謝家人的冷漠,謝安甯早就該看出來的,若是早些瞧出來,也不會落得那麽一個下場。
安甯坐在馬車上,低頭看着豔纖細潔白的雙手,以及那塗的豔紅的指甲,輕輕的,用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謝安甯,這一世我不爲任何人,隻爲你活這一次,爲你随心所俗的活,你……要好好看着。”
馬車搖搖擺擺的行駛着,安甯坐在車上,不安的捏着帕子。
她定定的看着馬車内的裝飾出神,車廂的左側挂着一個穗子,那還是謝安甯親手所做,親自送給了風承玺的。
穗子下邊放着的一個木制玩偶,卻是風承玺親手雕刻送給謝安甯的。
安甯看着這兩樣東西,更加鄙夷風承玺,既然要把人送走了,又何必這般惺惺作态,這不是讓謝安甯更加牽挂于他麽。
很快馬車便到了莊子上。
風承玺在車下伸出手扶安甯下車。
安甯怎麽都躲不過去的,隻好扶着他的胳膊下了馬車。
等進了屋,安甯就叫丫頭端了水,細細的洗了手臉。
她上午到了莊子上,下午的時候,便有幾個嬷嬷過來教她。
風承玺真的忒不要臉了,他爲了心中大業,竟然專門尋了青樓女子來教導安甯,要她多學一些勾引男人的手段。
安甯被惡心壞了。
可她現在不得不耐着性子和那些人周旋。
謝安甯的性子安靜又嬌弱,對風承玺更是順從,幾乎是逆來順受的,安甯才來,不好做出改變,也隻能先依着謝安甯的性子行事,且等着忍耐到了晉國再做些别的事情。
一連好些天,安甯都在莊子上跟人學習。
她學了晉國的規矩禮儀,每天還要穿着晉國服侍,要學一些晉國話,還要了解晉國王室中的情形。
另外,便是學如何服侍人。
謝安甯本是世家貴女,自小嬌養長大,何曾服侍過人呢。
但在這裏,安甯必須要學着伺侯人,還要時不時的在風承玺面前演演戲,這一天天過的,倒是比任何時候都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