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甯很想見一見升平帝,搞清楚他到底是什麽情況。
隻是現在她根本見不到升平帝。
想見升平帝,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種出高産的糧食,升平帝許會念在她這份功勞的情面上見見她。
安甯爲此,更加努力的種田。
除此之外,她還四處尋摸着找藥材配藥。
要知道,解毒丸可不是那麽好配的,這裏頭需要好幾種稀世藥材。
安甯運氣挺不錯的,在白家溝的時候在山上找到了兩種,如今就隻差一種藥材了。
這天安甯沒有去田裏,而是換了一種看得過眼的衣服去鎮上的藥鋪尋摸藥材。
這個鎮子不小,鎮上有好幾個藥鋪,安甯打算把這幾個藥鋪都逛一逛。
她先逛了鎮上最大的藥鋪和濟堂,在這裏沒有找到她要尋的藥材。
安甯其實也不太抱什麽希望的,沒找着也不失望,從和濟堂出來就到了另一間比較小的藥鋪中。
她一進這藥鋪的門就愣住了。
這藥鋪着實不大,但卻歸整的特别整潔幹淨,這倒沒什麽,主要是這間藥鋪的掌櫃長的着實賞心悅目。
站在櫃台後邊正在抓藥的掌櫃一身青色長衫,身形高高瘦瘦,站在那裏仿若青松翠竹,他那張臉更如清風朗月一般,帶着淡淡疏離淡漠,卻又意外的好看到叫人移不開眼睛。
安甯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絕世之姿的也見過不少。
這個掌櫃雖說長的好,有些不像是藥鋪掌櫃,可安甯也隻是看了兩眼便移開目光。
她環視一下藥鋪,再緩步走過去,輕聲問掌櫃:“請問有沒有碧珠草?”
安甯怕掌櫃的不知道碧珠草是什麽,還拿出一張紙,上面畫了碧珠草的樣子:“就是這種藥材。”
掌櫃的低頭看看那張紙,再擡頭看看安甯,看了好幾眼,心中一片了然。
“配藥的吧?”
安甯點頭。
“誰給你開的方子?”
安甯笑道:“我自己配的。”
掌櫃的愣了一下,他有些驚訝的再看一眼安甯:“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方子?”
他怕安甯誤會,還解釋了一句:“我……怕你配的方子有差錯,這是要命的。”
安甯從掌櫃的眼中看到一片坦然。
她也無比坦然的把藥方拿出來給掌櫃的看了一眼。
掌櫃的看了藥方,眼中閃過一片驚豔之色。
當然,并不是對于是安甯的驚豔,而是對于藥方的驚豔。
他對安甯拱拱手:“不想平生還能見到姑娘這樣的醫道天才,在下蕭元有禮了。”
安甯趕緊回了一禮:“什麽有沒有禮的,你這裏有沒有我要尋的藥?”
蕭元轉身離開,片刻之後手中拿着一個木盒子過來。
他把盒子推到安甯面前:“看看。”
安甯打開盒子看到裏邊碧綠的小草頓時驚喜不已:“還真有啊,竟然還是新鮮的碧珠草。”
她把盒子捧在手中:“這藥多少錢?”
“十兩。”
蕭元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呃?
安甯吓了一大跳:“十兩?你有沒有搞錯。”
“沒錯。”蕭元擺手:“我賣藥看心情,價錢因人而定。”
也就是說讓他心情好的人他會把價錢開的很低,而讓他心情不好的人,他會開個天價的。
看看碧珠草,再看看這個小鎮的平常的藥鋪,安甯倒是有此了解了。
“十兩真的太少了。”
安甯輕聲嘀咕了一句,又擡頭一笑:“不過我也不是傻子,沒必要非得給你加價,謝了啊。”
放下十兩銀子,安甯拿着藥轉身就走。
“姑娘留步。”
蕭元從櫃台後面轉出,幾步追上安甯。
呃?
安甯回頭。
她回頭的時候,有胎記的那半邊臉正好對着蕭元。
若是别人看到她這副鬼樣子,隻怕會吓到,或者惡心的不行。
可蕭元的目光還是淡淡的,即無厭惡,也無驚吓,看安甯的時候,就像是看一個平常的,和别人并沒有不同的人。
“有事?”
安甯問。
“我……”
蕭元有些遲疑,可還是咬牙問了一句:“我能否問一下姑娘的姓名和住處?”
安甯皺眉。
蕭元趕緊解釋:“我癡于醫道,今見姑娘配的藥方着實精妙,想閑瑕時與姑娘讨教一二,不知姑娘方便與否?”
原來這竟是個醫癡,安甯點頭:“倒也是成的。”
她把住的地方告訴了蕭元,又道:“我姓白,我父親名諱爲德勝二字,你一打聽便知了。”
蕭元趕緊抱手施禮:“多謝。”
安甯笑笑離開。
出了藥鋪的門她都不禁搖頭:“真是個呆子。”
安甯配齊了藥心情還是蠻好的。
她帶着碧珠草歡天喜地的回到家裏,先把收集來的各種藥材炮制好,又去尋丹爐準備煉制解毒丸。
爲了更好的煉制解毒丸,安甯還悄咪咪的拿别的藥先試着煉了一爐養元丹。
當然,她煉的是低配版的養元丹。
畢竟她現在隻是一個凡人,且還尋不到上好的藥材,隻能湊和了。
對于安甯煉藥什麽的張月梅和白德勝也并不太奇怪。
白安甯雖然長的醜了點,可這孩子是真的特别聰明,而且也很願意學習。
白德勝和張月梅在白安甯小的時候親自教導她,後頭白安甯長大一點他們兩人就教不了了,當時在白家溝那家的地方,也給白安甯尋不到好老師,隻能四處尋摸書讓她自學。
白安甯學的東西挺雜的,到底學了多少東西,連白德勝都不知道。
所以,見安甯對農學和醫學感興趣,他們倆人也沒有多問,也并不懷疑什麽。
安甯把煉制好的養元丹給白德勝和張月梅送去一些,之後就開始煉制解毒丸。
隻是,她還沒有煉藥呢,蕭元就找了來。
蕭元是一個人來的,不過他沒有空手上門,而是提了兩大包的藥材來的。
他碰見白德勝,知道了這是安甯的父親,就拽着白德勝讓白德勝帶他去安甯。
蕭元的這種作派差點把白德勝給氣死。
隻是蕭元力氣太大,而且他的樣子長的又實在太過好看正派了,白德勝拗不過他,隻好把他帶回家庭裏。
安甯看着拿着兩大包藥材上門拜訪的蕭元,真的是滿頭黑線。
這個蕭元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怎麽能帶着藥去别人家探望呢?
這不是咒人生病嗎?
不過,當安甯看到蕭元帶的是什麽藥時,就再也不說蕭元咒人了。
蕭元帶的藥都是特别稀缺的藥材,是安甯做夢都想尋的。
安甯笑着把藥收起來,特别殷勤的給蕭元倒了茶水,又把她特别喜歡吃的,張月梅特地做的點心拿出來一些招待蕭元。
蕭元坐了一會兒,就拿出一本醫書和安甯讨教起來。
看在蕭元帶的那些珍貴藥材的份上,安甯耐着性子和他讨論醫書上那些珍奇的方子。
讨論了一會兒,安甯就站起身。
蕭元擡頭,眨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安甯:“是蕭某讓姑娘不耐煩了嗎?”
安甯搖頭:“倒也不是,是我該去田裏做觀察記錄了。”
“什麽記錄?”
蕭元也跟着站了起來:“我能與你一起去嗎?”
安甯想到今天要給實驗田澆水施肥的,再看看蕭元,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好的呀。”
她笑的溫軟,心裏卻在打着拿蕭元當苦力的主意。
兩個人去了田裏,安甯拿着扁擔和水桶一臉的愁容:“哎,最近幾天我父親身體有些不太舒服,需要我挑水澆地,隻是我一個弱女子……”
蕭元看看面前的二畝地,再看看安甯,擔起水桶就去挑水。
等到他把地澆完,安甯又指使他去施肥。
到最後,蕭元走的時候長衫上好幾片髒污,鞋子都被弄破了一隻,頭發也淩亂的不行。
來的時候是個不染塵埃的翩翩佳公子,走的時候卻如糞坑裏轉了一圈一般,安甯想着蕭元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可誰知道隔了兩天,蕭元就又來了。
他來了之後并未說讨論醫學,很自覺的就幫安甯做觀察筆記,鋤草捉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