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擺渡人一眼,徐晚擡步離去。
一切的猜測隻有翻過生死簿才知道。
這個人還要載她回去,不急。
一個生人,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地府,那回頭率真是百分之百。
明明它們都對她垂涎欲滴,卻因爲顧忌什麽,都對她望而卻步。
“小七,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讓鬼害怕?”徐晚疑惑,她檢查了自己好幾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小爺也看不懂,不過你身上有一股陌生的氣息,像是一種标記。”七彩黃雞不确定道。
“标記?”徐晚皺眉,這可不是什麽好詞。
一般能被标記都是私有物品,她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沒認誰爲主,誰标記的她?
難道是那個奇怪的黑衣人?
就在徐晚想着這标記怎麽辦時,一個白衣少年裝扮的鬼飄到她面前,恭敬有禮道:“姑娘,我家主人有請。”
“你家主人是誰?”徐晚冷漠的打量對方,她不認識地府的人,也是第一次來地府,在這種地方誰會找她呢?
“我家主人是這地府的主宰,大家都習慣稱呼他爲閻王。”白衣少年鬼不卑不亢回道。
徐晚瞳孔微縮,她才入地府多久,閻王就知道她來了。
沉吟片刻,徐晚點頭道:“勞煩你帶路。”
“姑娘客氣了,你是貴客,小的能爲你帶路,是小的榮幸。”白衣少年鬼的笑容很标準,也很公事公辦。
徐晚無所謂的笑了笑,她是貴客,不見得吧!
被閻王主動找上,可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
白衣少年鬼帶着徐晚走在鬼街上,回頭率還是百分之百,不過從肆無忌憚的觀看變成了隐晦的觀看。
一路上的鬼怪,都會打量她這個生人,徐晚都習慣了,要看就看吧!
再怎麽看,也吃不到她的肉。
再怎麽垂涎,它們也沒本事真的來咬她一口。
地府自成一界,整個地府也可稱作爲一座鬼城,不過這座鬼城不一般而已。
它有忘川河,有彼岸花海,有奈何橋,有輪回路,還有閻王殿。
奈何橋和輪回路徐晚都沒見到,因爲白衣少年鬼直接帶着她去了閻王殿。
守護閻王殿的護衛見到白衣少年鬼都會行禮,并稱呼他爲“蔣大人”。
徐晚想,這個白衣少年鬼在這地府的地位應該不低。
閻王殿的裝潢充滿人氣,除了不正常飄着的鬼外,這裏的植物擺設都是人間的模樣。
富麗堂皇的裝飾,精美雕刻的梁棟,小橋流水的亭台,奇花異草的庭院,一切都是那麽生機勃勃。
半空中還挂着一顆會散發着溫暖光芒的圓球,乍一眼看去,這球還有點像太陽。
跟死氣沉沉的地府比,這裏簡直是一秒回歸了人間。
“這裏的一切都是我家主人親自打點的,我家主人很喜歡人間,可惜他身爲整個地府的主人,一年也難得去人間一趟。”白衣少年鬼見徐晚對閻王殿這麽感興趣,不由多說了幾句。
“冒昧的問一句,你家主人成爲閻王多久了?”徐晚納悶了,一個向往人間的閻王,他是怎麽能留在地府這麽久的。
“小的也不知,小的從記事起,就追随我家主人了。”白衣少年鬼搖頭,目光中有着懷念之色。
“那你多少歲?”徐晚繼續追問。
“小的一千多歲了,具體的記不清楚。”白衣少年鬼在徐晚驚訝的眼神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滴個乖乖,看起來不大的少年郎,真是年齡居然一千多歲,真是鬼不可貌相。
也是她大驚小怪了,鬼從死的那一刻起,就會保留住生前的模樣。
這白衣少年鬼看起來越小,說明他死的時候年紀也小。
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麽,居然讓這個白衣少年鬼就英年早逝。
在徐晚思前想後的時間裏,白衣少年鬼帶她來到一座小院前。
院門上挂着“悅來居”三個字。
“姑娘,閻王就在裏面,你直接進入就行,小的就不打擾了。”白衣少年鬼腼腆的笑了笑,轉身飄走的身影是那麽幹脆果斷。
徐晚推開面前的院門,走在小石子路上,驚奇的看着滿院子的彼岸花。
相傳彼岸花是代表凄美的愛意。
花開不見葉,見葉不見花。
花開千年,葉落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這閻王爺在自己居住的院子裏種滿這麽多的彼岸花,是單純的因爲喜歡,還是因爲他也在想念誰?
“姑娘,這彼岸花可好看?”彼岸花從中,一個青衫冷目的青年懶洋洋的站了起來,他打着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很美。”徐晚隻能說出這兩個字,這也是她能給出的最好的評價。
“呵!你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青衫冷目的青年有點無語,他這滿園的彼岸花不好看嗎?
一個兩個都隻能說很美,就找不出其他的詞誇贊了?
“上一個人這麽說的是誰?”徐晚心裏一動,想到了什麽?
“不告訴你,除非你想出一百個贊美花的詞來。”青衫冷目的青年摘下一朵彼岸花,捏在手中把玩,說出的話和他的人簡直不成正比。
“那我自己猜。”徐晚面無表情起來。
這人說的一百個贊美花的詞,可不是單純的贊美花的就可以,他要贊美彼岸花的詞。
她現在沒手機,也沒網,百度不出那麽多詞,更說不出那麽多贊美的話,真是謝謝他的提議了!
“那還真遺憾。”青年似是有點可惜,懶洋洋的站在彼岸花海裏,打着哈欠的樣子像是随時都要睡回去。
“你的手下說,你找我。”徐晚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提醒昏昏欲睡的某人,他找她來是有事的。
“哦!聽說你在找生死簿,有人讓我借給你看看,自己去書房的桌角下拿,我懶得動,你自己去看吧!”青年說完就又躺回了彼岸花從裏,連個衣角都看不見了。
徐晚一頭黑線的離開,對于閻王的認知翻天覆地的改變。
一個嗜睡又犯懶的閻王。
跟那個整天要審鬼判案,打入十八層地獄的閻王是同一個人嗎?
還是她聽得是另外一個故事,見到的是另外一個閻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