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晚消失在這世間的刹那,遠在六界的諸君突然停下手中的劍,他看着自己手上突然斷開的紅線,淡漠的眼睛裏居然流出了淚水。
“晚晚……不見了。”明明沒有了心,可他還是感覺自己心裏很慌亂痛苦。
諸君捂着自己的心口處,眼睛裏痛苦又迷茫,他不知道該怎麽做,他的晚晚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千千結徹底斷開,代表着她連靈魂都不在了,怎麽會這樣?
他想不通,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閻王爺見諸君這個樣子,也不和他拼個你死我活了,徐晚一消失,他的绯兒又去了哪裏?
他要去把她找回來,他不能再次把她弄丢了。
“姓閻的,你想去哪裏?”諸君殺死四溢,他不能容忍傷害算計過徐晚的人還好好活着。
“諸君,我比你更不想她出事,畢竟我所圖謀的和你一樣。”閻王爺可不怕諸君。
雖然在六界中諸君的名聲很大,可他也是一界之主,真要拼命,一時半會諸君還真不能奈何得了他。
“你什麽意思?”諸君蹙眉,手中的劍一個擡手間就成了千萬柄,直指閻王爺所在。
“你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麽要在她心裏種下彼岸花嗎?”
“諸君,到了如今的地步,不怕告訴你,其實那朵種在她心上的彼岸花就是我的心上人。”
“我想複活她,可一般的辦法是沒有用的,她是妖,靈魂殘缺,連轉世都做不到。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以人爲引,以兩尊之力爲基,吞噬七情六欲爲養,助她煥然新生。”閻王爺炫耀着他的計劃,看到諸君目眦欲裂的反應,他卻高興不起來。
“姓閻的,你找死。”諸君的手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
他不是憤怒閻王爺的算計,而是憤怒自己當初居然蠢得會相信他。
滿天的劍氣籠罩住他,随着諸君的心意一動,劍之所指處,赫然是閻王爺。
看着滿天的劍氣,閻王爺并不害怕,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了顧忌。
徐晚不知所蹤,看剛才諸君的反應,人可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徐晚死了,寄養在她身上的绯兒也跟他徹底失去了聯系。
先前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讓他跟绯兒斬斷了聯系,可他到底還能感應到她相安無事。
可現在呢!他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煎熬了上千年的等待,希望落空,閻王爺心裏發瘋的疼。
可他不甘心,他想去最後感應到的地方找找,他的绯兒到底遭遇了什麽樣的不測。
“諸君,要我是你,這個時候就不會蠢到和我決一死戰。你就不想去看看,是誰殺了她,不想爲她報仇了嗎?”閻王爺一邊說着,一邊用輪回之力抵擋住諸君的劍氣。
“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不時還被反彈開的劍氣落向四周,造成驚人的爆炸破壞。
戰火硝煙,閻王爺的話卻絲毫不差的落在諸君耳邊。
他卻并不理會閻王爺,沒了心的他現在完全成了缺心眼,知道徐晚死了,知道閻王爺對徐晚的算計。
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閻王爺爲徐晚陪葬。
諸君想殺閻王爺,閻王爺怎麽可能會坐以待斃,當然是竭盡全力的反殺回去。
一個仙界第一仙尊,一個六界之一的界主,兩個人打起來真是毀滅性的傷害。
他們二人所到之處生靈滅絕,空間破碎,天崩地裂。
剛把忘川河水封住的小靈還沒來得及松口氣,感受到這二位對六界造成的毀滅性打擊,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他就想活下去,怎麽就這麽難呢?
剛把一劫渡過去,這是又來一劫的征兆啊!
不能再任由他們打下去,不然這六界沒被忘川河吞噬,也被這兩人給拆得七零八落了。
想到這,小靈心念一動,直接出現在這片破碎的天空下。
“都住手。”浩蕩的聲音從小靈口中傳出,一種無言的規則之力降下,讓諸君還有閻王爺都停了下來。
他們面面相窺,看着小靈的眼神都很不友善。
“真是麻煩。”小靈嘟嚷了一句,把徐晚給他的玉盒打開,看着裏面跳動的心髒,小手一揮,心髒進入了諸君體内。
心髒回歸,所有的情感也都回來了,諸君看着自己對天地的破壞,眼裏有一絲難過,卻并不後悔。
天地不容她,他還憐憫這天地作何?
“爹爹,娘親她沒死,隻是要修養一段時間才會回來。”小靈對諸君的稱呼,讓在場的兩人都吓一跳。
“你是我兒子?”諸君有點不敢相信,随即就欣喜若狂起來。
他有孩子了,晚晚給他生了個孩子。
但沒高興多久,諸君就蹙眉起來,他仔細感應,這孩子跟他根本沒血緣關系。
若這是徐晚的孩子,卻又不是他的血脈,那他算什麽?
孩子是誰的?
孩子他爹呢?
爲什麽他不保護好徐晚?
像是明白諸君心裏的想法,小靈趕緊解釋自己的來曆。
當然,這個來曆隻有諸君聽得見。
至于閻王爺,就隻能看到這一大一小眉來眼去,不知道在說啥。
知道小靈不是徐晚生出來的,而是由五行本源孕育而成,諸君心裏的酸澀妒忌難過通通消失。
“爹爹不難過,娘親會回來的,隻是我們需要等待。”小靈手掌撐開,手中出現一朵血紅的彼岸花,在花朵裏面,有一個女子的身影正在沉睡。
“绯兒。”閻王爺見到小靈手上的彼岸花,立馬激動的想過來搶,卻被莫名的力量阻攔在了原地。
諸君對于閻王爺的反應看在眼裏,有點擔憂的對小靈道:“這朵花妖不會對晚晚造成什麽傷害吧?”
“爹爹放心,這花妖現在屬于我,并不會傷害娘親的,相反,它正幫助娘親養育出新的身體呢!”小靈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那就好,隻是你說……晚晚爲什麽突然成了這幅模樣?”諸君試圖用自己仙尊威壓對小靈施壓,卻發現沒有任何效果。
小孩子還是乖巧的站在他面前,隻是不高興起來。
“還不是你們兩個打架,讓忘川河都湧向六界了,不得已,娘親隻能犧牲自己護住這六界。”乖巧的孩子說這話時很真誠,說得也煞有其事。
諸君卻半信半疑,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隻是這個孩子現在也不會傷害徐晚,而且徐晚還在他手上,他隻得相信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