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尊突然出現在安德魯身後的甲人,自然就是忘仙門的清潔工,先前接到肖柏命令,一直處于待機狀态的劍一了。
之前在知道總算有架可以打,能活動活動筋骨的時候,劍一還有點小激動,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隻是不知道爲什麽肖柏遲遲不肯召喚它出去,它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就離開了平日打掃的大殿,去到後院自己給自己蓋的茅草屋,也就是上次安頓肖柏和他同學那裏。
它在自己小屋裏翻找了一陣,找了點大概是之前其他修士遺落下來的衣物,想把自己也稍微打扮打扮,免得一會出去打架的時候扮相太寒碜,給門派丢臉。
結果還沒等它選好衣服,一匹大白馬突然沖了進來,把這原本郁郁蔥蔥,和個花園似的後院給毀了大半...
于是劍一就怒了,也不打算追問對方是怎麽進來的,徑直沖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邊罵道:
“我叫你擅闖門派!我叫你毀我後院...”
剛剛才釋放了大招的安德魯一時半會還沒恢複過來,面對劍一的攻勢毫無還手之力,幾下就被揍趴在地上,滿地打滾,嘴裏還不停的用魔語嚷嚷道:“咕噜咕噜!叽裏咕噜!”
可劍一又哪裏聽得懂這外語?下手自然更狠了。
“我叫你不說人話!我叫你騎白馬...”
與此同時,丁字班的學堂前,所有在場的人都正用那種錯愕和驚訝的目光盯着肖柏,他們顯然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麽,那個騎白馬的老頭不是很兇?不是勢不可擋的俯沖下來了嗎?肖柏不是完全沒法躲閃了嗎?可爲什麽現在卻毫發無傷?而且周圍也一點動靜都沒有?那老頭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大家的心裏都有着一連串的疑問,包括躲在學堂裏面暗中幫忙的包師兄,也是滿臉的疑惑,饒是他滿腹經綸,可像這種詭異的情況顯然是書上從未記載過的。
反倒是平日裏笨笨的小美公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半信半疑的推測道:“這個...或許是那位仙尊出手了?”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那老頭爲何憑空消失了,仙尊畢竟是仙尊,使出來的手段肯定也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仙尊?什麽仙尊?”包師兄暫時還沒聽說過肖柏的‘秘密’,連忙追問道。
而就在小美公給他解釋的同時,院外幸存的那位年輕使者,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異常複雜的神情,既有絕望和畏懼,又有不解和畏懼,甚至還摻雜了一些奇怪的激動?而嘴裏則用魔語不停的低聲嘀咕道:“這是...何等的神秘?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疇!這世上,竟然還存在着這樣的神秘?”
按照探秘協會自己的那套神秘學理論,不管是何種類型的神秘,隻要施展出來,那必定會有些表象,或者說特别的視覺效果,而往往越是強大的神秘,其視覺效果就會越明顯,越華麗。
而這位高級執事消失的時候,他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沒有感應到,這情況詭異得就像是整個人被瞬間抹去了一般,這樣的手段,已經超出了他們那套神秘學的領域,所以他才會表現得如此奇怪,既因爲這神秘的強大而戰栗,又因爲看見了自己領域的真正高峰而激動。
不過肖柏并沒有施展多麽玄妙的手段,當時的情況相當的危急,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自己壓陣的底牌之一,想要開啓秘境入口放出劍一,試圖讓劍一攔住大白馬,隻不過那大白馬速度實在太快,他的入口才剛剛開啓,還沒來得及召喚出劍一,大白馬就自己一頭撞了進去...
所以它才會突然出現在秘境裏,又因爲那邊的出口爲了讓劍一盡快通過,肯定會出現在它身邊不遠,所以大白馬才把後院給毀了。
總而言之,肖柏這番應對手段十分簡單,并不像别人想象的那般高大上,隻不過放眼天下,再沒人能像他一樣完全掌控一個秘境,并随時開啓入口,所以這番原理簡單的手段在别人眼裏就瞬間顯得神奇而玄妙。
“唉...這和原定計劃有些出入啊,原本不想暴露自己能随意開啓秘境入口這事的...看來隻好繼續往神秘仙尊身上推了...”肖柏暗自低語了一句,額角這才滲出一縷後怕的汗水,方才那一下,是真的很危險!
“呼...還好,沒受傷...劍一大叔應該能解決這老家夥吧?”他暗自低語了一句,又擡頭望向對面已經被吓得戰戰兢兢的年輕使者,發現對面似乎已經喪失了鬥志,這便趕快想了句勝利的宣言,朗聲說道:“猶豫,就會敗北!”
那年輕使者愣了一下,沒有任何回應,不知道是被吓傻了還是沒聽懂。
“還愣着幹什麽?想活命的話,留下你的長劍,還有你身上那件銀鱗胸甲!”肖柏聲色俱厲的威脅道,他之前就覺得這柄能噴火的劍挺好玩的,而且對面身上好像還有一件能抵擋白胖虛影的盔甲?倒是正好能用作變身的素材,不容錯過。
那年輕人這下才反應了過來,已然喪失了抵抗勇氣的他手裏一軟,丢掉了那柄長劍,又伸手解開了身上的鬥篷,露出了下面一件閃閃發光的銀色盔甲。
這盔甲确實是西域全身甲的樣式,上面還刻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花紋,看上去還挺美觀的?而且設計上相當的貼身,并不顯得囊腫和笨重,相信肖柏換上會很好看吧?
話說這還是肖柏第一次幹這巧取豪奪的勾當,蠻挺刺激的?他心裏甚至還有點小緊張,正全神貫注的盯着對面的大男人脫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比當初看小美公跳舞和小萌兒賣萌還認真,生怕對面詐降,突然暴起傷人啥的。
不過這人大概是真的喪失戰鬥意志,竟是老老實實的一件一件脫下盔甲,神情甚至還稍微放松了一些,也并未覺得肖柏的要求過分,大概是因爲在西域那邊,投降之後也是要脫去盔甲的吧?
很快的,他脫下了最後一件盔甲,身上隻剩下内襯的單衣,接着又沖着肖柏微微躬身,低聲下氣的說道:“這位大人,我正式向您投降,希望您能給予俘虜應有的尊重和待遇。”
可就在肖柏打算回答的時候,一個溫和中略帶愠怒的聲音突然從衆人頭頂飄了下來:“學徒金,你居然就這樣選擇了投降?你的尊嚴和驕傲呢?這可真讓你的家族蒙羞!”
衆人聞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個渾身裹着血紅色長袍的西域魔人,看上去一副文質彬彬,氣度不凡的樣子,臉上帶着副眼罩,蒙着右眼,手裏則拎着一個随從打扮的人,正從天上緩緩降落下來。
那年輕使者一見到這人出現,當即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渾身不停顫抖着,哭喊道:“摩爾大人!您終于趕到了,安德魯大人他...”
“安德魯還沒有死...”這大紅袍落地後,放開了手頭的随從,又繼續說道:“你也不用試圖以此來搪塞你的懦弱。”
那年輕使者頓時露出松了口氣的表現,畢恭畢敬的退到了一旁,沒敢再多言半句。
這時,大紅袍才回過頭來,望向神情凝重的肖柏,先是微微躬身緻意,又沖着身邊的随從使了個眼色。
那随從連忙上前一步,高昂着頭,看上去無比的驕傲,又接着用字正腔圓的華國官話介紹道:“站在你面前的無比尊貴之人,薩坎帝國侯爵,護國賢者,探秘協會尊者,西域聯合軍高級顧問,神迹之創造者,摩爾大人!”
報菜名一般的說出了一大堆頭銜之後,這随從才後退了半步,由那大紅袍自己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何種方式,但能夠擊敗安德魯的人已經足以證明你是位值得尊敬的對手,報上你的名字吧!”
肖柏本不想理會如此裝逼的對手,可出于禮貌,還是勉爲其難應了一句:“我是這裏的學生肖柏。”
“很好!你的名字我記下了。”大紅袍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前在山下看見了安德魯召喚出天馬,本以爲事情會就此結束,結果想不到居然以他的失敗而收場,你果然是一位掌控着強大神秘的對手,看來這所學院裏除了那位蘇先生之外,又多了一位值得我在意的強者。”
這番話可以說是狂妄至極了,松濤院這麽大,内裏強者不勝繁多,可能入得了他法眼的居然隻有狂生蘇曉樂和面前的肖柏?這狂得讓後面的大帥逼恨不得親自下場了。
可他還是忍住了,因爲這貨确實是個不好對付的家夥,即使遠在華國這邊,都聽說這貨的名字和那個‘奇迹創造者’的頭銜。
此獠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的樣子,可他幾十年前活躍在大漠戰場上時就已經是這副容貌了。
“情況不妙...快!去通知院長,來了個很麻煩的家夥。”大帥逼面色凝重,對着躲在灌木叢裏的好心師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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